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攻鞑靼

也先的部队昼行一百，夜行八十，以极快的行军速度前进。百里山终于明白为什么蒙古人会带那么多马打仗，平均每个骑兵都会配备三到四匹马，就是为了维持极快的行军速度，中途换马。这已经是百里山换的第三匹马了，正如也先之前所说，只要人可以，马不是问题。

  百里山，李莫，欧阳北和吴倩儿都是练家子出身，这点儿劳途奔波虽然辛苦，但并非不能忍。一直以来都是李莫做的向导，回程的路，李莫也并不陌生，在前面与也先齐头并进。也先开始的时候对这四个汉人颇为不屑，然而这几日的长途跋涉却无一人喊累，尤其是那女孩，丝毫不落下风，让也先很是意外，也让他略微收起了轻视之心。

  百里山和李莫用十几日才从鞑靼跑到了瓦剌，然而也先的骑兵仅用四个日夜便又奔回了鞑靼的营地，速度不可谓不快。当李莫说前方还有约两个时辰路程的时候，也先便命令军队停了下来，派出探子探路，而大部队先行下马休息。四个日夜不曾下马，蒙古骑兵到是没什么，但是百里山，李莫，欧阳北和吴倩儿确实有些累了，下得马来，脚踏实地，多少有些心安。

  不多时探子回报，前方约十里处有军营，旗号蒙元。

  也先微微冷笑道：“嘿嘿，今晚就把他们全都包圆！”说着，将一干指挥叫至近前，简单的说了几句，便纷纷各自散去。

  百里山也近前，却几乎没有听到什么具体的命令，但是一干指挥却纷纷领命而去，百里山大为惊讶。

  李莫看到百里山惊讶的表情，便上得前来，笑着解释道：“这些瓦剌的骑兵都是经过也先多年训练的，所谓练兵千日，用兵一时，上得战场，不会一字一句的告诉你该怎么做，练兵的时候就训练好，待得上战场，才会更有效率。”

  百里山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也先听李莫解释，便大为奇怪，出言问道：“你懂用兵打仗？”

  李莫微微一笑，说道：“不敢说懂，略知一二。”

  也先冷哼一声，说道：“略知一二，就不要好为人师。待会你们离得远远的，别影响了我的骑兵进攻。”

  李莫嘿嘿一笑，说道：“如果一切顺利，瓦剌骑兵必可大获全胜。但是如果前方大营，是个陷阱，未免这赌注太大了。覆巢之下，难有完卵，我还是建议太师淮王慎重考虑！”

  也先白了李莫一眼，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懂什么？”

  李莫笑道：“太师淮王，不如给我留五百骑兵，由我带队，以做后援。如若太师淮王占得优势获胜，也不差这五百骑兵，倘有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也先一听，李莫张口要兵，眉头一皱，心中大为不满，但是李莫说的又确实有些道理，便朝他手下的一位指挥喊到：“哈多尔佳，把你的纵队后五个连交给他指挥。”

  “是！”后面那个叫哈多尔佳的指挥官得令后，立刻转身离开。

  蒙古骑兵十人一个班，十个班一连，十个连一个纵队。五个连刚好五百人。

  也先撇撇嘴，说道：“哈多尔佳的纵队是这里最厉害的，让他们保护你们四个，我也放心点儿。”

  李莫笑了笑，没在说话。

  也先调转马头，朝鞑靼的方向冲了过去。待得所有骑兵都离开后，百里山好奇的问李莫道：“大哥，你怎么知道会有埋伏？”

  李莫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发现孙伯来了么？”

  百里山一怔，说道：“没有，他昨日离席后，便在也没有见到！”

  李莫一笑，说道：“如果他孙伯来是阿岱汗的人，得知杨善将鞑靼的事告诉了也先，孙伯来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也先的消息，然后在将也先的决定通知阿岱汗。如果阿岱汗得知也先发现了自己，他必然移师他处。如果阿岱汗没有移师，那么此地必有埋伏。”

  百里山一愣，问道：“大哥，你会不会想多了？我们可是日夜兼程啊，就算孙伯来真的是鞑靼的人，那他也没有时间将这个消息送到阿岱汗账下啊？”

  李莫说道：“我们是第二天早上出发的，而孙伯来是当天就不见了。如果他也是日夜兼程，那么最少比我们快半天，半天的时间足够布置陷阱。”

  百里山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如果阿岱汗真的不知道也先会来呢？”

  李莫笑道：“如果是那样，就是我判断失误。那就由得也先打个胜仗，开心一次。也先开心了，朱祁镇恐怕就要回BJ了。我的大仇得报，回中原当官去！”

  百里山笑道：“大哥，高！”

  李莫笑而不语。

  ——

  也先带领着骑兵，在入夜后，赶到了鞑靼军营的外围。探子回报并无异常。也先冷笑，几个汉人能懂得我蒙古骑兵么？一声令下，前排骑兵冲了出去，将火箭纷纷射入鞑靼军营内，顿时火光冲天。鞑靼营帐内乱了起来，响起了“走水啦，走水啦！”的叫声。

  也先留下一半人马，自己带领一半人马率先冲入鞑靼营帐。刚冲入营帐，便看到有些鞑靼士兵，翻身上马，匆匆逃跑。也先大为懊恼，心说，早几步进来也许还能杀到这几个士兵，于是赶紧催动战马追赶。虽然敌军就在眼前，可偏偏就快那么一步，纷纷上马狂逃。

  杀进鞑靼大营后，也先一路狂奔看到的，都是狼狈的士兵，爬上战马狂逃，也先总是慢那么一步，偏偏就是一个人都杀不到。焦躁异常的也先更加挥鞭策马，紧紧的追了上去。苦苦的追了一个时辰，穿过了整个大营，瓦剌的骑兵依然一个人都没有杀到。

  当大营的另外一端出现在也先的面前的时候，也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叫停前进的骑兵，掉头回撤。然而为时已晚，漫天遍野的弓箭朝着也先的骑兵落了下来，也先赶紧驱马躲避，可惜地上突然升起了绊马索，狂奔的骑兵纷纷被绊马索绊倒，在加上漫天的箭雨，瓦剌的骑兵惨叫声此起彼伏。

  也先心中大为焦急，追了鞑靼部队这一夜，自己骑兵阵型已经被扯得相当之长，面对地面的绊马索和两侧的箭雨损失相当惨重。也先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留在大营门口的另外一半骑兵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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