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何为天理
（原标题，太长了，写不下。
特意开一段。
吴罕东：大海会干涸，山峰会倾倒，大树会老死，河流也会改道。
变化乃天理，生于死，也是变化之理。）
当林朝雨回到太虚山时，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
“什么！”
“师父收你做徒弟了！”
“撕！”
“林朝雨！吵到我耳朵了！”
“没看见我睡觉吗？”
“还是没看见我这身伤？”
“我需要休息！”
林朝雨收住失态的表情。
女子要优雅。
“呃，抱歉。”
“当初求了七八年，师父才肯收我。”
“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罕东叹气。
“疗伤，我的伤势需要太虚剑气和神音。”
吴罕东歪头看向坐着凳子的林朝雨。
“那么师姐，教教我，太虚剑气是什么吧。”
林朝雨思考一会回答。
“先天真气，剑意，剑心，在后面的剑神我也没练出来。”
“总之，通俗理解来看。”
“真气是根本。”
“剑意和剑心，是意志和心静。”
“学会这些，自然而然就会用剑神。”
“你身上有天地的印记，先天真气不用考虑，问题是剑意和剑心。”
吴罕东构思了一下太虚剑气框架。
一团崩坏能出现。
然后形状发生改变。
但为什么这股真气是暗金色的？
房门被打开。
赤鸢感受到奇怪的气息来到这里。
然后这股能量团瞬间消散。
吴罕东陷入顿悟。
然后睡着了。
赤鸢示意林朝雨出来。
庭院。
赤鸢问朝雨。
“朝雨，刚刚发生了什么？”
林朝雨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向吴罕东大概解释了太虚剑气框架。”
“然后他就从天地里引导出了暗金色的真气。”
赤鸢沉默。
“暗金色？”
无论世界如何轮回。
实验样本要特殊才有意义。
或者说这份特殊是常量。
吴罕东的自我现实规则与崩坏三不同。
这导致明白了框架，然后感受天地。
瞬间顿悟。
崩坏能很神奇。
神奇到世界宛如画布。
除了时空扭曲严重的区域，崩坏都能畅通无阻。
当然这也有很多其他关键因素，比如那奇怪的圣痕。
...
总之，大概一个月后。
吴罕东身体就恢复如初了。
而且由于顿悟，吴罕东竟然能运用剑神了。
世界的宠儿都这么离谱吗？
但很明显。
吴罕东抓住了要点。
能量比吴罕东想的还有可塑性。
将崩坏能意识化，避无可避的精神攻击就完成了。
但崩坏能有杂质导致释放出来会有物理表现。
所以杀死意识的关键，在于虚数吗？
...有够神奇的。
当然吴罕东不知道这些原理。
只是感觉真气有杂质。
试着剔除杂质，结果意识的攻击十分轻松。
反而运用真气却困难重重。
如果比较的话...
敌人是一头厨房里的猪肉。
太虚剑气就是把生猪变成熟猪肉。
剔除杂质的真气是锋利的刀。
杂质的那部分就是火。
...原理不清楚。
吴罕东以厨房做例子向师父和师姐解释自己的发现。
但林朝雨和师父失败了。
用崩坏剔除崩坏杂质。
很明显本末倒置。
那问题来了，吴罕东是怎么做到的？
吴罕东很疑惑。
这股力量不属于崩坏，也不属于剔除杂质的真气。
自己体内还有第三股力量，是这股力量调和世界与真气的矛盾。
我...究竟是什么？
由于吴罕东使用太虚剑气的办法与常人差异太大。
剑心和剑意通通作废。
只留下意志训练。
心性和意志是吴罕东欠缺的。
或者说只是把一个凡人变成仙人而已。
但很明显。
凡人吴罕东比仙人吴罕东通透。
灵活的道德标准，是人类的特色之一。
为何意志有强弱之分？
意志这东西比强弱，比的是什么？
...
一月又一月。
赤鸢看着练功冥想的吴罕东，对他的实力增长十分担心。
他成长的太快了。
但在意志方面卡住了。
吴罕东也不在意。
延年益寿，与母亲见面。
目标已经定好。
那么就不要虚度光阴，不然对不住自己的人生。
...今天又是林朝雨叫醒睡觉的吴罕东。
“我的师弟啊！卯时了，起来做饭啊！”
但很明显吴罕东继续躲在床被里睡觉。
林朝雨落泪。
原本以为师弟是个正经人。
结果...确实是个正经人。
可我口味被师弟养刁了！
下山吃酒楼里的酒菜都索然无味。
吴罕东被林朝雨整烦了。
“师姐，肚子饿了去厨房拿昨天的剩菜。”
“或者自己煮几个水煮蛋，在不行把赤鸢鸟宰了吃鸟肉。”
“我记得厨房里有茶叶蛋，你自己去拿吧。”
“别烦我睡觉。”
然后继续睡觉了。
看，这就是我师弟。
正经是正经，但懒是真的懒。
当然主要是昨天晚上，找师弟聊山君聊师父。
毕竟都是和凡人界限很远的存在。
但聊的太晚。
导致师弟赖床不起。
“呃...茶叶蛋我吃完了...”
吴罕东顿时起床。
神情难看说道。
“14个茶叶蛋，你全吃了？”
林朝雨心虚道。
“这不是肚子饿吗...”
高山低气温让吴罕东起床又缩回被子里。
怕冷又怕热。
就这还意志训练？
...起码打架有肾上腺素这种作弊生物黑科技。
总之吴罕东为了不饿肚子，只能穿好衣服起床。
至于林朝雨为什么能进男孩子房间。
则是因为真的好吵，不开门就吵。
师父走了，逆天林朝雨，一点形象都没有。
但很明显。
师父生性木讷，林朝雨生性自由开朗就是有点容易走进死胡同。
在自己来之前，说话也跟木头一样。
师父啊...木讷是一回事，但师徒感情也是要培养的。
吴罕东来了之后，由于摆烂行为让林朝雨扯下了面具。
或者说...真的好平等。
有事就说，不想说就是不想说，但会说明理由。
师父不一样，太呆了。
林朝雨看着在厨房做菜的吴罕东嘴角上扬。
默默去拿木头。
中午，林朝雨和吴罕东一同享受午饭。
林朝雨吃一口炒肉，赞叹吴罕东的厨艺。
“罕东，你这厨艺可以去皇宫当御厨了。”
吴罕东仔细思考。
“朝雨别的不说，你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皇宫接触各种食材方便，还有各种奇珍异宝。”
“别的不说，就异国的调味料。”
“啧啧啧，还有农作物，我是真喜欢西边的奶酪甜点。”
“当小菜味道是真的好。”
“呃，你会离开太虚山吗？”
吴罕东笑笑回答。
“应该不会，我喜欢在熟悉的环境安逸下去。”
“冒险和功绩...大丈夫男子汉...真的感觉不适合我。”
“何况，这边还有一个师姐。”
林朝雨表示感动到了。
但麻烦你把盘子放下！
“...”
筷子对决。
吴罕东的筷子夹到了一块好肉。
林朝雨的筷子一击打断了吴罕东夹好的炒肉。
炒肉又重新掉到盘子上。
吴罕东：“盯(T_T) 。”
林朝雨：“盯(T_T) 。”
视线对上，嗯很好。
男筷子与女筷子相互掐架。
“放开！”
女筷子用力。
“我夹到的！”
男筷子死不松手。
女筷子使出格斗，男筷子被压制。
双方动怒了。
男方一个失误，炒肉瞬间被女方夹走。
拌饭吃下去。
“谢谢师弟，留一手了。”
很好师姐你学坏了。
然后17秒。
一碗饭一盘辣椒炒肉。
全部被吃光。
林朝雨呆住了。
吴罕东打了个嗝，起身说道。
“不行啊，师姐。”
“鸡蛋储存有些告急了，我先去下山进货。”
然后吴罕东收拾东西。
只留下林朝雨在客厅凌乱。
不是，你把菜吃完了，我吃什么？
但林朝雨注意到吴罕东留下的榨菜。
...
呜呜X﹏X。
“师弟，我错了，我好饿啊！我要吃肉！”
吴罕东的声音从传来。
“师父都能吃榨菜，你为什么不行？”
“而且榨菜很好吃啊。”
林朝雨绝望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吴罕东明显是端菜水。
结果...自己和他抢肉。
我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啊！
完了，要饿死了。
哦，忘了一餐是饿不死的。
就当林朝雨懊恼的时候。
吴罕东拿了一个罐子过来。
“...给。”
林朝雨接过，但吴罕东手还是死死抓住。
有些不愿意放手。
最后放手，神情宛如失去了十分重要珍贵的东西。
“小鱼...我珍藏的，是从很远的地方订购的。”
“这一罐送你了。”
似乎是不忍看见罐子被打开，就头也不会离开客厅。
这下林朝雨沉默了。
“玩笑，玩过头了...”
将罐子放在一边。
吃着榨菜把饭吃完。
拿着罐子在吴罕东房间里找到收拾东西的吴罕东。
朝雨看到了三个小盒子。
看大小应该就是装罐子的盒子。
“你这么快吃完了？”
吴罕东很意外。
林朝雨把罐子还给吴罕东。
“抱歉，只是想逗你玩一下，没想到你把珍贵的食物拿出来。”
“实在抱歉。”
吴罕东看着手里的罐子叹气。
“我很生气，但更生气，你把罐子还给我。”
然后打开柜子上的木盒。
拿出另一个罐子。
打开。
鲜香气味缥满整个房间。
“腌制的食物？”
吴罕东拿起一罐腌制小鱼干，三块吃完一罐。
连汁液都没留下。
吃的干干净净。
将罐子递给林朝雨。
“送你这个，证明我下定了决心，这个虽然珍贵但没那么贵重。”
林朝雨反应过来吴罕东的意思。
重要送出去的东西哪有随便收回来的的。
这是礼貌。
看，这就是朝雨眼里的吴罕东。
不正经，太正经...
矛盾又统一。
自由...
几日后。
爆竹声响起。
吴罕东和朝雨做了个赤鸢仙人的木牌。
寓意一起过年。
在燃放爆竹之后。
林朝雨坐在凳子上问吴罕东。
“师父她能感受到吗？”
吴罕东回答：“我也不知道。”
“重要的不是这个木牌的寓意吗？”
林朝雨微笑。
但吴罕东很明显单身属性拉满。
林朝雨叹气。
过完年之后，没多久外出巡游的仙人回家了。
“欢迎回来，师父。”
“嗯。”
“吃饭吧。”
“好。”
“...”
在师父进屋后。
林朝雨不免哀伤。
吴罕东说话。
“你喜欢师父？”
林朝雨哀笑。
“毕竟她抚养我多年，从小到大都是她陪伴我身边。”
吴罕东劝诫朝雨。
“仙凡有别，这是寿命，这是时间。”
“师父她就是个木头，哪怕付出热情，她也会逃避。”
“没有人能站在她身边，只要拒绝被爱，就不会感受到痛。”
“师父她...意外的少女。”
林朝雨无语。
“尽是歪理。”
吴罕东反问：“你这股情感，可能会害了你。”
“单方面的喜欢，只是自我感动。”
“我怕你被自己蒙蔽了眼睛。”
林朝雨问吴罕东。
“那我该怎么办？”
吴罕东邪魅一笑。
林朝雨汗流夹背。
只见吴罕东扯着大嗓门喊到。
“师父，林朝雨喜欢你！”
“噗！咳！”
林朝雨出手及时。
吴罕东捂着腹部，在地上蜷缩。
“师姐！”
林朝雨继续打了吴罕东几下就离开了。
自己需要静静。
林朝雨离开后。
吴罕东看向烛火透窗的道观。
“...终究在逃避吗？”
“笨啊，仙人怎么可能听不到百米之内的动静。”
“木讷的师父，愚笨的师姐...绝了。”
“这也能凑一对？”
吴罕东回屋拿罐子。
拿走一罐。
前往山巅。
吴罕东走后。
道观的门打开。
赤鸢仙人不清楚该如何面对朝雨的情感。
时光流逝，熟悉的人都会老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赤鸢叹气。
眼神透露迷茫，这方面的事情。
小苍玄会知道该怎么办吧。
“木讷的师父，愚笨的师姐...”
一时间赤鸢幻视曾经的轩辕。
转世吗？
...
太虚山巅。
山风吹过。
吴罕东一个喷嚏，摩擦手掌。
看见坐在石墩上的师姐说道。
“不冷吗？”
没有回应。
吴罕东没有靠近。
而是一边说一边缓慢走过去。
“师父的耳目，远超你我想象。”
“但师父什么都没说。”
“你好笨，甚至照相了。”
“师父木讷，加上神音带来的改变。”
“师姐，我比你和师父想象的还要聪明。”
“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与师父谈谈吧。”
“我不想评价你的感情，但为何不当一个家呢？”
“为什么你的爱，只有师父呢？”
“...你照相了，你把母爱变成男女之爱。”
林朝雨打断吴罕东说话。
“你知道什么？”
“我从小就被师父抚养长大。”
“我的家人也因为妖魔化被师父斩杀，在此之后。”
“恶人，冷漠的人，善人，唯有师父永恒不变。”
“我厌烦了变化，我只是想和师傅一起感受那宁静。”
吴罕东叹气。
“大海会干涸，山脉会倾倒，太阳也会消失。”
“时间，明明大树老死乃天理。”
“但你，在装傻，永恒不变的师父，你却在渴求师父的爱。”
“你渴望的真的是永恒不变吗？”
“你真的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吗？”
“我不信。”
“你只是渴望师父在乎你一个人，你想要师父的全部的爱！”
林朝雨突然起身，拔剑架在吴罕东脖子上。
剑在颤抖，眼泪在流淌。
“别说了...别说了...”
最后林朝雨放下剑，跪倒在地上大哭一场。
吴罕东有成仙的资质，也有成魔的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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