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个瓦罐

但是眼前的现实是摆在眼前的，如果不解决的话，那一旦和鞑子开战的话，自己又没有多少胜算。做为一个将军，他不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但是现在的他和以往却不同，他有家人在身边，他自己可以一腔孤勇，但却不敢让自己的家人去冒这个险，尤其他害怕自己一旦战败，那莫念珠又该何去何从。

  一生的征战，他见识过太多城破家亡的场面，城不破的时候，那些贵家大户，黎明百姓家的子女，虽然活的也有不如意的，但一旦城破，那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结局都是一样的。

  要么冻死，要么饿死，要么被敌人活活的折磨死，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从天而降的天神来救，只有在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很是忧虑，但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第二天，萧暮尘来了，莫将军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让萧暮尘同意，漠北的汉人全民皆兵，如果这个方案得到通过的话，那他便有着一支强大的生力军。

  即使不能和鞑子的骑兵一决高下，但也能支撑到朝廷来救，虽然他感觉这种方案是自私的，但也是在保护漠北的百姓。只不过他没有太大的把握让朝廷同意。

  毕竟这摆脱不了拥兵自重的嫌疑，可是没想到的是萧暮尘却想都没想便同意了，而且他还以自己之名，上书了朝廷。朝廷很快通过了他的方案。

  莫将军虽说表现的依然平淡，但心里却是欣喜的，这下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训练士兵了。自打莫念珠进了诚王府，他便再无一心为民的那种闲心了。

  但是他现在的想法也仅仅是想着能让危机发生后，给莫念珠留一条后路。他的政策很快得到了实施，他抽出一支小队，专门去训练民间的士兵。

  仅仅半月他便得知，这一方案果然有效，和那些北境的汉人说了些家国大义之后，他们一个个群起激愤，而且这也不耽误种田，他们也深知，如果国都不在了，他们有什么资格去种自己的田？

  可就在民兵训练小有成效的时候，新的问题又来了，那就是那些民间的士兵们，根本就没有武器，若是说能称得上武器的也只有家里的锄头和菜刀了。

  那个年代，铁器是很珍贵的，一把剑能卖好几百两银子，一把刀也要十几两，那些铁器不是铁器，简直就是银子打造的。可是没有铁器，他们又如何上阵拼杀？

  正在莫将军一筹莫展的时候，莫念珠那边突然传来了消息，那就是她带着一群人炼了第一炉铁，而且那铁矿石头纯度很高，他们炼制出来的铁完全可以打造兵器。

  莫将军激动坏了，他赶紧去了莫念珠所在的地方，刚到铁矿边上，他边看到莫念珠带的人正在新建新的土窑，而且黑灰色的石头不断的被人用筐子运了出来。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放在了铁匠铺子里，那剑的质地尤为的出色，莫念珠和他说，她找来的工匠里面有一个大师，仅仅用七天时间便用铁矿打造出了铁剑。

  而且那铁剑丝毫不输中原的铁剑，上阵杀敌，不在话下，这下莫将军激动坏了，他看着莫念珠，心想这个女儿莫不是上天派来帮他的吧。

  可是他没高兴多久，这个消息便传到了萧暮尘的耳朵里，毕竟那个时候私自炼铁也是大罪，虽然他们是朝廷的兵，但也没有私自炼铁的权利。

  这一次，莫将军没有和萧暮尘争，他拉着一脸不忿的莫念珠，只说了句，朝廷有法度，我们不容置喙。然后便拱手将铁矿交给了萧暮尘。

  萧暮尘虽然是王爷，但是他心里也没有处置的好方法，但是现在已经发现了铁矿，他若是不利用起来，也深知暴殄天物，但是朝廷中的冶铁司又不敢派人过来接手。

  最后的萧暮尘无奈便只好把这件事给放一边了，看着大片的铁矿，却不能使用，莫念珠咒骂朝廷的昏聩，若是以往莫将军定然是要阻止的。

  但是现在的莫将军仅仅是告诫她这些话不要被有心人听去就好了。莫念珠虽然不忿，但也知道这是为她好，她撇撇嘴，便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她本不是很关心这些事，毕竟自己带人发现了铁矿，自己又不能拿去卖钱，所以很快就把这件事给淡忘了，她照常骑着马去草原上游荡。

  现在她骑着的是一个牧民送她的马，是一匹雪白的雪狮子，那马果真是一匹好马，高大威猛，奔跑起来速度极快。在草原上，他们把白色的马奉为神灵。

  所以他们一致认为，也只有莫念珠才有资格去骑那匹马了，骑着白马的莫念珠享受着风吹过脸颊的快意，她很快就来到了草原的深处。

  远处便是草原上仅有的一座山了，她虽不知那山叫什么名字，但草原上的牧民却告诉她，那山是有名字的，而且那山上还住着神灵。

  只是草原上的牧民告诫她，不要轻易靠近，那些神灵不想被凡人打扰，所以莫念珠每到这座山下，她便调头回来，至于那山的后面是什么，她不感兴趣。

  她正要回头的时候，感觉有些饿了，所以她牵着马走到了一户牧民的家里。此时正是太阳高照的时候，虽然太阳很高但却一点也不觉得热。

  看到一身红衣，一匹白马，那牧民赶紧叫回了家里的人，甚至还叫来了周边的牧民，他们围着莫念珠唱起了草原上的歌，跳起了草原上的舞蹈。

  他们把那户牧民家的帐篷当成了敖包，在那举办起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可是莫念珠却看到那个牧民不小心摔碎了家中仅有的一只瓦罐，她便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抹眼泪。

  一打听莫念珠才知道，草原上物资匮乏，一个瓦罐他们要用十五只羊才能换到，而且即使家中有羊，他们也不一定能换到瓦罐，因为烧制瓦罐的匠人太少了。

  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才能找到一个烧瓦罐的。可是就算得到了瓦罐，他们也要走好久才能回来，现在自家的瓦罐碎了，那意味着他们好几天都只能吃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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