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传达室

秦浩走出传达室，径直走向了自己的车间仓库。这仓库可是个好地方——空间宽敞，站在门外也能清晰听见内部的动静；而且，未经许可，外人绝不能随意进入。整个轧钢厂的人都知道，秦浩秦主任脾气暴躁，无人胆敢擅自进出他的地盘。即便是日常的取料、送料和处理废料等工作，也都有专人定时操作。秦浩步入车间仓库，四下查看一番确认无他人后，这才安心。尤其得提防他的两个徒弟，尤其是秦淮茹，千万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拥有移动电话！毕竟，在这个大哥大尚未上市的时代，如此小巧的手机实属惊人之物。“老杨，你找我到底何事？还搞得这么神秘？”秦浩拨通电话后不禁抱怨起来。“你那边安全吗？”杨厂长接起电话后不忘关切地询问。“安全得很，你那边若不安，我这边也一样安全。”秦浩这话倒没撒谎，他至今还没弄明白，为何自己的手机在没有基站的情况下还能拨打座机电话。要知道，在六十年代，连卫星都是稀罕物呢！“如今我在魔都身居要职，经济方面得抓紧抓实啊。”杨厂长这才放心解释。“你跟娄洪涛一直有联系，这个我知道，就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发展魔都经济。”杨厂长这次毫不隐瞒。秦浩听罢却是一愣，没想到老杨升迁如此神速，悄无声息便已赴任魔都领导，且听语气，官职还不小。“你想在哪个领域投资？”秦浩立刻追问。此刻正是魔都发展的大好时机，这样的机遇怎能轻易错过！“只要是高科技项目都可以。”老杨的要求颇高。在这个时代，高科技产业多集中在亚洲四小龙，大陆尚处于起步阶段，只能分一杯羹。“你要多高级别的高科技？”秦浩手头确实有不少高科技资源，只是担心拿出来会让人惊骇不已。“越高级越好！”老杨倒是豪气干云，无所畏惧。“行，这事我和娄洪涛商量一下，尽量满足你的愿望。”

  在秦浩与老杨进一步交谈后，这次通话才宣告结束。而几乎就在电话挂断的同时，杨领导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杨主任，刚才那个来电号码不明，我们需要对您进行情况核实。”

  门开了，走进来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他的言语犹如一把锐利的钥匙，直接触动了核心问题。“怎么回事？”杨领导心中暗想。

  要知道，他给秦浩拨打的那个电话可是自己市长办公室的内部专线，理论上讲，一般无法接通的未知来电是会被拦截在外的。

  “抱歉，杨主任，刚才那个电话我们无法追踪其来源位置，初步判断可能是来自境外的特殊通话。”那名中年男子表情庄重地解释道。这让杨领导不禁紧锁眉头。

  按常理来说，他们这个级别的官员，所有的通讯都会受到监听监控，尤其是办公室内的电话线路。

  然而，秦浩明明就在轧钢厂内，即便是在厂区附近，也绝不可能与国外特工有所联系！若真是那样，这背后的布局得有多深？

  两人相识已有十数年之久，谁能预料到十几年前就预见到自己会成为魔都市市长呢？

  “你尽管问吧！”杨领导认出眼前之人，乃是国家安全局的一员。

  经过一番详尽的询问和记录后，那人便离开了。此刻，杨领导想要回拨个电话向秦浩确认一下，却发现自己竟然没记住他的电话号码。

  方才怎么就忘了问他的电话呢？真是疏忽了。略一思索，杨领导再次拨通了轧钢厂传达室的电话。

  片刻之后，李老头从车间仓库里把秦浩唤了出来。

  “我说老杨，你今天可真够让人意外的！”秦浩接通电话，听出又是杨领导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抓狂，刚才电话里不说明白，非要当面锣对面鼓，难不成以为他闲得没事满地乱转？

  “你刚才是用什么电话打给我的？”杨领导直截了当地提出了疑问。他知道自己的电话必然会被监听，但他一身正气，坦荡无愧。

  “就不能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秦浩皱眉回应，心头隐约觉得可能是杨领导那边的电话被监听了，而自己手机的秘密还真不好解释。

  “这事非同小可，你要小心应对！”杨领导不敢多言，简单警示一句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秦浩蹙眉返回了自己的车间仓库。

  “系统，如果我把手机交出去，国家能不能分析出它的运作原理？”秦浩郁闷地向系统提问。

  “绝无可能，就算时光荏苒百年，也无法破解系统制造手机的抗损折原理。”

  “出自系统之手，必属上乘之作。”

  在听到系统的回应后，秦浩心中的疑虑才得以消散。

  “那，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机，伪装成早年的大哥大样式？”秦浩思索片刻后继续询问道。

  “可实现，伪装需遵循原貌原则。”“那就请为我进行伪装吧。”“还有，国家层面能否识别出这是伪装的？”

  秦浩再度谨慎地追问。

  “宿主安心，系统出品，品质保证。”

  “以当今世界的科技实力，纵然再过一个世纪，也难以解读其抗损折原理的奥秘。”

  得到这样的回答，秦浩心中踏实不少。之后他又拨通了娄洪涛的电话。

  “如果有人问起，你就直接说，是从黑市给我走私的一款移动电话，具体模样，你不清楚。”

  “就是从黑市途径搞来的。”

  秦浩反复叮嘱后，娄洪涛虽然口中不再多问，但内心却更加忧虑起来。

  ——

  这小子连移动电话的事情都知道，肯定是遭遇了什么状况。不行，我必须亲自过去一趟，毕竟我那女儿还在内陆呢，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挂断电话后，娄洪涛开始筹备自己前往大陆的事宜。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走正规渠道。

  虽说偷渡过去并非难事，但如果那样做，恐怕会给身处那边的女儿带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秦浩刚挂掉电话不久，仓库大门就被推开了，来者正是老相识郑朝阳。

  果然，自己的行踪还是被查到了。

  郑朝阳这家伙，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见显老呢！“秦浩，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郑朝阳一进门便对秦浩抱怨起来。“我怎么就不消停了？不就是用个特别的电话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秦浩气闷地将手机扔给郑朝阳。

  郑朝阳一把接住这块如砖头般大小的手机，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对于这种移动电话，他郑朝阳也不是没见过。

  “你说你，都已经那么有钱了，怎么就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安安稳稳打电话呢！”

  看到大哥大后，郑朝阳的心也算放下一半。“电话哪有这个方便啊！”

  秦浩白了郑朝阳一眼，然后又接着说：“记住了，检查完要原封不动给我送回来。”

  这次轮到郑朝阳感到郁闷。

  通常情况下，送去检查的东西，往往都不会原样返回。

  “这个我还真不敢打包票，得经过详细检查。要确保里面没有监听设备。”

  郑朝阳转身，将大哥大交给手下，让他赶紧拿去检测。

  “要是弄坏了，记得赔我新的就行！”

  秦青峰瞥了郑朝晖一眼，继续言道，“这玩意儿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

  郑朝晖真是哑口无言。

  “不就是一部电话嘛，我派人给你办公室、家里，包括你的店铺和工厂，都装上一部不就解决了？”

  “随你便吧。”秦青峰并未想过要把面馆里的那部电话要回来，心中已有打算，待此事平息后，再从系统商城中购置一个即可。

  “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郑朝晖看秦青峰兴致不高，连忙提议道。“好啊，去吃京城烤鸭怎么样？很久没尝过了。”秦青峰听闻此言，立刻提起了兴趣。

  他心知肚明，若郑朝晖没有摸清自己的底细，是不会如此轻易罢休的。看来今晚又得假装喝醉，透露些小道消息了。“行，趁现在人不多，赶紧过去吧！”郑朝晖招呼一声，两人随即走出门外。

  急匆匆的娄洪波，在一周之后才赶到大宅院。

  “你这是跑来干啥？”娄晓燕见到父亲突然出现，不禁惊讶地问了一句。“来之前也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娄洪波略带郁闷地瞥了娄晓燕一眼，他要是敢预先通知，哪还知道会碰上这一出？

  娄洪波气恼地瞪了娄晓燕一眼，但并未过多责备。“去把秦青峰给我叫回来！”老爷子的话，娄晓燕不敢违抗，躲到屋里偷偷给秦青峰打了个电话。秦青峰闻讯，骑上自行车迅速赶回。

  “伯父，您这么着急赶来是为啥？我不是告诉过您没事了吗？”秦青峰对娄洪波还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念在他对自己和娄晓燕的关心之情，也并未多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一份心意。

  “跟我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娄洪波拽着秦青峰进了屋，严肃地询问。“还不是老杨那档子事！”秦青峰简单向娄洪波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当然，他谎称手机是从国外走私过来的大哥大。

  娄洪波这下才安心下来。

  “既然您亲自来了，那咱俩明天就去趟魔都吧！”秦青峰笑着向娄洪波提议。“魔都？”娄洪涛顿时有些犯愁。

  “我在港岛那儿虽然赚了点钱，可这点钱拿到魔都去投资高科技，那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娄洪波说的是实话，因为儿子无意经营家族产业，这些年他也疏于管理，虽小有积蓄，但在魔都进行高科技投资，确实捉襟见肘。

  “没事，你就答应下来就行，资金方面，我最近几年也攒了不少，在魔都投资不成问题。”

  秦浩的话语，让娄洪涛瞬间愣住了。他明白自家这位女婿不是那种随便夸海口的人。

  此刻，他虽手握数百万港币，却都不敢轻言涉足魔都的高科技投资领域，而秦浩又从何得来如此巨额资金?

  “你跟我详细说说，这些年来，你究竟赚了多少钱?”娄洪涛严肃地询问道。

  “多少钱？”秦浩还真未曾细算过这个问题。

  各类资产加在一起，撇开固定资产不算，他系统空间中的现金额度恐怕已接近上亿之巨。在这个年代，上亿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具体的数额没计算过，但估计有个几千万吧。”秦浩保守地透露了自己的部分资产状况。

  “多少？！”娄洪涛正在喝水，听闻此言，一口水喷了出来。“你说有几千万？”

  秦浩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这还只是现金的部分。

  若再算上地下室收藏的那些文玩古董，几十亿的价值也是有的，更别提那隐秘后院里的宝藏了。要知道，现今国家全年生产总值也就几个万亿而已，由此推断，秦浩的财富之巨，简直令人咋舌。

  还好国家已经实行改革开放，否则按照旧时政策，他的这笔巨大财富恐怕难逃被割韭菜的命运。毕竟当初娄洪涛逃往港岛时，家产也不过百万级别，带过去的财物更是寥寥无几。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秦浩迅速转移话题，“我手中的这些软妹币，希望能通过你的渠道，转到港岛或国外购买一些高科技设备。”

  娄洪涛沉思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经过这些年改革开放，尽管软妹币的购买力尚待提升，但在国外仍可流通使用。大不了兑换成美元后再购置机器，娄洪涛在港岛多年经营，这点人脉资源还是具备的。

  两人又商讨了一些具体事项，决定次日即刻前往魔都。

  既然到了大宅院，秦浩自然无需返回。幸好郑朝阳已在家安装了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家中事务便妥善安排妥当。

  第二天，秦浩与娄洪涛乘坐汽车踏上了通往魔都的路途。幸亏秦建国配备了一个低级傀儡助手，两人轮番驾车，直到第三天才抵达魔都。

  “这路真是颠簸得不行。”下车后，娄洪涛捂着腰活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秦浩嘟囔了一句：“要致富，先修路。”这是后世广为流传的一句至理名言。随后，他便带着娄洪涛径直走向魔都的管理大院。

  “站住！这里是管理大院，你们预约了吗？”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卫拦了下来。

  “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联系。”

  秦青峰取出他的移动电话，挺直腰板，拨通了一个艰巨的电话给某长。

  “我们已经到了你办公大院门口了，不过门卫不放行。”秦青峰在电话接通后迅速说明情况。“稍等，我立刻让秘书去接你们。”

  挂断电话后不久，一位年轻小伙子疾步来到门口，引领二人进入大院内。

  他们驾驶的吉普车，此刻停靠在院落一侧。“记住了，从今往后，这辆车，无需阻拦，直接放行。”

  这位小秘一边对门卫细细叮嘱几句，一边引领着两人朝杨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老杨，看来你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啊！”

  进屋之后，秦青峰毫不客气，一点没给杨主任留面子。

  旁边的秘书听闻此言，不禁尴尬地笑了笑。

  他为两位倒上茶水后，找了个借口匆匆退出：“你这家伙，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杨主任瞪了秦青峰一眼，但两人的交情可是铁一般的深厚。

  随后，杨主任满脸堆笑地向他们讲述起魔都当前的发展状况，

  “投资不是问题，投资高科技也没问题，只是，你是不是想说清楚具体投向哪个领域呢？”

  秦青峰听了一阵子，却没弄明白杨主任话中的核心：

  于是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这样谈下去，恐怕几天几晚也说不完。

  “我听说国外目前个人电脑发展势头相当迅猛，你们能否考虑投资这个领域？”

  “咳。”秦青峰一口茶水差点喷出。

  “个人电脑？美丽国那边也是刚刚起步，你要我们投资这个？”

  尽管秦青峰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将目光投向了娄洪涛。娄洪涛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事我得回去问过才行。”娄洪涛并未立即答应。

  毕竟，在港岛，这个时候还没有专门生产个人电脑的公司。“建立个人电脑工厂理论上可行。”

  “不过，建厂也就是组装厂，国内上下游产业链可是一片空白哪！”

  秦青峰所说的并非虚言。

  现今国产的多是大型计算机，配件与国外微型家用电脑差异明显。

  如果上下游配件问题不解决，全依赖进口，那还不如直接进口电脑算了。

  “那么在芯片方面的投资呢？”

  显然，杨主任在此之前已做足了功课。

  秦浩这才微微点头。“这个问题应该不大吧？”他看向娄洪涛。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娄洪涛算是应承了下来。

  当前盛世国尚未对华夏国实施严格的高科技设备禁售措施，只要财力充足，依然能购得部分顶尖的芯片制造装备。“咱们就瞄准最先进的芯片制造设备进行投资！”秦浩毫不犹豫地拍板定夺。

  “土地、税收等方面，贵方能否给予最优惠待遇？”秦浩面带笑容地向杨主任询问。

  “可以，三年免税，并提供一百亩建设用地。”杨主任回应道。“地块我要亲自挑选，并且必须是可以开发成商品住宅的土地。”

  秦浩迅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杨主任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忖这小子果然有所图谋。然而，这也并非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魔都市民也需要住房，此事何人来做并无太大区别。

  三方很快便达成了口头协议。娄洪涛会谈结束后立即乘坐火车返回了原地，而秦浩则选择留在魔都，穿越至今，他尚未好好领略过这座城市的风光。

  秦浩在魔都的主要活动就是消费购物，遇见美食、好玩的玩意儿一律买下，各大景点也都一一游览。“师傅！”正当秦浩街头闲逛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望去，秦浩竟然看到了刘世炎他们。“嘿，你小子看上去精神抖擞啊！”此刻的刘世炎身着一身纯黑西装，内搭洁白衬衫与红色领带，脚踏一双光鲜亮丽的黑皮鞋，乍一看还真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模样。“师傅，你怎么来魔都了？”刘世炎惊喜地问道。

  “我这不是没事过来转转嘛！”秦浩并未透露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投资建厂，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芯片制造厂建成再说也不迟。

  “你现在可是赚了不少了吧？”刘世炎拉着秦浩来到他下榻的一家正规招待所，由于公章在手，他们在全国各地都得以入住招待所，魔都也不例外。

  “师父，我到三十多岁才真正体会到，这才叫赚钱呢！”进入房间后，刘世炎激动不已地分享心得。“既然明白了赚钱之道，那就踏实干，趁现在竞争还不激烈，狠赚一笔。”

  秦浩笑着勉励刘世炎：“那就好好干，抓住机会大展拳脚。”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秦浩便起身告辞，又在魔都逗留两天后，驾车回到了京城四九城。

  “师父，通知拿到没？”刚回到车间，张文茂就上前询问。

  “什么通知？”秦浩刚回厂，还未去过办公室，自然不知晓有何通知。

  “就是咱们厂分配福利房的事儿。”张文茂赶忙解释了一番。

  秦浩这才意识到，近日钢铁厂发布了一份公告，称厂区内分配的所有住房，如今响应国家政策号召，正进行改革，工人们有权选择购买产权。若不愿买断产权的职工，则需每月支付一定数额的租金，当然，这个租金数额并不大，每月只需几块钱。没想到自己外出几天，这消息就在工人中引发了热议。“你是否已买断了产权？”秦浩急切地询问。“我这不是还在等您指示吗！”

  张文茂憨厚地笑了笑回应。

  “尽快买断吧，若资金不足，我可以帮你垫付。”秦浩慷慨地说了一句。“好，那我就听师父您的。”

  张文茂应声之后，回到岗位继续工作。秦浩也没闲着，立即朝办公室走去。这样的好事，他怎能错过呢。

  望着离去的秦浩，秦淮茹欲言又止，还未开口，秦浩已走得远了。

  “唉……”

  秦淮茹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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