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囚的巨兽
“呜呜呜……都怪我，都怪我，连累少爷了……”
“别哭了，小爷我不是没事儿吗。”凌越表面风轻云淡，可脚底却钻心的疼。来回两趟，脚下的鞋子早就烫没了，赤脚踩在滚烫的石板上，那情形堪比非洲烫脚舞。回来的代价就是一个个透亮的水泡整齐的排在脚底板上。
外面火红的风暴席卷这整个帝麟山……
“我，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小姐为何……为何这般舍命救我。”自小女扮男装，莲薰从来都只是喊她少爷，这还是莲薰第一次喊小姐，也是唯一一次。
捡回两条命，凌越斜靠在山洞里，微微笑了笑，忽然抬起右手，抡圆了胳膊，啪的一下就呼在了莲薰后脑上。
刚才还在“嘤嘤嘤……”的莲薰瞬时被呼懵了，愣愣的看着凌越。
“什么丫鬟，你摸着良心说，从小到大，我可曾把你当过丫鬟？现如今也只有咱俩相依为命了，小爷我可一直拿你当亲姐姐看的。再说了，谁的命不是命？自己的命由不得别人轻贱，更由不得自己轻贱，记住了？”
这番话，莲薰从未听过，她更是不懂，自小被卖到云府，只知道这条命不是自己的，是云府的，是主子的，是大夫人和小姐的。可如今……如今小姐这般舍命救自己，还说了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更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姐，以后莲薰这条命就是您的了，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凌越气直翻白眼，扬手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命只有一次，命是自己的，记住了？”
莲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以后你还是继续喊我少爷吧，既然外祖母让我女扮男装，这么多年，想必也有她的用意。”其中原因凌越倒是听外祖母提过一次，只是当时太小，也没深问，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休息片刻，二人开始检查行囊。刚才走的太急，莲薰的包裹都没来得及带上，现在只怕是已经化成灰烬随着热浪卷下山去了。如今只剩下凌越带来的那个小包袱，找了件旧衣服，撕成布片，二人包在脚上，权当是鞋了。
时过正午，外面热浪一波接着一波，洞口的位置已经站不住人了，二人只得有又往里挪了挪。
“吼……”
“吼……吼……”
就在这是，忽然山腹中传来阵阵吼声。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凌越眉头一蹙，问向旁边的莲薰。
莲薰竖起小耳朵仔细听了听，可听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声响，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是外面的风声吧。”
“吼……吼……”
吼叫声继续……
凌越微微侧了侧头，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不对，真的有声音。”
莲薰倒是没听到什么异响，可见凌越这么说，也不由的紧张起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时的朝着四周探望，扯着凌越的衣角问道：“不会是什么妖兽吧。”
凌越也不确定，这种毫无规律的吼叫声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就是：如果真有妖兽，那能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的妖兽绝非一般货色。
“就在这儿吧，别往里了，热浪退了我们就马上下山。”凌越面色有些凝重，比之刚才，又警惕几分。
可万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才靠着山壁坐定，一阵剧烈的抖动就从屁股底下阵阵袭来。
抖动模式继续加剧……
莫不是地震？凌越想着，可看洞外的情形，现在出去无疑是在找死。
“靠紧山壁，小心落石。”凌越将莲薰护在怀里，还不忘叮嘱道。
啪……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只见刚才倚靠的山壁竟塌陷个大窟窿，二人径直摔了进去。
后背重重的撞击到山石上，巨大的疼痛顺着经脉直冲向天灵，眼前一黑，凌越直接昏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再次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候，周围碎石散落，莲薰还被凌越稳稳的护在怀里，气息平稳，显然没有受到太大损伤。
抬头看了看，距离刚才她们坠下的破洞足有十数丈高，下来有个缓冲的斗坡，这才没将她们直接摔死。可要想原路返回，怕是不可能了。
“吼……”
吼叫声顺着山体内的甬道回荡，声音更加清晰。
这是什么玩意儿，叫声这般大？凌越心中一阵好奇。但这种情况，她却一点儿没有想探个究竟的欲望。此时，她只想知道怎样才能出去。
架起昏迷的莲薰，凌越小心翼翼的在迷宫似的甬道内穿行，行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听上半天，辨别声音的方向，生怕一个不小心，千里送人头，成功将自己做成了妖兽的点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七拐八拐，走了不知多少个弯，忽然，一个硕大的山腹出现在眼前。豁然开朗。
只是面前的景象却让凌越一点也开朗不起来。
山腹之中，二人一兽正成对峙之势立在正中，洞内较黑，看不清样子。见有人来，都是转头将目光投了过来。
“那什么，走错门了，你们聊，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凌越连忙拖着莲薰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此时，若能多给她两只好脚，她定让这些人、兽见见什么叫速度。怎奈现在这双脚相当不给力，除了一脚的水泡，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
才走了两步，只觉得后面一阵强大的吸力从山腹的方向传来。凌越连忙松开莲薰，并用最后一点力气将她抛了出去。
吸力越来越大，撕扯拖拽着凌越往山腹的方向而去。连滚带爬的被扯进山腹，正好落在巨兽脚下。
啪……
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
“你们倒是聪明，居然想到用人海战术来稀解本座的威压。这才能顺利来到这里。”那巨兽居然口吐人言，声音粗狂有力还略带些慵懒，那是藐视一切的优越感。
“什么都逃不过前辈的双眼，正是。”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哈哈哈，你不用在这儿套近乎，既然来了，那就都留在这儿吧。本座也许多年未尝过肉的滋味了。”
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凌越回头：惊悚了，还真是他们两个。
二人却像没有见到凌越一般，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请前辈出山。”
“哈哈……出山？出山？”说罢，那巨兽一声长啸，怒而飞起，两对巨翅从背后伸展而出，随着翅膀的震荡，气浪如同漩涡般从巨大的羽翼下凝结，横扫整个山腹，一股睥睨天地的气势凌霸全场。
一片混乱，凌越忙抓住巨兽的脚，这才稳住身形，没有被扇飞出去。
胡乱一抓，一丝冰凉从手心传来，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巨兽居然是六足四翼。只是那丝冰凉并非来自巨兽，而是巨兽脚上的铁链。
胳膊粗细的铁链将巨兽牢牢困在这山腹之中，铁链上还隐隐有阵法纹路流动。
“出去？这铁链困了我近万年，近万年了。”那巨兽怒吼哀嚎，声音震耳欲聋：“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困在这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语气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无奈、疑惑与不甘。
“您并没有错，恭请前辈出山。”男子态度甚至恭谦，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她，她还好吗？”巨兽并未应答，反而忽然沉静不少，淡淡的问道。
趁着巨兽黯然神伤之时，凌越连忙往后撤，既然出不去山腹，躲远一点也没什么坏处。
“她……”男子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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