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旧城如旧
雨惊虹，这是鱼青霄所做一切的终极目标。然而，迄今为止，他的努力并非徒劳。至少，他已明确雨惊虹之所以成为今日之状，天外魔神的影响是关键所在。
鱼青霄的推测是，圣火明王利用其能力，与地皇茧蛛联手暗算了雨惊虹，导致天外魔神的思维侵入了雨惊虹的心智，甚至在其中催生了所谓的“神癌”。
“神癌？”黑乌鸦首次听闻此词。
“这是我从一位朋友那里得知的。所谓神癌，指的是那些被唯一神所宠爱的人，他们若为众神所青睐，其疯狂程度更是无人能及。我曾见过神癌的患者，也曾亲身体验过被众神注视的滋味。坦白说，那感觉并不愉快。若非我身上有荧惑……嗯，有那块石头，恐怕我也难逃一劫。”鱼青霄解释道。
“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黑乌鸦追问。
“想象一下，体内有四五十种力量，它们都渴望你长生不老，但彼此之间却相互冲突。”鱼青霄如此描述，但这种体验对于常人而言难以想象。
假设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能够将人的细胞转变为癌细胞，使其具备无限的分裂能力，从而达到不死的境界。那么，想象一个人体内存在着四五十种完全不同的癌症，而这个人却不会因此死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鱼青霄叹息着说。
“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数十种疾病缠身，每一种都足以致命。”
“然而，我刚才的表述并不精确。实际上，每一种病似乎都赋予了你永恒的生命，但代价是无休止的痛苦。”
这不正是威伏熊所遭受的病痛吗？
他在漫长的岁月中，忍受着无尽的折磨。
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他都遭受着同样的煎熬。
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场新的苦难，从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痛苦便遍布全身，直至他再次闭上双眼。
甚至在闭眼的那一刻，他都渴望自己能够死去，不再醒来。
最令人痛心的是，这种病痛可能会催生出新的性格特征。
鱼青霄推测，雨惊虹便是展现出了新的性格特征。
在身体的剧烈疼痛中，有人在他耳边低语，讲述着自己的快乐和自由自在。
或许最直接的方法是放大雨惊虹内心深处那微小的渴望。
在平时，拥有这样的渴望并无大碍，只要不被放大，就不会构成威胁。
毕竟，有些事情是根据行为来评判的，而非仅仅依据内心的动机。
只要行为上没有逾越那条底线，就不会产生任何问题。
更何况，雨惊虹向来都保持着与那条底线的安全距离。
然而，眼前的雨惊虹却毫不犹豫地跨过了那条底线。
他真的敢于对鱼青霄身边的人采取行动，甚至计划将鱼青霄囚禁起来。
这也标志着他们关系破裂的序幕。
“算了，别再想这些了，我们走吧。”鱼青霄说完，便站起身来。
他们已经离开了那座大厦，远离了皇宫，直奔城外的第一座墓穴。
这座位于城外的墓穴，实际上是这座城市中年代最晚的皇陵。
然而，这里远比想象中要热闹得多。
因为这里挤满了人群，而且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城市。
站在高处，随着峰回路转，整个城市便一览无余。
一个与地茧谷城市一模一样的城市，只不过显得破败不堪，看起来更加古老。
“这是……旧都？”黑乌鸦认出了这座城市，向前走了两步，喃喃自语。
“旧都？”
“没错，我也是在机密阁中看到的。据说，在这座城市建造之前，这里曾有一座旧城。但不知为何，通往旧城的道路已被封锁。而皇宫就位于通往旧城的道路上。因此，经过皇宫就无法抵达旧城。”
“原来如此。”鱼青霄恍然大悟。
看来，他们应该是皇宫建立之后，特别是在地茧谷建立之后，第一批抵达旧城的人。
只是，他们未曾料到，在旧城中的人们，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假设你未曾留意，原本放松警惕的黑乌鸦甚至打算靠近去探索这个城市的真正面貌。然而，鱼青霄制止了他。
“为何？”黑乌鸦满是疑惑地询问。
“观察。”鱼青霄简洁地回答。
“观察什么？”黑乌鸦不解地追问。
“再仔细观察一下，那个买菜的人究竟在挑选些什么。”鱼青霄指向远处一个角落的人。
经过仔细观察后，黑乌鸦才意识到，那个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尽管箱子里空无一物。他不断地伸手进去，仿佛真的拿出了某样东西，仔细地端详，然后又放回去，再取出另一样东西来审视，如此循环。但他的手中始终是空的。
他似乎在挑选空气。
最终，他拿起了一样东西，递向了前方……然而，他前方的围栏里实际上并没有人。
“按照常理，那里应该有人接过他的东西，称重后递给他，然后他再把钱交给对方，不是吗？”鱼青霄提出疑问。
“没错！”黑乌鸦点头表示同意。
这才是一个正常的购物流程：挑选货物，将货物交给售货员，支付钱款后，售货员再将货物递给他。但是，他的面前却空无一人。
“我猜测，一定是发生了某种意外，导致他前方无人。”鱼青霄说道。
“那会是什么样的意外呢？”黑乌鸦追问。
“你难道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吗？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前方是否有人，而在于他们遵循着某种既定流程。这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他们外表看起来比常人还要正常，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你难道没注意到他们与环境的互动极其孤立吗？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联动。”
“你是怎么观察到这些细节的？”黑乌鸦自认为观察力超群，但在鱼青霄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
鱼青霄站起身，解释道：“是声音，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诡异吗？这么庞大的城市，人口众多，却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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