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懈可击！
“认知？”
“什么意思？”
“我认为，即便是莫道长十二岁的时候，距离现在也不过十一二年，当时不知道有事找警察的人不多了吧？”
“即便是穷乡僻壤，发生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想的居然不是报警，而是找道士？”
“这多少并不是很合理吧？”
“而且最后的那熊皮？是用来做什么的？”
姬坤的质疑，有理有据，旁边一众嘉宾目光之中也是带着思索，道士能够翻山越岭特意去到偏僻的地方寻找业务。
唯一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钱”？
如果一开始就找警察，何须道士？而且如今不是过往，熊皮价值不菲不是吗？
“你是想说，做这一切是为了钱，是吗？”
莫渔反问。
姬坤耸了耸肩：
“总需要报酬不是吗？而且那时候，莫道长上学应当还是要不少钱的吧？”
莫渔很从容的肯定了：
“当然，如果没有回报，我们又何必做这些事？钱是第一动力，但拿了钱，我们当然要做事，否则的话，我们和骗钱有什么区别？”
“所以熊皮你们拿走了？”
“没错，而且还卖掉了。”
姬坤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旋即伸手示意道：
“道长请继续。”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张熊皮听起来不算什么，但是这可以恶心一下面前这家伙！说来说去，无论表现的多么淡泊明志，说到底还不是满身铜臭，见钱眼开的臭道士而已！
印象分是很重要的！
他相信现在一定有观众在骂这个臭道士了，而且说不定会涉及到一些法律问题...
对吧？
姬坤在意小白花的反应，小白花坐在小凳子上，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
姬坤心中一喜，这样做还真有用？
莫渔并不着急。
“我相信你们都有疑问，什么是认知差距，刚刚我已经演示过了。”
刚刚？何云飞？
何云飞皱了皱眉。
“对于穷乡僻壤的村民来讲...你们应当听到过，我说的这件事是在熊吃人发生三天后，我们才到了村子，并被请了去。”
“三天时间，没有报警，反而请了我们主持法事，这就是认知。”
“作为道士，我们更多的，实际上是解决心病，而非人事。”
“心病？熊吃人，不过是肉体上的问题，把熊解决了就行，哪里来的心病？”
一旁何云飞也突然询问道，直播间一众观众也是不解。
“就是啊，熊就是心病，把熊解决了不就没有心病了吗？”
“那熊哪怕是掏心掏肺，也是物理上的吧？”
观众极为不解。
沉寂片刻，一旁的苏幕遮突然开口说道：
“莫道长说的心病，实际上还是刚刚那句话，认知差距！”
“正常而言，把熊解决了，自然解了村民心病，但这并不正常，发生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选择的不是报警，而是求道。”
“就说明对于这些村民而言，他们害怕的并不是熊，而是人面熊！”
苏幕遮认真道，旋即目光看向莫渔，用眼神询问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莫渔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苏幕遮继续说，苏幕遮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想的不错，于是继续对着众人疑问的目光解释道。
“人面熊，是恐怖谷效应，简而言之就是人会对除了人以外任何事物表现出人的特征都会感到害怕。”
“在当时的村民来看，人面熊实际上是人和熊的产物，但实际上，熊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其智商很高，即便是出现模仿人类的行为，我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此类情况，在动物园的熊中非常常见，但是对于认知缺乏的村民而言，熊模仿人类的行为是一种神异状况。”
“所以他们才会找到同样具有神异色彩的道士来解决。”
“让警察来，无论杀多少头熊，对于村民而言，死的都不是人面熊。”
“所以即便是山上熊全部死绝，村中依然还会有人面熊带来的恐怖情绪。”
“但如果是让莫道长的师傅来杀熊，只需要杀一头熊，即便那头熊并不是吃人的熊，那人面熊也已经死了。”
“这就是心病！”
“而莫道长的师傅执意要杀一头熊，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对吧？”
苏幕遮看着莫渔问道。
莫渔肯定的点点头：
“没错，苏大明星说的丝毫没错，就是如此！”
苏幕遮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若风中莲叶。
端木文和一众观众这才发出惊叹：
“原来如此！原来是如此考虑的，如果我把自己代入到村民的角色，别说我接受过高等教育，但我在山上看到会学人的熊，也肯定会吓的神志不清！”
“这些神神秘秘的事，如果是让我能理解的普通人去解决的话，我也肯定会于心不安。”
“但如果是让我不理解的人去解决不理解的事，并且不理解的人还顺利的解决了不理解的事，那我一定心安不少。”
“难怪莫道长说他们师徒一直做的都是解决心病的活计，这么说来，确实不假啊？”
端木文惊叹道。
这下刚刚还在嘲讽的一群人茅塞顿开，将自己切身实地带入后，立马就能明白莫渔师傅的用意了。
药到病除啊！莫道长师傅在治疗心病这一块也是神医啊！
“但？这并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吧？”
姬坤嘴硬着反问了一句。
莫渔笑笑：
“鸡先生说的是熊皮？”
姬坤没说话，但显然意味如此。
“熊皮一是为了向村民展示，我们确实杀了一头害人的熊，让村民知道我们有能力，另外告知村民，山上剩下的熊只是小鱼小虾，让警察来解决就行。”
“另外，就是为了让熊皮成为我们向警局报案的证据，证明山上确实有吃人的熊酿出了大案。”
“当时，时任阳谷派出所所长对我们的报案感到震惊，并带领人员随同我们进入村庄一同调查了熊吃人案件。”
“我与师傅作为带路人，在山上击毙吃人熊四头，并在它们的巢穴内发现了村民的衣物，并且在被剥皮的熊腹部内发现了尚未消化的人骨。”
“至此，人面熊的恐慌才算是被完全解决，当时这件事还上过报纸，如果现在在网络上搜索的话，或许还能找到相关内容。”
“阳谷派出所将此次事件定义为见义勇为，作为嘉奖，预算有限的阳谷派出所奖励了五百块钱，并将那张熊皮也奖励给了我们。”
“那张熊皮最终被我们贩卖给了皮草商，换了6700块钱，如果各位好奇，在我的手机上还有当年阳谷派出盖印公章的嘉奖书的图片。”
莫渔说着，拿出手机从中翻出了那张颇具年代感的照片，并不算清晰的照片上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镜头的拉近，周围嘉宾也凑过来，让所有的观众也都能看清楚。
那照片上皱皱巴巴的字的确证明着当年有这一回事的发生。
熊皮也确实派出所嘉奖给他们的。
毕竟十几年前动物保护远没有现在这样认真，十几年前能特事特办，现在不一定了。
但这依旧可以说明，莫渔师徒二人曾经的确是在某种意义上“斩妖除魔”了。
“但这么做？难道不是让思想再次封闭吗？如果有一天再次出现了人面熊，那这个村庄又该如何？再找一个道士？”
“但你们能杀熊，其他人也能？”
“如此循环往复，破除封建迷信什么时候能结束？”
何云飞在一旁略带质问道。
莫渔目光直视道：
“好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是师傅送我去读书的意义所在。”
“师傅不止一次说过，他已经是过去世界的人了，但我不能说过去的人，因此，我所需要做的。”
“就是用更现代，更科学的方式向村民解释什么是人面熊。”
“你让他们相信科学，他们不会懂什么是科学，也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但我让他们相信科学，他们依旧不懂科学，但他们知道我说的就是科学。”
“我知道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以为我依旧讲的是玄学，但道殊于途，终点未变。”
“我用玄学的方式，宣扬科学，可以吗？”
“我们斩妖除魔，实际斩的是心妖，心魔...”
“额？这...这…”
何云飞突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有问题吗？有问题吗？毫无问题！
甚至此刻个人魅力已然爆棚！
“简直无懈可击！莫道长可是正儿八经的华医双料硕士，妥妥的高质量人士，但不得不说。”
“用玄学的方式宣传科学，这另辟蹊径实在是太优雅了！”
“完美！”
从头到尾的解释非常完美，过程同样无懈可击。
嘉宾和所有观众都为之折服。
莫渔拍拍衣袖，站起身来，对旁边的小白花说道：
“沐小姐，你想听的故事我已经讲了，天也晚了，我要回去了。”
围炉夜话虽然只是围着莫渔一个人转，但不得不说，相当成功。
小白花意犹未尽的站起身：
“小道士你要回去了？”
“对。”
“那你那消消乐，明天还能给我玩玩吗？我感觉我已经有思路了！”
沐秋雨自信满满的说道。
莫渔笑了一下，这小姑娘还是没明白消消乐的含金量。
“有时间再玩吧。”
“我要走了。”
莫渔转身准备离开，众人站起身，即便部分不愿意，也要送着莫渔离去。
“对了，小道士，我还有一个问题。”小白花突然想起来了，叫道。
“什么事？”
小白花满脸求知欲：
“XXOO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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