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干涸小镇(10)
当天晚上,下班的陈肆赶来医院,经过一番询问后在太平间的门口找到了白舟。
她正跟队员们站在盖着白布的艾伦尸体旁边。
尽管艾伦是人类,但成为火兽后还是要被特殊管理,因为焚烧炉是烧不坏他的尸体的,他只能被留在这。
陈肆看着这画面就感觉到了那股悲伤的氛围,他默默站在远处观察着白舟的表情。
她微微皱着眉,神色很冷静,没有过度的悲伤,但心情也非常不好。
她和之前发疯的那些人都不太一样。
白舟很快就发现了陈肆的目光,离开了小队走到他面前,“你怎么过来了。”
陈肆说:“姑姑也在这家医院,我来的路上听说隧道出事的人都在这,你也一直没联系我,我就来这看看。”
白舟明白陈肆是在担心,万一她出事死了,他的妻子还能不能回来。
她开口道:“我没有受伤。”
“没受伤就好。”陈肆回了一句,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可以给她一个拥抱,气氛有些尴尬之余,白舟又说:“我的手机在救人的时候遗落了,所以你没联系到我。”
陈肆点点头,“那你忙完了么?今晚可以跟我先去看看姑姑,然后在这住一晚?”
“没问题。”
白舟折返回去跟耿宽说了一声,知道明天还要到消防局报到,应下后就和陈肆去了一趟病房。
她简单洗过脸扎过头发,但还是被陈肆的姑姑一眼看出刚从火场出来不久,女人拉着她好一通的关怀,认可她的职业,担忧她的安危,夸赞她的能力,没有一句是劝她放弃的。
白舟对她的感觉不错,聊完告诉人好好休息,才和陈肆离开医院。
经过医院的一小片人工湖泊时,她听见一些异样的响声顿住脚步。
白舟扭头看去,目光顿住。
本该平静的人工湖此刻在冒一个又一个的沸腾泡泡。
她皱起了眉,“陈肆,可以让你姑姑暂时出院离开这里么。”
陈肆:“不行,明天就是她动手术的日子,她已经尿毒症晚期了,好不容易找到的肾源,如果不做手术,脱离机器,她连三天都抗不过去。”
那这就是个必死的局面。
见她表情严肃,陈肆问她:“你还在隧洞里遇见什么事?”
“城市下的火山要爆发了。”白舟说。
陈肆愣了两秒,随后笑道:“不会的,怎么可能呢,这下面就是一座死火山,早就失去爆发能力了。”
“我是认真的。”白舟镇定道:“隧道出事后开裂,有硫磺蒸气冒出,这个人工湖有多大,水面冒的泡泡看见了吗?没有什么正常的地质状态可以让它瞬间升温的。”
陈肆彻底愣住了,在他的意识观念里,这根本不可能啊。
但白舟是消防员,他现在的妻子,她没有任何可能欺骗他。
白舟想到他提起过的那些发疯人,又开口说:“你能带我去见见那些,那些发疯后死亡人的家人吗?我认为可能有些事情被掩藏了。”
那个绘图本,发疯在隧道撞车的疯子,实在让她多想。
陈肆犹豫片刻,还是同意,连夜带着她回到达州小镇,并在隔天上午的五点钟,带她去了一间边缘地带的小教堂里。
教堂每天都会有固定的一批人来礼拜,这些人都是家中孩子失去理智追逐火兽死亡的人。
有老人有年轻妻子丈夫,白舟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但超乎预料,几个人没有给她多大的情绪反应,只是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选择了接受她到来的事实。
白舟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提前画好了一幅抽象画,也就是绘图本上面的图案。
她把图案交给他们,希望他们能看出一些什么。
然而在这些人看完之后,给了陈肆一个非常统一又可惜的答案,“你的妻子要疯了。”
陈肆心中一惊,“什么?”
一个老太太看着白舟说:“我的儿子死亡之前,就一直在画这个魔鬼。”
白舟这时解释道:“今天城市隧道发生一起特大新闻,有两个人在里面自杀式袭击,想把一枚火种带入城市,我在他们的车上发现了这个图案,不是我画的。”
“我没疯。”她在他们当中坐下来,“我来只是想问问,他们发疯之前都做了什么,看见什么,或许我能解决掉这一麻烦。”
“你解决不了这个麻烦。”坐在靠里侧的一个壮年男人说:“这东西就是一团不可名状,藏在森林里的魔鬼,任何人跟它对视都会陷入狂想发疯。”
白舟:“靠近城市那一片山林,二十公里左右,我在山上遇到过一团奇怪的物体,透明,不知道形状,但会爆裂出火种,那些火种可以瞬间点燃动物变成火兽。”
她说的透明东西,就怀疑是绘本里的东西。
在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其中有个年轻人开口道:“我妻子平常就在附近的山上养殖鸡鸭,有一天突然变了一个人,养殖的鸡鸭也莫名其妙的每天都在死亡,她进山寻找答案,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回来之后就疯了,她每天都盯着报道,追逐各个地方的山林火灾,像是那里面有比火兽更吸引她的存在一样。”
而聚集在这的大部分人,死亡的家人情况都很类似,并且地点是随机的。
那也就意味着,白舟在山上遇见那团不明生物,是会到处移动的。
但跨度这么大的吗?
她看着那团杂乱的图案,拿出手机按了录音键,“我想把事情调查清楚,可以每个人都记录一下吗?”
“可以,但我有一个问题。”那个先开口的年轻人说:“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降临我们家人的身体里,目的是什么,他们都是普通人而已。”
白舟只能说:“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站在她自己的角度,每次拿到身份牌之后,总能接触到一些核心问题,继而引发一连串的任务,引导她走向世界终点,得到办法拯救世界。
她想每个生存者的任务终点应该都是如此,就看谁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存活的同时还能解决灾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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