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真:黑山老妖
“大师伯,九叔,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石坚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同时心中也暗自思忖着,这个家伙作为一个山神,经历如此劫难,也确实够可怜了,目前来看也没啥问题。
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对方,缓声道:“此次劫难,虽说有你的责任,但其中缘由倒也并非全然不可原谅。日后定当谨言慎行、踏实做事,早日还此地昔日的生机。”
听到这话,那原本紧绷心弦的山神终于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赶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谨遵天师教诲,小老儿深知今后该如何行事,此次多亏得茅山诸位道友仗义援手,此等大恩大德,小老儿没齿难忘!”
见其态度诚恳至极,石坚满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罢了罢了,既已如此,你且先行离去吧。”
“哎哎,好好好,承蒙诸位关照,日后若有闲暇时光,定要来此相聚,小老儿定会盛情款待!”
山神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却。
然而,正当它刚刚转过身去,准备迈步离开之际,突然间,从背后传来一阵低沉而又略带戏谑之意的嗓音。
“那些血气当真美味可口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山神心头,令其浑身猛地一颤。
几乎是下意识地,山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那自然是……”
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它的身体瞬间僵住,然后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子。
此刻,那张原本慈眉善目的脸庞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副阴沉冰冷的模样。
“我自认为行事缜密无隙,未曾露出丝毫马脚,你究竟是如何识破我的伪装的?”
山神咬牙切齿地质问道,眼中闪烁着丝丝寒光,显然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年轻的茅山弟子识破。
眼见茅山众人再次将它围住,这山神老头似乎丝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的盯着林天生,等着他的答案。
“很简单 ,你确实伪装的很好,但是只要是谎言就有破绽。”
“奥?”对面的年轻人如此胸有成竹,山神思索了一番,还是不认为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继续追问道:“什么破绽?”
“首先,你被困在神像之中,却能一口叫出大师伯的名姓,说明你具备某种能力,能够观察到外界情况的。
按照你刚才所说,你是因为惧怕黑山老妖才躲在神像里边里边不敢出来,既然你能知道黑山老妖被我们诛杀了,那么你还在害怕什么?
你要是心里没有鬼,为什么要躲在泥土之下,迟迟不敢现身?
这座黑山之所以倒塌,想必也不是因为刚才那个黑山老妖被诛杀的原因,而是你捣的鬼吧。
你知道我和九叔见过你,害怕我们继续探寻,查到你的秘密,所以你借着那个黑山老妖的身死,让黑山倒塌,这样就可以把你自己藏起来。
而且杨柳青当时说过山洞内有一道让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目光,她通过观察分析,最后判断拿到目光就是来自于你这座神像,只不过当时我们还以为是刚才那个黑山老妖寄附于神像的原因。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而且刚才你也说了,你一直在神像之中,那么那天那道阴冷目光就是来自于你。
你今日也太过于无害和慈眉善目了,人前人后如此两副面孔,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你最大的意外,就是没想到,我能看到你那一身妖邪之气,即便是藏在土里也被我们找了出来吧。
我说的对不对?真正的黑山老妖!”
听完林天生的话,山神突然呵呵一笑,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这位小哥说笑了,我承认我确实有些秘密没有吐露,这涉及到我的修行,但是小哥,你最后这句话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望着眼前这副憨厚老实、人畜无害的样子,林天生不禁心生慨叹:果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老而不死视为贼!
这些个老家伙们,没一个是好惹的角色,都已经沦落到如此田地了,居然还能伪装得如此惟妙惟肖,仿佛真的是无辜至极一般,若要去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恐怕都能轻松斩获最佳男主角奖呢!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众人也渐渐回过味来,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
只见石坚与九叔并肩而立,再加上几位实力稍逊一筹但同样不容小觑的茅山弟子,他们迅速摆开阵势,以品字形状将其团团围住。
尽管对于林天生这番话所凭借的判断依据一无所知,但出于对他的信任,众人坚信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信口胡诌。
一直在旁按捺不住性子的石少坚终于忍耐不住了,急切地开口问道:“天生,你说他是黑山老妖?刚才我师父他们明明已将黑山老妖诛杀,眼下这分明是山神才对呀!”
林天生转头看向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缓声道:“没错啊,它的确就是山神呐……”
石少坚愣住了,那你还。。。
“可是它是死掉的山神,而且谁说山神和黑山老妖就不能是同一个人。”
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山神的脸色终于不再气定神闲,而是更加阴沉。
“小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天生呵呵一笑,眯起眼睛问了它一句。
“看来你是忘记了,你当初去胡家庄做客的时候,应该是去的真身吧,你虽然一直藏在黑袍内,但是你的气息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一身鬼气和妖气弥漫的样子,我可是印象很深啊。”
山神愕然而立,沉思片刻,突然鼓起掌来,脸色也再次变化,变成了一副阴森可怖、令人不寒而栗的狰狞面容。
“精彩,真是后生可畏啊,没想到我一番布置,自认为天衣无缝,却被你这个小后生这么轻松的看破了。”
它负手而立,原先略显佝偻的身体站直起来,气势不再内敛,霎时间,妖气鬼气弥漫。
“没错,本座就是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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