第81章 救赎
“哟，梅莉，你找我？”
在克莱茵的带路下，梅林来到了梅莉的研究室中，却看到了一个银色头发的陌生女孩正在其中翻阅着那厚如山的书籍
“摩根，你先回房间去吧，今天就先到此为止了”
见克莱茵将梅林带了回来，梅莉就催促起了摩根离开，丝毫没有隐瞒自己想要找梅林谈谈的想法
“嗯，我知道了”
摩根略微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进来的梅林，这个穿戴着铠甲的人，究竟是为什么会吸引梅莉的注意力呢？
“请跟我来吧”
克莱茵接着将摩根带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毕竟这也是为了避免对方闯进玉锵或者瑟尔芙的房间
“她的名字是摩根吗？”
将身上的铠甲化为整一块魂钢摆在一边，目送着摩根出门的梅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摩根看上去并没有魔女的感觉呢，算了，这个世界也不叫不列颠，在意这些做什么
“嗯，有什么问题吗？”
梅莉的嘴角微微翘起，有点意思，就算在梅林的眼里，这个叫做摩根的人都很特殊是吗？那或许自己真的中了个大奖，毕竟，被梅林看上，并且拉进护世龙昭里的人，每个都有过人之处
“没，你这是打算从零开始培养自己一个自己的助手吗？”
梅林摇了摇头，反而询问起了梅莉的想法，既然那个亚瑟能拔出圣剑，那么这个摩根未必不能成为魔女，想要用她，还是带她去更大的世界看看比较好
“差不多吧，毕竟，不能凡事都靠着克莱茵嘛，就算是妈妈，也有着丹朱和苍玄帮忙，不是吗？”
梅莉的目的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但，没必要说出来，不是吗？
“就当是这样吧，所以，找我来是做什么？”
见梅莉不想说，梅林也没有逼问的想法，孩子有自己的想法，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没必要凡事都弄个清楚，实在不行，自己留点后手呗
“你，没有救他”
梅莉轻轻地摘下了她的眼镜，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和好奇，她仔细地观察着梅林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她所得知的那个梅林，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生命，哪怕是在最危急的时刻，他也总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和安全，用一些不那么悦耳的话来形容，梅林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会让任何一个有希望活下去的人失去生的机会
“是啊，怎么了？”
梅林倒是没有想到梅莉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在察觉到这里和梅比乌斯实验室中布局相差无几后，颇为熟练的闭着眼睛就倒在了沙发上，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问题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让他活下来吧？”
被对方如此坦然看着的梅莉忽然开始怀疑自己认识中的梅林，毕竟是经过了妈妈们各自的美化，会不会，真正的父亲就是这样？但似乎并不可能？因为就连凯文叔叔和科斯魔叔叔也这么说
“对，通过堰塞之力，将他体内的所有崩坏能淤积于一个任意一个部位，然后斩断，期间用生命之力恢复他受损的器官，并且在最后重生他失去的部分，这样就可以了”
梅林手中出现了一缕充满生机的绿色能量，随手一挥，就落入了植物之中，一瞬间，原本还是幼芽的植物开出了白色的花朵
“但你却没有那么做”
这才是梅莉关注的问题，而梅林却坐直了身体，略微有些疑问
“你会那么在乎那个人的死亡？还是说，你所看重的，是遗体？”
该不会是梅莉盯上了对方的遗体吧？不至于吧，难道在我离开后，梅比乌斯还是突破了底线？不太可能吧？
“我不在意，我只是在意你的情况”
此话一出，梅林悬着的心也放了回去，不是就好，自己的努力也没有白费，看来小梅也没有被人讨厌呢
“这么说吧，第一，那个老爷子已经开始心灵崩溃了，这也是他体内崩坏能开始泛滥的原因，第二，他脆弱的肉体不一定能承受的住我的治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可能救的了所有人的，而且那个老头子并不排斥死亡，或许对他来说，死亡也是解脱吧，能够和过去的战友重聚什么的”
梅林倒是看得相当开，自己不可能有那份精力治愈这个世界中所有感染了崩坏能的人，而且，自己战胜了白龙就要离开了，而如果在白龙之后，又有人再度感染了崩坏能，那他们会怎么做？是向虚无缥缈的神明祈祷，还是研究被自己之前被治好的同伴？
“但你救了很多和自己无关的人，哪怕那些人并不认识你”
梅莉坐在了梅林的身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她并不希望他骗自己
“虽然不知道小梅她们是怎么说我的，但我有真正的为了拯救黄金庭院，或者护世龙昭以外的某个人拼上过性命吗？”
梅林倒也不意外梅莉会得出这种结论，看起来自己确实是很伟大呢，都让她们忽略了自己的一些小问题，自己其实只希望保护她们，仅此而已
“怎么没有，你不是用白花刚拯救了整整一个区域吗？”
梅莉有些不解，按照自己的推论，此刻他应该处于第七律者之后，第八律者之前的状态，甚至，有可能刚刚使用超限解放后的白花拯救了一片重工业基地，和身在其中的人，怎么不算拼上性命救了除护世龙昭以外的人了？
“我说的是个人，可不是集体，而且那片工业区十分重要，如果就此沦陷，那后续到魂钢生产和重神机生产何时才能恢复生产，那些失业的人员又该何去何从？”
梅林有些惊讶，她居然推算出了自己处于什么时候，不愧是自己和小梅的孩子，就是聪明
“个人组成集体，你既然救了集体，怎么不能算是救了个体？”
梅莉也有些诧异，自己父亲居然能想得通这个关节？如果这么解释的话，一些不明所以的操作或许可以解释的通了
“两者只是在逻辑上相差不大而已，现实能一样吗？我所要拯救的集体，名为文明，而文明，不仅仅是一群人的简单集合，它是历史的沉淀，是智慧的结晶，是无数个体生命和努力的累积，如果只是个别人的逝去，那可能是悲剧，但文明本身并不会因为仅仅一人的逝去而彻底崩溃，如果真到了失去一个人，文明就彻底逝去，那这个文明，也已经没救了”
一下说了一大串话的梅林喝了口一边已经凉掉的茶水润润喉
“我所想拯救的仅仅是黄金庭院里的每一个人，仅此而已”
“拯救黄金庭院里的每一个人…但，那时，你可是拯救了那时活在世界上的所有人，除非那个时候，有人不存在地球上，不然你就是拯救了每一个个体”
梅莉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听不懂对话的一天，无论他想的是什么，他在行为上，已经拯救了世界
“我不是爱莉，她能平等的爱着，拯救着每一个人，但我不行，除非必要，我不会拼上性命去救除了黄金庭院之中的任何人类个体”
梅林此刻的话十分冷漠，但却让梅莉不由得想起了妈妈，这种口气，总感觉和妈妈一样，妈妈还总嘴硬说，自己和梅林是两种人
“为什么？”
“因为我要拯救的实际上是文明的歌者，还有人类的律者，想要歌者活下去，文明就不能断绝或者直接变成新的文明，想要人律活下去，就不能断绝人类的希望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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