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同母异父的双胞胎
就在此时，有一衣衫褴褛的佝偻老人骑着一条白狗（不认识是什么狗，反正不是藏獒）狂奔而至，边跑边喊道：“你们两个快住手啊！”那只狗也跟着汪汪叫，伸着舌头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兴奋。
马无牙一愣，马有牙和王并他们也心想这老头是谁啊？
佝偻老人骑着狗冲到了马无牙身旁，他盘膝坐在狗背上指着马有牙激动地道：
“你们别再打了！”
马无牙疑惑道：“师父，你怎么来了？还有别打了又是什么意思？”
佝偻老人看了看马无牙又看了看马有牙，叹口气道：“他叫马有牙，是你的亲弟弟啊！”
马无牙和马有牙都是一愣，脸上难掩极致的讶异之色，而王并他们看在眼里只觉得二人此种反应甚是奇怪，就好像他们是头一回听说一样。
马无牙摇摇头道：“师父你莫开玩笑，我怎个从未听你提起过我还有个弟弟？”
马无牙心中狐疑，眼前他的这个师父莫非也是假冒的不成？
听罢，佝偻老人又叹一口气道：“我没有跟你提起你弟弟的事是因为我本以为他在当年已经死了，可哪想现在他现在活生生的回来了。”
马无牙和马有牙心里一惊，马无牙本是随口胡诌，叫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马有牙本是出于取笑对方的心思，他认定了对方是拜瓜教的人在冒充自己，而马有牙也是觉得有趣所以就随口乱接话配合着马无牙胡说八道。以至于王并他们都信了，毕竟他俩长得实在太像了，说他们不是亲兄弟才假。
可哪想他师父突然跑来唱这么一出，把所有人都给整懵了。
马无牙尬笑道：“师父你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听马无牙这么说，佝偻老人眉头一挑道：
“马无牙，从三岁开始被我收养。六岁时候白天睡觉会尿床，七岁的时候有一日被狗追得咬破了衣服在街上光着屁股乱跑，八岁那年被一群小姑娘欺负哭了流着眼泪回去找我，九岁那年睡觉时候梦游跑到池塘游泳险些被淹死，十岁那年瞧上了八岁那年欺负他的一个姑娘，天天追着人家求人家欺负他，十一岁……”
马无牙面色一红，急忙道：“停停停，我知道你是真的师父了，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佝偻老人咧嘴一笑。
马无牙这时候问佝偻老人道：“你是说他真叫马有牙？”
佝偻老人严肃道：“千真万确！”
马无牙又疑惑道：“可我的名字不是师父你取的吗？怎会和他那么像？难道师父你很早之前就知道马有牙还活着了？”
佝偻老人道：“非也，我是今天才知道马有牙还活着的。你们的名字都是你们的娘取的，我当初是为了逗你玩才说是我给你取的这个名字。”
马有牙听得直皱眉头道：“老头你在胡说八道个甚？”
马无牙立刻道：“你别吵吵，先听我师父他怎么说。”
马有牙不屑道：“你这三岁过了都还连自己名字是谁取的那时候都记不住的废物给我闭嘴。”
马无牙双眉倒竖道：“你找打！”
马有牙拍拍自己的脸道：“来呀！废物！来往这儿打！”
马有牙再次挑衅，马无牙没理由惯着他，作势就要上去打人。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是佝偻老人打了马无牙一巴掌。
佝偻老人指着马无牙道：“不许这么对你哥说话，你们兄弟俩从小分开直到现在才团聚，你们娘的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你们吵架。”
王并他们和马有牙盯着捂住脸愣住的马无牙。
马无牙回过神来大声道：“师父！我是马无牙，马有牙在那儿呢！”
看着马无牙指着的马有牙，佝偻老人一愣道：“哎呀，这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一到齐后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然后佝偻老人对着马有牙道歉道：“抱歉，打错人了，那一巴掌没有打到你真是对不住了。”
马有牙：“……”
马无牙捂着脸道：“我明明就站在你旁边没有挪动地方。”
佝偻老人咳嗽一声道：“你们发现你们两个长得很像了对吧？实际上你们是同母异父的双胞胎啊！”
说到最后一句话，佝偻老人顿时间老泪纵横。
众人：“……”
马有牙指着佝偻老人对马无牙道：“看看，你这个师父也是脑袋有毛病，我看你们八成是拜瓜教的疯贼！”
马无牙捂着脸冷声道：“我看你才像是拜瓜教的疯贼！”
马有牙冷哼道：“看来多说无益，还是用拳头解决吧。”
马无牙放下捂着脸的手怒道：“好好好，我看你不顺眼半天了，既然你要打我就好好把你打个半死！”
马有牙摆出迎击的架势道：“谁死谁半死还不一定呢！”
“啪！!”马无牙的另外一边脸又挨了佝偻老人一巴掌，佝偻老人打完怒道：
“老子刚才是白说了是不？都说叫你们住手了还打！这是把我本镇丐帮十三长老不放在眼里！”
马无牙捂着脸吼道：“师父！！你干什么啊!你又打错了！他在那边！那边！”
佝偻老人视线顺着马无牙指的方向找到马有牙道：“真是对不住啊，我又认错了，下次一定打中你！”
马有牙轻蔑道：“没用的老乞丐，和你那个徒弟一样废物！”
佝偻老人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骂过，更何况还是个后辈。他心头火起，遂怒道：
“好你个不知尊老的娃儿，看老乞丐我如何收拾你！”
马无牙一看他师父又要甩巴掌，遂身子一动，人闪向一边。
可佝偻老人抬起的手却伸向了自己怀中，取出一块包着什么东西的脏兮兮手帕。
他把手帕拆开，从里面拿出另外一条手帕，佝偻老人把手帕一抖，展开，面向其他人的那一面写着一些绿色的字。
老头声音缓和道：“这张手帕，就是你们的亲娘死前给你们留下的血书，她特别嘱咐我，等你们相遇的那一天就把这封血书给你们看。”
马有牙扫了一眼手帕道：“胡说八道！说是血书，为何上头的字却都是绿色。”
马无牙和王并他们也有这个疑问，不过马有牙提前问了出来，他们就等着佝偻老人解释。
在白狗背上盘膝而坐的佝偻老人长叹一声道：“你们的娘她生前患有绿血病啊！你们的娘活着的时候那叫一个不容易，她光是克夫就克死了357个呀，鬼知道她的另外三百五十多个孩子去了哪儿，还活着没有。”
众人：“……”
马无牙不解，他娘到底是什么体质，竟然能生三百多个孩子？但这种问题不好问。
王并却是疑惑不已，他毫不客气地问道：“为何会有三百多个孩子？莫非不是凡人？”
佝偻老人听到声音就转向王并，看到这等奇男子不由得一惊，但老乞丐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老头想了想道：“这克死了357任丈夫也就是结了357次婚，这从理论上言之呢……是该有三百多个孩子。”
王并点点头头道：“那从实际上呢？”
佝偻老人想了想道：“从实际上……我也就不知道了。”
王并：“……”
佝偻老人看了看众人，等了片刻道：
“你们谁看得懂？帮我看看这血书上写了什么？”
马无牙奇怪道：“师父你不是认字吗？”
佝偻老人指了指血书上的绿字道：“写得是草书，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怎么看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字了。”
可目前现场众人仅仅从识字率来讲，多不是全文盲就是多一半的文盲。
没人吱声之时，城主府管家主动站了出来道：“老人家，我看得懂。”
毕竟是城主府的管家，在这帮人中他的确是文化程度最高的那一个了。
管家又凑近了些，看着手帕上绿色的血字念了出来道：
“马无牙啊，马有牙啊，我的儿啊，娘大限啊，要死之啊，娘死前啊，写血书啊，告我儿啊。马无牙啊，马有牙啊，我的儿啊，听娘说啊，丐帮里啊，有个人啊，他在里啊，排十三啊，他就是啊，你们爹啊。从头道啊，简单说啊，那一夜啊，喝醉酒啊，那一夜啊，发生啥啊，不记得啊。后来娘啊，梦见了啊，那一夜啊，和十三啊，你们懂啊，所以说啊，十三他啊，是你们的亲爹啊！”
管家一念完，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包括三位当事人都在心里开始捋这复杂的关系。
然后佝偻老人想明白了，他大惊道：
“原来你们是我的亲儿啊！”
马有牙呆若木鸡，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
而马无牙却心有所触动，佝偻老人收养了他十七年，他早就把他当作亲爷爷了，可哪儿想到居然是他亲爹。不禁泪流满面。
看到马无牙抹着泪水，佝偻老人也突然想哭了，他眼眶红红的，不住喃喃重复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真是没想到啊！”
他骑着的那只大白狗叫了几声，佝偻老人摸了摸狗，另一只手抹着泪水。
马有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大声道：
“荒唐！真是荒唐！我明确告诉你们，我不叫马有牙，我叫麻齿有！”
王并道：“这两个名字不是差不多吗？”
蒙面人和武打狼点点头道：“嗯嗯嗯，是差不多。”
管家道：“嗯嗯嗯。”
众下人道：“嗯嗯嗯。”
马有牙瞪了王并一眼道：“拜瓜教疯贼，等我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道：
“不！那不是你的儿子！你都不瞧瞧自己，一把年纪了都，他们做你孙子还差不多！”
众人一惊，心想这又是哪位来了，回头看去是惊上加惊。
来的竟然是另外一个骑着白狗的佝偻老人，也是穿得破破烂烂。
佝偻老人惊讶不已，他道：“你？你是……？”
这位佝偻老人叹气道：“我和你也是同母异父的双胞胎，我便是你的亲哥哥啊，我的弟弟。”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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