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全性中的全性
张之维“投案自首”的这段时间，一直被公司看管，后来墨宇轩出面，张之维就被送回了龙虎山。
完璧归赵。
听说张之维找自己，墨宇轩起身向师兄的别院走去。
出门时，墨宇轩察觉到张灵玉的气息有些变化。
他心中一动，想起罗天大醮上，陆瑾曾拿出通天箓作为奖品，奖给大会的第二名。
现在张灵玉，已经是通天箓的继承者。
墨宇轩来了兴致，对张灵玉挤眉弄眼，小声问道：“灵玉，练了没？”
张灵玉一愣。
“哈？”
“那个啊，陆老爷给你的通天箓，练没练？”墨宇轩双目炯炯的看着他。
通天箓毕竟是八奇技之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神奇功法。
再加上张灵玉有修炼道家符箓的底蕴，上手通天箓应该并不困难。
张灵玉听见问话，身为后辈，不敢不老实回答。
虽然墨宇轩在他面前从来没端着长辈的架子，但长辈终究是长辈，张灵玉还是很守规矩的。
“受之有愧，只修炼了一点皮毛，算是入门了吧。”张灵玉老老实实的答道。
“不错，不错。”墨宇轩脸上笑容灿烂，眼前又一个八奇技继承者，只要击败张灵玉，又可以获得系统收获。
但现在不是时候。
“灵玉，等我和师兄谈完事，回来咱俩切磋切磋。”墨宇轩拍了拍张灵玉的肩膀。
“是，师叔。”张灵玉恭谨的应道。
一边说着话，两人向着张之维所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遇到天师府的弟子们都在各忙各的，见到墨宇轩都主动行礼打招呼。
之前他莫名其妙的成为天师府年纪最小的长辈，众人还有些隐隐的不服气。
但这次他悍然出手带回老天师，已经在弟子们中间传开了，大家对他已经是心服口服，目光中带着丝丝爱戴。
“小师叔，早。”
“小师爷，早。”
墨宇轩一一微笑点头回应。
他能在众人脸上看到一种淡淡的阴霾，田晋中的去世不久，整个天师府还没完全从悲伤中过渡出来。
没一会来到了张之维的住处，远远的就看见张之维一身白衣，高瘦的身影站在院落中抬头仰望树影。
静谧的好像一座雕像。
“师兄。”
听到墨宇轩的呼唤声，张之维才怔怔的回过神来：“哦，来了啊，师弟。”
不知是不是错觉，墨宇轩觉得面前的老者仿佛从上次分别时苍老了许多。
虽然张之维一看到墨宇轩，眼角眉梢立刻绽放出和蔼的笑纹，但眼眸深处的悲伤，几乎浓的化不开。
静默了片刻。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下山杀人吗？”张之维突然问。
“师兄自有道理。”墨宇轩平静道。
其实墨宇轩不是没猜测过，张之维下山的原因，肯定还是为了天师度里的秘密。
而无论那秘密是什么，一定有关于凡人通天，其中的机密，墨宇轩已经在二十四节气谷了解十之八九了。
“老了，老了。”张之维望着树梢忽然没来由的感慨：“如果再年轻二十岁，一定把那人揪出来。”
“那人？谁？”墨宇轩问。
张之维回过头来，双目如电：“逼得晋中自尽而死之人！”
墨宇轩心中一凛。
张之维转身缓缓回了房间，墨宇轩跟了进去，张灵玉则是被老天师支开了。
房间中，师兄弟二人在桌案两边对坐。
“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之维眉头紧皱，伸出手指，一道金光屏障将房间与外界隔绝，密不透风。
“天师度中的秘密……到底还是泄露了……”张之维深深的叹息道。
墨宇轩默默听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张之维的脸上露出追忆神色。
“当年，你怀义师哥和无根生等人牵连在一起，为了不连累师门，他选择了远走高飞。
师父他老人家为了保他，派我和晋中下山去找他，我和晋中分两路下山，我找了一路无果，只能先回龙虎山，盼望着晋中那条路能有消息带回来。
结果晋中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了残废，他落在歹人手里，硬是什么也没说，谁能想到，他呀，连我们也瞒过去了。
原来他见到了怀义，怀义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八奇技是如何诞生的，晋中统统都知道！”
墨宇轩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当年张怀义等八人进入玄牝之门，窃取神明之力，这惊天秘密，一直深埋在田晋中的心里。
可以想象，这么多年，田晋中内心的包袱有多重。
“当年伤害田师兄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听说……那些人把田师兄的手脚送了回来？”
一提到这个，张之维的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
“那是一群疯子！比全性更可恶，更无法无天！”
“全性妖人好歹以朱子理论往自己脸上贴金，可那些疯子，是纯粹的恶！”
“当时国家危亡，山河破碎，不少异人都自发投身疆场，为国杀敌，再不济的，也不过隐居深山老林，做个避世的隐者。”
“可是那群人，自称无父无君，无国无家，行事做派全为一己私欲，山河越是离乱，他们越要添一把火。”
“他们啸聚在一起，自称逍遥门，其实不过是各门派流出来的渣滓，他们身为异人，甚至连老百姓也不放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墨宇轩明白了，那是在乱世中由异人聚集起来的一群土匪中的土匪，全性中的全性。
张之维接着道：“晋中当年就是落在这伙人手里，他们用尽酷刑也没能获得半个字，当时天师府全力配合抵御倭寇，没有找他们算账。
后来战火平息，那些混蛋被异人界联手剿灭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有孽种留下！”
“那人送来了晋中的手脚残肢，还附带了一封信。”
“信？”
“没错，这封信的内容只有我和晋中知道，现在可以告诉你……”
张之维幽幽叹了口气，道：“信中说，当年他们抓到晋中之后，利用秘术获得了晋中的记忆，所以，他们当时并非一无所获，而是获得了关于八奇技的信息。而这，连晋中本人都不知道。”
墨宇轩一惊：“吕家的明魂术？”
张之维摇头：“不是，吕家在四四年之前根本没有明魂术，所以当时不可能是吕家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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