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也先归来

在也先回来的路上，马匹不足，瓦剌军队并没有急行军。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七日才回到瓦剌大营。

  离大营尚有一段距离，迎面奔来一队瓦剌骑兵，只见军容齐整，当先一人一身金黄的戎装，显得颇为华贵。

  也先看到那人，满脸的不自然，驱马上前，拱手道：“见过大汗。”

  原来这人便是瓦剌的大汗，脱脱不花。只见脱脱不花三十左右的年纪，横眉微弯，阔鼻薄唇，前额有撮头发，后面的头发编成好多个小辫子，垂在耳后，环唇的胡须，满面春风的拱手说道：“太师淮王劳苦功高，为我瓦剌尽心尽力，此次出征为何不通知我一声？害的本汗几日没有办法向太师淮王请教军中事务，甚是想念。想来这次又是凯旋而归吧！我已在中军为太师淮王备下庆功宴，请太师淮王上座！”

  也先满脸的尴尬，看着不怀好意的脱脱不花，恨得牙根发痒。也先的一行人，戎装不整，满面的倦容，哪里像是凯旋归来的胜者？脱脱不花如此说话，讽刺意味十足，也先如何不恨？便拱手道：“谢大汗关怀，庆功宴不必了，军中事务繁忙，我还有军务处理，改日吧。”

  脱脱不花汗故作惊讶的说道：“太师淮王，这么繁忙呀？不要太过操劳，太师淮王贵体要紧。”

  也先拱手道：“谢大汗关心！”便策马欲从脱脱不花汗身边走过。

  脱脱不花赶紧伸手一拦说道：“太师淮王，关在营中那人，还需太师淮王速速决定，莫要在做拖延。”

  也先冷哼一声，说道：“知道了，本王自会决定，勿劳大汗操心！”说完便不在理会脱脱不花，策马飞奔起来。

  脱脱不花在也先跑过自己后，面容露出一丝冷笑。后面的队伍也让开一条通路，百里山和李莫跟在也先的后面，随着骑兵进入到瓦剌大营。

  伯颜帖木儿早在大营门口等候，也先中伏兵败的消息早就传到营中，伯颜帖木儿焦躁的在大营门口踱来踱去，看到也先平安无事的奔入大营，顿时喜于形色，一路奔跑到也先的马前，拉住缰绳，关切的问道；“大哥，没事吧？”

  也先叹了口气，心说整个斡亦剌帝国，恐怕就只有这个弟弟是最关心自己的。也先翻身下马，拍了拍伯颜帖木儿的肩膀，说道：“一言难尽啊，还好我活着回来了，几乎是两世为人啊！”

  伯颜帖木儿回头看了看队伍，李莫受了伤，百里山、欧阳北和吴倩儿都还精神，带去的骑兵，一眼望去，恐怕折损不少，模样都颇为凄惨，便大为惊讶的问道：“大哥，怎么会这样？”

  也先摆了摆手说道：“还是进内说话吧，哈多尔佳，让各位兄弟们好好休息，清点一下人数，大家辛苦了！”

  “是！”哈多尔佳领命转身离开。

  也先转头对李莫和百里山等人说道：“四位救命恩人，账内叙话吧！”

  李莫和百里山一行人也不客气，跟着也先步入大帐。也先换掉破损的戎装，坐下喝了口马奶酒，这才算是心中略为安定。

  伯颜帖木儿，殷勤的四下张罗，为李莫，欧阳北，百里山和吴倩儿每人都斟了一杯酒，这才开口问道：“大哥，这一趟怎么会打成这个样子？鞑靼有那么厉害么？”

  也先摇了摇头，干了一碗酒说道：“非也，我本想夜袭鞑靼大营，不想鞑靼大营内早有埋伏，我所带子弟兵均中伏战死。亏得这位……李……先生？”

  也先知道这四个汉人的姓名，但是当李莫率兵救下自己之后，觉得直呼其名略显不礼貌，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称呼。

  李莫微微一笑，拱手道：“小可姓李名莫，太师淮王直呼其名便可。”

  也先连忙说道：“李大侠，李大侠，多亏这位李大侠留了五百骑兵，冲入战团，将本王救下。李大侠虽然为汉人，但是救驾有功，我们蒙古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如果李大侠，愿意在我瓦剌账下效命，本王可封你们四人为巴图尔，加封千户。”

  伯颜帖木儿一愣，连忙说道：“大哥，这样恐不妥吧？”

  李莫也是略微一怔，想不到也先如此慷慨，连忙说道：“还请太师淮王慎重，恐军中有人不服，反而自取其辱。”

  也先点头道：“我知李大侠必非凡人，如果是因为怕军中有人不服，本王也不勉强，但是本王可以给你时间一展才华，到时只怕千户恐怕也都委屈了李大侠。”

  李莫微微苦笑，拱手谢道：“承蒙太师淮王错爱了。”

  伯颜帖木儿大为惊讶，问道：“不知道这位李大侠，如何救了我兄长，请一一道来，也让我代哥哥道谢。”

  也先问道到：“李大侠，你是如何知道，鞑靼会有伏兵的？我们日夜兼程，按说鞑靼完全没有道理会先知道消息啊？”

  李莫笑着说道：“常言道有备而无患，行军打仗多留点后手，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李莫当然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合盘托出，凡事留点底牌，未尝不是件好事。

  也先又问道：“李大侠，敢问，你与本王分开后，都去了哪里，又是如何救得本王的？”

  李莫一拱手，说道：“回太师淮王，小的与太师淮王分开后，便挑了一侧有可能伏兵的地方，带队杀了过去。太师淮王，您知道，伏兵是一定有的，不过他们只是一百人一队。我率领那五百骑兵遇到了，便将之围歼。审问了几个俘虏，得知他们的将领失捏干的位置。”

  也先大为惊讶，问道：“你们遇到失捏干了？”

  李莫说道：“不只是遇到，我们得到消息，便朝失捏干的位置杀了过去，我一不小心……”

  李莫故意停顿了一下，也先大为着急，催道：“你不小心怎么样了？”

  李莫苦笑道：“我不小心受了点伤，却将失捏干废去手脚，用刀将他钉在地上，现在恐怕已经魂归天际了。”

  也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把失捏干杀了？”

  李莫奇怪的问道：“我们，不应该杀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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