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烟绫苏醒
统一历1712年，12月12日。
距离烟绫被救出来转眼就过了半年，对于烟绫来说，这只不过是睡了几觉而已。
当烟绫拨开丝线团，从器皿里爬出的时候，苏博士不免有些发愣。
因为此时的烟绫并不是异变期间那般存在外骨骼，烟绫的体表和一般人相差无几，看不到烟绫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唯一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只有她白色的头发和瞳孔，以及她此刻展开的薄如蝉翼的巨大翅膀，展开后足足有三米多！
这哪儿是第二阶段异人啊？这可是异人中极为稀有的亚异人啊！
亚异人，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异人，却又属于人类也属于异人。是同时兼并人类与异人的第三个独特物种！
这也就意味着，烟绫的身体有一套独属于她的特别体系，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上的独一无二的物种！
苏博士目瞪口呆地盯着烟绫，烟绫却因为身体的不适应无法站立，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
烟绫环顾四周，见没发现自己想见的人，这才将目光定格在一身白大褂的苏博士身上。
烟绫下意识退了退，也抬起她那双小手对准了苏博士。苏博士的眼神不错，很快就发现了烟绫的指甲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她体内透出的外骨骼。
烟绫浑身上下都是白白的，无论是皮肤还是头发都白得不像话，有点像白化病那样的白。
烟绫长得非常可爱，只不过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微挺稚嫩的小鼻子轻耸，嗅着周围的气味；下面的樱桃小嘴微张，露出里面颗颗尖锐的牙齿，看起来一副很凶的模样。
可过了一会儿烟绫就放松了警惕，双手随之落到地上，一副乖巧的模样。
“你……醒了吗？”苏博士有些警惕地问。
烟绫点点头，随后又抹了抹身上的溶液，看起来有些在意。苏博士随手拿出一条毛巾靠近烟绫并将毛巾递给了她。
烟绫没有伸手接过，只是静悄悄地打量苏博士。
见烟绫没有攻击的意图，苏博士才说：“我现在要帮你擦干身体，不会伤害你的。”
烟绫歪了歪头，似乎没有完全理解苏博士的话语。可烟绫还是朝苏博士靠近了一些，彻底对她放下了戒备。
苏博士用手摸了摸略微粗糙的毛巾，随后将其轻轻盖在烟绫身上，通过按压让毛巾吸干她体表的液体。
和想象中的触感有些不一样，烟绫的身体并不像看起来那样软软的。只要一按下去就能发现，烟绫只有表面一部分是软软的，而里面就好像硅胶包裹着金属那样。
不过也并非金属的感觉，烟绫的骨骼似乎还存在着一定的韧性，摸起来还算不上特别硬。
烟绫不断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些什么。只可惜烟绫寻找无果，便也只得面向苏博士。
烟绫并没有开口，即便苏博士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干净身体，她也没有道谢。
烟绫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苏博士的脸，眼中流露出两分渴求。可苏博士完全忽视了烟绫眼中的神色，即便她注意到了，她也无法理解烟绫到底想要什么。
“你不说话吗？”苏博士见气氛有些阴沉，便简单问了一句。
烟绫摇摇头，依旧没有开口。
她伸手揉了揉烟绫洁白的长发，也懒得再寒暄什么：“等一下你跟我走，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伤害你。可能有些检查和你从前经历的一样，可我们不会对你做检查以外的任何事。听懂了吗？”
烟绫一时有些发愣，可还是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烟绫没有在苏博士身上感受到半点情感，没有同情、没有热情、没有兴奋也没有喜悦。在烟绫看来，苏博士简直和那些冰冷的仪器一个样。但至少，她没有感受到敌意。
苏博士没有理会烟绫，擦干她的身体后便将毛巾铺在她身上，随后转身去打电话。任由烟绫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摔倒。
苏博士并不关心烟绫想做什么，也不在意她在干什么。即便她也清楚烟绫遭受到了怎样的对待，但苏博士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义务去同情她、去关心她。
不多时便有两位身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女人手里还捧着一套衣服。
相比之下，两名女人远比苏博士要亲切得多。起初两名女人看起来有些不安，可不一会儿就因为烟绫的外表而放松了警惕。
二女朝苏博士打了个招呼以后才走近烟绫，轻声问起烟绫的名字：“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苏博士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烟绫。”
苏博士的话语顿时让二女有些难堪，可她们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苏博士，转而又对烟绫说：“那小烟绫，姐姐要帮你穿衣服了哦！要乖乖的，好吗？”
烟绫稍微思索一番点了点头，得到烟绫的同意以后，二女迅速为烟绫穿上衣服。
苏博士迈出大长腿走过烟绫，高跟鞋不断踩在地上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烟绫仔细瞅了瞅苏博士脸上的眼镜，对这熟悉又陌生的事物感到些许好奇。
“小烟绫，你能站起来吗？”听到声音，烟绫扶着女人的手缓缓站起身。几乎是同一时刻，苏博士冰冷的目光投来，烟绫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烟绫迈着别扭的小步子在洁白的道路上行走着，刚走出门她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刚才走出的黑漆漆的房间。
凝视几许，烟绫重新回过头面向前方，低下头去默默地数着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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