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拳拳到肉
两人都没闲扯淡。
对决就在眨眼间爆发。
这回两人没留任何余地，使出的都是足以致命的狠辣招式。
彼此心照不宣，都没选用刀枪之类的冰冷兵器。
然而，拳头、肘部、膝盖、肩膀、背部，乃至全身的每一处都变成了搏命的工具。
真正的贴身肉搏，没有半点飞檐走壁的花俏，只有寸土必争、凶狠至极的较量。
黑背老六虽手中无长刀，但其凶猛仍让人胆寒。然而对面的封白则更加滴水不漏。
封白善于使用阴狠的近身缠斗技巧，而封白则施展出大气磅礴的八极拳劲。
他们的每一次挥手投足，都将凶狠霸道展现到极致。
砰！一声巨响，一拳轰出。
黑背老六整个人直接被打飞出去。
血水像泉水一样从他牙缝里涌出，沿着嘴角流淌，将身上的白衣染得鲜红一片。
但他仍然咬紧牙关，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擦掉嘴角的血迹，再次狂笑着扑向对手。
他的杀伐野性在这场战斗中暴露无遗，辗转腾挪的动作干净利索，采取的是以命相搏的战术。
怪不得江湖上的人对他如此畏惧，就连九门中的成员也对他敬畏三分。
封白看得很清楚。
黑背老六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到了后面，完全凭借骨子里的凶狠搏杀。
他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整个人就像刚从血泊里捞出来似的，反而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惊惧的光芒。
他那疯狂的攻击方式，也让封白陷入了不小的困境。
手臂、拳头缝隙、肋下，都传来阵阵剧痛。
此时的黑背老六依然如同发狂一般，嘶吼着全力出击。
他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但这种打法对精神和体力的消耗极大。
就算封白是一名暗劲高手，体内气血凝聚得犹如铅汞一般坚韧，但也总有力竭之时。
封白并不急躁，就像耐心等待猎物疲惫的猎人，慢慢消磨着黑背老六的气血力量。
同时，他也在不断锤炼自己的战斗技巧——往往在这种生死边缘的战斗中才能领悟得更快。
他提升境界的速度太快，根基却相对薄弱。
现在的黑背老六无疑是他最好的磨刀石，通过与他的激烈拼杀不断提升自我。
由此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因此，尽管外人看起来这场厮杀异常激烈，实则不过是封白一边倒的压制。
不得不承认，黑背老六的近身格斗极其可怕，如果是之前的封白，面对他肯定坚持不过三十招。
便会因对方猛烈的攻势而丧命。
终于，黑背老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虽然微弱，却十分明显的疲态。
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也明显放缓了许多。
他仍在嘶吼着强行支撑，然而所有人都明白，黑背老六已是强弩之末。
封白叹了口气，不再与他纠缠，在那一刻，他整个人犹如绷紧弦的强弓。
他抬起膝盖放在胸前，挥出一记鞭腿横扫过去。
黑背老六根本无力反击，只能咬紧牙关，双手横挡试图抵挡。
然而，封白这一鞭腿异常粗暴，狠狠撞击在他的胸膛上，一瞬间打断了他的双臂，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出去。
还在空中，他就喷出一口鲜血。
砰！周围的观众见状纷纷四散奔逃，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黑背老六如炮弹般坠入人群中。
几个来不及逃跑的人被他撞翻在地。
惊恐的叫喊声和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没有人敢开口咒骂。
即便是那几位不幸的家伙，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任何怨言。
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将成为他们多年难以忘怀的恶梦，无数次在昼夜交替之际从梦境中惊醒。
黑背老六躺在地上，浑身如同血人一般，除了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鼻孔间不时喷出几缕热气，证明他还活着之外。
实际上，他也已经接近极限了。
血水不断从他的口鼻流出。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堵住伤口，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眼神并不显得空洞无神，反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笑意。
他在回味这场战斗。
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细细咀嚼，品味其中的意义。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激战是前所未有的经历。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以这种方式输得如此彻底，毫无翻身之地。
然而当他回想起那些画面时，满脸血污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
那不是半截李那样阴森的微笑，也不是水蝗虚伪的笑容。
他笑得异常开心。
即使每一次笑容都牵动全身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但他还想笑。
只要这次能够活下来，黑背老六确信，困扰自己多年的瓶颈必将如同水到渠成般迎刃而解。
届时，他将会一步踏入化劲的境地。
但如果撑不住而死去，他也不会后悔，毕竟这本来就是关乎生死的战斗。
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酣畅淋漓地打上这么一场，足以慰藉他此生。
当他在笑的时候，天心阁楼上下近百人的脸色却变得煞白。
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刚才那场战斗太过血腥，太过爆炸性。
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其中大部分人并不是习武之人，仅觉得拳拳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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