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你还是负了我
欧若诧异，有些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没事！我好多了！”水怜心低下头，到底是回不到从前了。一路走来，她都快弄不清楚，两人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从第一个误会开始的吗？什么时候开始，她连伸出手，都要犹豫许久，心爱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却不敢触碰，也不能触碰，他眼里不自觉的温柔，是对水怜心，还是这个琴女！突然间，水怜心觉得有些好笑，她是自己在跟自己吃醋吗？书上说得对，女人就是矛盾的个体，就像现在的她，既是希望他再次喜欢上自己，却又不愿意……
欧若垂头，像是在斟酌着要怎么开口，说话有些慢：“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他定定的目光让水怜心下意识的想要回避，她没想到，他的口才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好了，或者说，以前他从来没打算与自己争过：“言重了！”抿了抿唇，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她也不想把两人的距离拉远，这让她有一种错觉，两人正在重新来过，这样的游戏，好玩吗？可是想到欺人太甚的季深深，她除了动武，就只能依靠欧若了，别无选择。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两人都觉得十分压抑，不知过了多久，欧若才站起身，“你好好休息，你的活我会让人代替，直到你全愈为止！”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水怜心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麻了，撩起袖子，那红色的血痕在白皙的肌肤下格外的触目惊心，不过，已经上了药，看来，都是些皮外伤，微微运了运气，发觉自己的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她知道，这是云舒所为，总是默默关心，却不置一词，让她感动却也无以为报。
“醒了？”修儿的声音颇为和善，没有了平时的冷厉，看着水怜心盯着她，还善意的冲她笑笑，“如梦，把粥端上来！”
修儿身后的如梦虽然也极为担心，但是还是极力的压抑住，听到修儿唤自己，就连忙迫不及待的端着粥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的吹冷，然后喂她。
“谢谢你，修儿姐姐！”水怜心的声音有些闷，似乎心里有解不开的结。
“不用谢我，你的伤好得快，还得谢云公子！”看着她，修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好好休息！”
点点头，水怜心一脸乖巧。
如梦见修儿走了之后，胆子也放大了少许：“小姐，你吓死我了，你知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已经俺俺一息了！”豆大的泪珠一滚而下，看得水怜心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看，好好的！”说完，又吞下一口粥。将近正午了，肚子饿得不行，还是当小姐的命好，什么都不用做。
“小姐你还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梦的口气里少有的严肃，这让水怜心愣了一下，继而微笑道：“没事，只是有人故意找楂，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
“小姐，要不，我们走吧！”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虽然这样很没面子，可是小命重要。
“如梦，不带你这样的！我不会走的，犹其是我的目地还没有达到。”水怜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床上翻身而去，全身的伤痕扯痛，让她顿时又倒下去。如梦吓得把碗一扔，双手死死的拉住她：“你做什么？”
“快，扶我出去，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水怜心努力的靠在如梦身上，然后手忙脚乱的穿上鞋子，而这小小的动作，居然也做得她满头大汗。背上粘粘的，她知道，那是伤口裂开的迹象。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想事情节外生枝。
“不要——！”一出门口，她便看到芍药哭着跑出竹院。由不得她多想，她连忙强提一口气追了上去，哪知却在终于搭上她的手的时候，被她重重的甩开，顿时让她觉得自己气血上涌，连忙想要运气压住，却来不及稳住身形，做到与大地母亲亲密的准备，心里忍不住腹诽：丫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到哪都被人甩！
出乎意料之外，落入了一个霸道却又熟悉的怀抱。
云舒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动作，永远都不及欧若，他怕冒犯了心中那个让人怜爱的人儿，他没有欧若的霸道，不如欧若那般视世俗如无物，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区别。也许，她更愿意，落入欧若的怀抱。
“你也向来这般独立独行？”头顶传来欧若略带戏虐的话语言，抬起头，她看到的仍旧是面无表情，可是她总觉得他是在笑，有时候有些笑的时候，不一定脸上要有表情，而眼眸里就直接表达，欧若就属于这种人。
同样的话，噎得她半死，好半晌，她才慢慢转头，心里懊恼的想，芍药一定跑走了。
“你没事吧！？”温柔的女声十分好听，水怜心抬起头，见到芍药没走，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你没走！”虽然这句话很笨也很没建树，但是看到她没走，水怜心打心眼里开心。
借着欧若的扶力，水怜心慢慢站稳，背后的粘腻越来越厉害，刚才她明明感觉到欧若扶过她的背，也不知道那血沁过衣衫沾在他的手上没有。想要拉过他的手看，但是却又觉得十分不合时宜。
“你……为什么要拉住我！”芍药犹带泪痕的脸上带着疑惑。
“……”水怜心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言论这件事情，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奴婢！但是如果什么都不说，眼前的芍药肯定不会再留下来。据她所知道，青州是她的故乡，而青州早已被屠城。她离开了这里，又要去哪里：“你应该明白的！”水怜心冲她扬起一抹友善的笑容。
芍药愣了一下，把目光投向欧若，水怜心说得对，她明白，但是有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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