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不做无准备之仗
这么一听，反倒是让莫渔有些不会了。
这让他回国，给他治疗，主要是为了让他能够心安啊。
这怎么给他弄了个大宝贝出来？
“天师教？”
“是的！”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很多的东西，身后这14人就是我们这个教派的传道主教。”
“另外，天师您请看。”
“这是我们天师教的有些材料。”
“您看，可还有什么不恰当之处？”
戈丁献宝一般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莫渔看。
莫渔接过来一看，这才发现上面是一些文件的照片，还有一些图案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
莫渔皱眉，看着手机上一个图案对戈丁反问。
“哦！这个是我们这个教派的图腾和象征。”
“是以金币作为主要的图案，然后在上面刻上了一些印花，这本书的图案代表天师您赐予我的那本圣经，金币代表天师您的信物。”
“然后中间这个像是居高临下俯瞰着的人影轮廓，其实就是天师您...”
莫渔皱着眉头，这不说还以为这个人物剪影是奥特曼呢...
只是，这和自己想象的不太相同啊？
怎么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了一个宗教了呢？
这和他想的，区别可是大了不少。
“等等？这个人是？‘
莫渔突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即便看起来已经变了许多，但是熟悉感是显而易见的。
“这是现在支持我们的教会成员，我知道，这是天师您安排的对吧？”
戈丁道。
莫渔沉默，这不是让她去海外做版本T0，赚够了钱就回国来的吗？
现在就是这么来回报他的？
道教海外传道的先例其实也不是没有，今天来的这些教派之中，也有弟子是外国人，并且在还在海外担任一国教派协会长的职务。
如果是正统传道。
无非让宗门掌门，或者李晟，收戈丁为弟子也就罢了。
不过这天师教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可以说是道教传承吧，但又不是。
有点不伦不类，就像他们身上穿的这身衣服一般...
这天师教供奉的是他啊？
不过他还没死呢。
“你们这是...认真的？”
戈丁听到这话，还以为是天师在考验他们传道的决心，当即认真点头答应。
“是的！”
“那你们几个呢？”
莫渔问戈丁身后有14人。
14人当即认真弯腰喊道:
“谨遵圣父教诲！”
圣父？
麻了...麻了麻了...
莫渔正在想，是哪一个步骤出了问题，然后便见当地的那些领导，和一些事务局的领导也都来了。
算了，先行不想。
躺平再说吧。
“你们，随意吧。”
“这几日罗天大醮，你们随意看看也好。”
“先行一边去吧。”
戈丁闻言，立马惊喜道:
“那？那？天师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也可以进里面去坐着？”
看着戈丁激动的表情，莫渔真是想问他什么时候说过他们可以进去了？
“师叔公？”
“这几位是？”
李晟出来就见十几个不正经的外国大汉围着他们师叔公，当即过来问，看自己能不能加入这场奇怪的中外交流party？
戈丁见又来一人，方才在天师后面看见过，当即用着自己的语言解释了一句，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
莫渔还没说话，就听见李晟诧异的对莫渔问道。
“师叔公？你还在国外重新建了一个自己的宗教门派？”
莫渔意外。
“你还懂？English？”
李晟点点头。
“略懂，毕竟山上每年也有不少的外国游客，所以会一些English也是大势所趋，必备业务。”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怎么听他们说？师叔公你在海外还有个私生教啊？这我们宗门好像不知道这件事儿吧？”
莫渔看了他一眼。
“你们不知道多正常，我自己都不知道。”
“啊？自己都不知道？”
李晟还真是意外，不过莫渔现在没心情解释太多:
“你...在里面找个地方先让他们坐着吧，有什么事情，等开幕式结束后再说。”
李晟想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个道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不知道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就不能算了。
师叔公自己的教派，这还是真稀奇，于是就对戈丁众人道:
“你们跟我进来吧。”
戈丁15人，确实是显而易见的欣喜，能够得到认可，不就说明他们的合理性？
莫渔看着戈丁一行人进去了。
再看旁边三个姑娘。
“你们也先进去坐会儿吧。”
然后便去迎接那些远道而来的领导。
人群中，方局赫然在列！
方局远道而来，不为了其他，只是因为霹雳-4威力过于强大，哪怕远在京城，也都震慑到了一群人。
方局红光满面。
其他本地领导在这京城来的“高官”面前，还是差了些地位，不过影响不大也就是了。
事务管理局和他们想的，差着十万八千里。
众人纷纷入座。
开幕式背景红旗飘飘。
都说道教兼济天下，实则只有国家才会精准扶贫，主旋律可不能乱。
前排列座，外面众多人群和信众看着热闹，云台金顶是主办方，莫渔作为太师，坐在C位，左边方局和一众当地领导。
右边是正一三师，之前晋升见过。
昌河子，孤玄子，宋湘子。
然后才是作为宾客的法度真人一众。
后排则是各自宗门门人。
开幕式的各种讲话仪繁琐，听着无趣，莫渔已经放空了大脑，神游天外，清微一派弟子座后，戈丁一众人显眼。
黄掌门方才倒是有听李晟说。
师叔在外面有个私生教。
这让他有些意外的同时，也若有所思。
外面人群如潮水包裹其内，里面人群衣冠显赫，开幕式现场风摇摇，但却显得燥热。
人气如烟雾，在众人头顶上仿佛凝结成了一团又一团凝而不散的烟雾。
轻轻飘动着。
很奇怪的一幕。
众人都看着头顶不过有一人高，如同棉花般晃晃悠悠的“雾”，觉得惊奇。
“这就是人气。”
“人气凝结，凝而不散。”
“罗天大醮会不会成，还不好说，但今天这场开幕式是肯定没问题的。”
黄掌门和一众教派弟子也都认得出来。
人气蒸腾成雾，这是只有人足够多的时候才能出现的场景。
这样的场景，莫渔自己也是少见。
对于其他不明所以的人来讲，出现这种景象，就已经可以约等于“神迹”了。
戈丁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外人，对于在这场盛大的宗教祈福典礼之中看见的一切都觉得稀奇。
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在物产丰富的大姐姐面前是这样的。
窘迫，对什么都好奇。
这些在宗教之内，都是可以被称之为“神”即将降临的一种意象，是一种非常非常好的征兆！
“这些东西以后一定能够成为整个天师教在海外能够吸引更多信徒的重要资料！”
后面的14个主教也深以为然。
实在是...太棒了！
“圣子，圣父要上去了。”
戈丁身后主教提醒他道。
戈丁连忙认真起来，目光紧紧跟随着台上天师的脚步，和其他人一样，看着此刻的莫渔，眼中充斥着众多难以说清道明的情绪。
崇拜，敬畏，爱戴，好奇。
开幕式仅仅也就只是走个过场。
为了表明此次罗天大醮的主色调和科学色彩，即便是在演讲台的两侧也都放着鲜艳的红旗。
在台面上，更是印着。
“科学为纲！”
外面观众只觉得好笑。
站在台上目光向下，便能看见各门各派众多的弟子，还有开幕式现场外拥挤而密密麻麻的人群。
演讲稿上的内容早已滚瓜烂熟。
虽然也不怀疑此刻他要是喊一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定会有人跟着一呼百应。
也许他也能做一回新时代的大汉天师。
不过对于一个相信科学，熟读核心价值观的新时代道士来讲，有些事还是做不得的。
“今年的罗天大醮，是时隔11年后再次举办的盛典，此次罗天大醮比起往年任何时候都要更长。”
“也更隆重，非常难得整个教派能够联合在一起，共同举办这次罗天大醮。”
“从实而言，我并没有主持大型祈福仪式的经验，不过这此地不影响罗天大醮的顺利进行。”
“今日以后。”
“罗天大醮将正式开始，所谓祈福，实则所寄托的是美好意愿，在这场祈福仪式进行过程之中。”
“我惟愿，无论这场祈福仪式的结果是成功或者失败，都不会成为影响我们所有人向上愿好的决心。”
“祈福仪式的存在，只是一件事，而非结果，从这49天过后，就会成为过去式。”
“不因过往而忘却将来。”
“不因一时得失而毁坏向上之心！”
“无关结论，也应当戒骄戒躁，平常以视，若人运，国运寄存于天命。”
“天命不许？我等生民便只能求死以成天命？”
“天命不许？我国运就只能崩塌溃败，分崩离析？”
“谋事在人，成事亦在人！”
“今日不同往日，人定胜天！”
莫渔在台上喊，气势雄厚，声音绵长，很有气势，在此之前所有人的发言都是四平八稳，只求不出错。
而无任何荡气回肠气魄。
莫渔往台上一站。
在这台上对着下方诸多人士慷慨激昂，如晴天霹雳震慑下方诸多人士的内心...
“在这向天地和仙神祈福的仪式上，大喊人定胜天？”
“好小子！”
这压力顿时就上来了啊！
一众教派长者，个个惊醒了过来。
一把好端端的匹配碾压局打成了十个手法帝的晋级赛，压力瞬间就上来了。
却无人觉不对。
只是盯着莫渔身后也许是阳光折射头顶“人气蒸腾”出现的虹光。
认真等着下文。
找好退路，打好鸡汤，这样无论罗天大醮成败，最终也都有理由可说。
成！是人定胜天，是人运反天命。
败？是不屈不挠，是人运定夺天命！
正反都有理。
灌了鸡汤，看着下方众人不同情形的脸色，或惊或喜，或诧异亢奋，莫渔现在也就是有属于自己的想法。
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从来不做无退路之事！
先叠甲。
要不然罗天大醮真失败了。
后面十几年都不一定能得了安稳，看着下面众多人群似乎已经入了状态，已经被他的言语所吸引。
莫渔心中满意，却是趁热打铁，继续掷地有声的喊道:
“天命，乃是虚幻！”
“非我等所能见过！”
“过往数十年，罗天大醮结果不遂人意。”
“但！”
“时至今日，我们依旧抬头于人世之上，此刻在此，上告天听。”
“祈福，不是求出来的！”
“倘若祈求有用，我等，应当人人如龙！”
“在三千年前就不会存在任何的苦难，但我们这片土地，在过往三千年里，除了数之不尽的战争，就是饥饿，瘟疫，天灾，饿殍千里。”
“时至今日，我们能够继续安稳的坐在这里，做着十一年一次的罗天大醮，向天地替苍生祈福。”
“勿忘，今日我们的存在，不是任何仙神的帮助，而是人定胜天的结果，一切的东西都需要我们自己争取！”
“泱泱大地，得其生者数不胜数。”
“所谓仙神，皆是为人！”
“故而言，我们祈福的对象，不是神，而是人！”
“世间一切，上至日月，下至蝼蚁，日月尚且争锋方能各得天地一半，即便蝼蚁也是巢穴厮杀方能窥见日月的结果。”
“不自己争取着活下去，仙神即便在也无任何帮助之力。”
“事在人为！”
“在此刻。”
“我不希望任何人将这场罗天大醮称之为人向仙神供奉祈求降下好运的祈福。”
“因为这是我们人向天地争取天命的持久战。”
“我们需要的不是祈求。”
“而是要让那些所谓仙神的人看见我们人自己的力量。”
“以人命胜天命！”
“无关罗天大醮的成败，我们生而为人...定胜之！！”
“罗天大醮，只有胜，没有败！”
慷慨激昂，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下方一片鸦雀无语，更远处人潮沉默更似虫鸣，谁都不说话，只是在下面看着台上。
莫渔不动弹，保持着“优势在我”的自信和从容，静静的等待着下面的变化。
难道自己讲的如此慷慨激昂，如此热血都引不了共鸣？这灌鸡汤的本事疏忽了，也不见得吧？
“啪啪啪——”
许久莫渔才看见最前方升坛三师才看着他，目光满含深意，拍着手鼓掌。
接二连三。
掌声如潮涌动起来，然后变得越来越浓烈，莫渔看着绵绵潮水般的鼓掌声，这才松了口气。
却没想众人目光看着他讲话时，那身后愈发鲜艳的虹光，如梦似幻...像是几乎掩盖半个他背后的天。
所幸，灌鸡汤本事没差。
莫渔正待从容下台去。
才突然见人群中有人大喊:
“苍天已死！天师当立！”
莫渔一怔，目光看去。
WTF！
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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