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惹不起
清修坊的另一角。
赵紫涵正在品饮灵酒，远方的喧嚣令她手中动作一顿。
她抬起头向远处望去，略作思索后，不由得眉头紧锁：
"那个被众人围住的，该不会是凌佳吧？"
"好像确实是她……"
一旁侍候的女弟子隋慧确认道。适才她在那一片经过，恰好听到了大致的情况。
随即，隋慧便将所闻之事简要叙述一番。
"呵呵呵……"
"不曾想安然也有看走眼之时。"
赵紫涵轻声自嘲，瞥了一眼隋慧，随后下令："过去一趟，替凌佳解围吧。"
隋慧一听，虽感意外，但既然师尊发话，只得无奈地点点头，迈步朝那边走去。
"可惜啊，可惜。"
"安然如此美貌的一位仙子，竟然被这样的俗世小子沾染上了……"
赵紫涵遥望着人群中孤立无援的凌佳，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
"你、你这小子，胆敢出此狂言？！"
此刻，聂长老已被凌佳的话气得几近失控。
哪个女子能忍受被指为“使用凝元霜之人”？哪怕她真的用了，哪怕其实并未施用，也无法容忍这般污蔑！
"你有种再说一遍！"
"此般要求，我还真未曾遭遇过。"
凌佳颇为诧异地回应："世人皆希财帛自来，而你却似期盼恶言相向，想来你定有所异嗜好吧？"
"轰——"
他的话语刚刚落地……
聂真人早已压抑不住心头之火，随手抄起身边的灵酒盏，瞬间掷向对面的凌佳仙子！
凌佳仙子轻移莲步，巧妙地避开了飞驰而来的灵酒盏，那酒盏撞击在墙壁上，化作一片灵力波动散去……
“修为之事，切勿如此冲动。”聂真人尽力平复心境，劝说道。
“分明是那人的过错，为何要将罪责扣在我头上？”凌佳仙子淡然耸肩，面上毫无在意之意，显露出一种超脱尘世的豁达。
那人的确毫不在意，面对在场的所有修者，他自认无人能敌。
“这么说，你是准备与他彻底清算恩怨了？”聂真人语气沉重地问。
“乡巴佬，我须提醒你，适才我之举动实乃出于对你的一番善意！”聂真人紧握双拳，牙关紧咬地道，“如若你不识抬举，今日你是否能够安然离去此地，怕是要成疑了。”
“不过是一场修为之争罢了。”凌佳仙子洒脱地摊开双手，“说完了？既然如此，不妨开始切磋吧。我也有些时日未曾出手，体内灵气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目睹眼前的这位乡巴佬竟然面无惧色，聂真人不禁握紧了拳头，正欲发作。
此时，远处隋慧仙子匆匆赶来。
“聂真人。”她行至近前，分开人群，悄声在聂真人耳边传达了几句秘语。
瞬息之间，聂真人瞪大双眼望向凌佳仙子，脸上愤怒之色渐褪，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惊愕！
“……大致情况便是如此。”隋慧仙子退后几步，以示敬重，“还请聂真人顾及一下我们赵宗主的颜面。”
当然，隋慧仙子的敬重只停留在表面，因为她背后的赵紫涵宗主，其修为远胜聂真人！
提到京城赵家，那四字足以震慑在此的所有修士，乃至程伟！
“赵宗主的颜面，我自然会给予尊重。”聂真人竭力抛开之前被乡巴佬言语侮辱之事，深吸一口气，缓缓对凌佳仙子说道：“好吧，既然确是程公子先行犯错，那便是他的过错无疑。”
“你对其施展手段，实难谓之错误。”
话音落下，四周之人皆瞠目结舌，程伟更是满脸不解：“聂真人，您这是何意？此人分明是在羞辱于我，您怎说他做得没错？！”
“程公子。”聂真人神色黯然，“他背后的人物，连我都惹不起……”
运城虽广袤，但在众多一线大域面前仍显得微不足道，更何况相较于那神秘莫测的京城赵家！
赵家……对于所有人而言，乃是惹不起的存在，亦是不能轻易招惹的赫赫尊贵！
“你可以离开了。”
聂真人并未多言解释，身形一侧，为凌佳仙子让出一条通路，示意她离去。
凌佳仙子目光冷冽地审视着众人，虽然尚未参透眼前这位少府的真实意图，但从其话语中得知此事已然得到解决。
对此结果，她已心满意足。
“我还未饮尽此处的灵酒吧。”
凌佳仙子语气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
先前嚷着要走，此刻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不是故意戏耍她吗？
聂真人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然而，在隋慧依然站立一旁的情况下，她只得强行压制内心的波澜，紧抿着朱唇，转身步入楼宇之巅。这便是所谓的——眼不见，心境自宁，避开这小子的身影，便仿若世间一切纷扰皆未发生。
待聂姐离去之后，程伟更为处境尴尬。毕竟，那位运城交际界的璀璨女王早已直言，连凌佳背后的高人都不敢轻易招惹。如今的局面下，他又岂敢有所挑衅？
“罢了，算是你小子有些手段！”
“不过你要记住，下次若是再让我独自碰到你……”
程伟挥动着如幼参般粗细的手指点向凌佳，虚空中似有实质般刺向他，“一旦被我抓到机会，你就等着瞧吧！”
对此，凌佳只是耸耸肩膀，毫不在意。如果威胁能解决问题，那么他这些年来在山中与那位世故的老修行者一同刻苦修炼的努力，岂非白白浪费？
“那个……”
见程伟撂下狠话离开，姜海不由得有些犹豫，向王雨低声道：“虽然我不清楚这个乡下来的家伙是如何震慑住程少的，但我必须提醒你，此人并不靠谱，你最好还是离他远远的。”
“什么、什么意思……”
王雨一脸不解。
“他或许能够逢凶化吉，保自己平安无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同样得到庇护。下次万一你因此受到牵连，那可就麻烦大了。”
姜海说完，瞥了凌佳一眼，随即迅速收回目光。
“话已至此，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
手握酒杯的王雨并未再饮，而是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尽管她对姜海并无太多好感，但他的话语中似乎确实蕴含了一定的道理。
“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又灌了几口烈酒，凌佳终觉微醺三分，刚欲起身离开。此时，一直默默守在一旁的隋慧突然开口：
“凌仙友还请稍作停留。”
“方才我为你化解如此危局，能否请你满足我一个小请求呢？”
“请求？”
凌佳止步，转过头来审视着隋慧。
“不过是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凌仙友是否愿意倾听一二？”
“抱歉。”
隋慧话音刚落，凌佳却已摇头拒绝，语气冷漠：“我事务繁忙，没工夫听你啰嗦那些无关紧要之事。若有事，请直说，否则请闭口，莫要浪费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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