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宫廷法师
它的姿势依旧怪异,给人一种头颅平贴大地的错觉。
鱼青霄和黑乌鸦清晰地看到,它的头颅在浓密的黑毛之下,宛如一个巨大的蜂巢……或者说是石窟。
因为那头颅的构造,看起来与岩石无异。
鱼青霄搀扶着黑乌鸦,一同踏入了内部。他们一进入,便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景象与鸟巢极为相似。在那巨大头颅的后方,有一个透光的区域,宛如一个微小的气窗。四周被草丛和岩石环绕,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封闭的鸟巢之中。
“他应该就藏在这里,你们一进去就能找到他。”有人如此告知。
鱼青霄和黑乌鸦深入探索后,却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只见到中央有一滩积水,以及一滩灰白色的肉块,它正匍匐在水中。
“你指的不会就是这个吧?就是水里的这个东西?”鱼青霄询问。
“没错,正是它。”巨兽回答。
这究竟是何物?鱼青霄走近后,注意到那东西微微抽搐,勉强起身,竟向他们扑来。他急忙推开黑乌鸦,自己也迅速闪避,这才使得那东西扑了个空。它未能触及任何目标,似乎异常愤怒,扑腾着在地上沙哑地低吟。
鱼青霄眨了眨眼,施展大意夺魂术,这才清晰地看到了那东西的“意念”。原来,在它的意念中,它仍是一个人,自认为是地茧谷的往昔居民。在大意夺魂术的影响下,它甚至显现为一个国王的形象,至少还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我乃地茧谷之王,汝是何人?竟敢直面于我!”那肉块发出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威严与不甘。
鱼青霄并未被这虚张声势所吓倒,他冷静地回答:“我乃鱼青霄,特来探查地茧谷之变故。汝若真为谷王,便应告知我实情。”
那肉块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缓缓开口:“地茧谷曾是和平之地,我们与自然和谐共存。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月光变得诡异,人们开始失去理智,变得疯狂。我试图阻止这一切,却终究无力回天。”
“那月光究竟有何奥秘?”鱼青霄追问。
“月光中蕴含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它能渗透进生命体的内心深处,唤醒他们最原始的欲望与恐惧。它让理智的人变得疯狂,让和平的世界变得混乱。”肉块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在回忆那场灾难时的痛苦。
鱼青霄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汝所说的月光,是否与那巨兽所言的‘淡蓝色光芒’有关?”
“正是。那光芒不仅改变了我们,还改变了整个世界。它让一切变得扭曲,让生命体变得不再像自己。”肉块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
“我想询问您,这光芒究竟从何而来?”鱼青霄提出疑问。
国王此刻显得犹豫,似乎要吐露难以启齿的话语。
“请继续,为何停顿?您方才不是还自诩为国王,强调要维护威严吗?真正的威严应是内心无所畏惧,行事光明磊落,言语坦荡。您现在的举止,却让我难以相信您是位真正的国王。我必须告诉您,即使是我见过的最卑微之人,都卑微不过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还有什么不能公开的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国王显然气得发抖。
“我的意思是,您似乎不敢坦白那些事情,但又无法隐瞒。如果我想让您说出来,只需轻轻一示意,您就会自行吐露,这是为了给您留点尊严。至少,您还能保有敢于担当的名声。否则,若有人看到您躲在这里,变成这副模样,都会认为您是个懦夫!您可以选择不说,但我会逼您说出来!”
“你敢这么做?”
“您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但我必须告诉您,如果您真的被逼说出来,所有人都会认为您是个懦夫,甚至是个卑鄙小人。见到您之后,人们会觉得必须教训您一顿,否则您会想尽办法自找麻烦。这不叫卑鄙,那又是什么呢?您这个懦夫加卑鄙小人,您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吧,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说出来我算您有担当,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但我敢断言,您是不敢说的!”
“如果我敢说呢!”国王怒吼道。
“别闹了,您根本不敢。”鱼青霄轻蔑地摆了摆手。
“我说!”
国王沉思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我们的悲剧,实际上始于我祖父那一代。他们似乎在某一刻恍然大悟,仿佛突然意识到我们所处的世界能够与天外的众多神祇进行交流。”
“崇神族!”鱼青霄心中暗道,他明白这一切的悲剧,都应从这里开始叙述。
“随后,我们便开始寻求从天外神祇那里获取各种知识和能力。那时,我们的国家正遭受一场大瘟疫的肆虐。”
“他们帮助治愈了瘟疫,难道你从未怀疑过这场瘟疫本身就是他们所为吗?”有人质疑道。
“谁?”国王追问。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历史的真相是这样的:有人在国内散布了毒药,然后向你祖父提议,他们能够治愈国内的疾病。由于毒药是他们投放的,他们自然拥有解药。接着,他们告诉你祖父,天外存在着众多魔神,可以获得无尽的知识,征服广袤的疆土,积累无数的财富,或是其他种种诱惑。总之,他们用这些手段引诱你们,于是你们便开始疯狂地接收来自天外的信号,不是吗?”
“的确如此。”国王的回答,证实了鱼青霄的所有推断。
“原来这一切是这样开始的?”黑乌鸦惊叹道。
“恐怕这还不是全部,还有更糟糕的事情。”鱼子鲲补充道,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国王。
“那么,请继续说下去,我这边时间不多了。”国王催促道。
“好的,我会尽快说明。我祖父最终在那座花园中因纵欲过度而被花园的树木所杀。我父亲在封闭了那座花园后,便再也没有踏足其中,但他却对宫廷法师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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