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试炼丹
夜里，月色正好，整个无泉城都是静悄悄的，佣兵团旁边有一片树林，风过树梢，簌簌作响。
这声音，还真有些催眠的作用。
凌越靠在门框上，眼皮不住打颤，无奈的看向跪坐在地上的东篱：“咱再商量商量，你看，这夜都深了，要不咱们明天再继续？”
东篱迷糊着双眼，两只手依旧死死的抱住凌越的大腿：“师父，我先眯会儿，你再考虑考虑。”说完，还真靠着凌越的腿睡了起来。
考虑个毛啊，谁能把这货给拽出去？凌越恨不能真的在这儿锤他一顿。
“丫头。我看你这个徒弟还行。要不就收了吧。”沉寂了一日的帝江终于开口了。识海中忽然响起他那独特的嗓音。
“哪儿不错了，要收你收。”凌越没好气儿的回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你可想好了，我收了徒弟那就是你师弟，身份瞬间提了一个档次。而且我瞧着这小子也挺好玩，留着逗闷子也不错。”
凌越低头，看着那个昏昏欲睡的东篱，一阵叹息。好好个小伙子，怎么就长歪了？明明可以靠才华的，怎么偏偏还要靠搞乐上位。
“说正事儿，我瞧着前两天救人那两下子，还真挺像样儿，想不想学习炼丹。”
炼丹？凌越还从未想过，但听着也挺高大上的，学无止境，能更好的精进自己的医术，这也是每个医者的追求。自己可是一个非常严谨的医者。
“当然。”凌越有些迫不及待。“师父还会炼丹？”自己还真是遇见宝了，没想到师傅还是个全才。
“不会。”凌越脑海中再次响起帝江的声音，
你妹的，这是耍我呢？凌越心中暗骂一句。
“但是你可以自学啊。”
凌越直接翻了个白眼儿：“你当炼丹是烤土豆呢？学种地还得有个师父呢，更何况是炼丹，你当那么好学呢。”
“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编排起老子来了，老子既然能当你师父，就教的了你。你当老子是个物件儿摆设呢？”帝江回答的相当豪横。
就喜欢师父这股子豪横劲儿。凌越嘴角直接上扬十五度，笑的那个灿烂。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凌越不自觉的搓了搓手，总觉的有什么碍事儿的，低头瞧了一眼，只见那个把头都快耷拉到地上的东篱，依旧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右腿。
在识海里和自己敬爱的师父对话，总觉的有些不敬，而且也讲不明白。这东篱真是越看越碍眼。
“起，起来……”凌越急忙把挂在自己腿上的东篱踢醒。
“怎么了师父？”东篱迷迷糊糊抬头。
“滚蛋，明天过来听训。”凌越拿出当师父的架势，略带不耐烦又踢了一下东篱。
听训？刚才还是睡眼迷惺，听了这话，东篱瞬时来了精神，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连忙给凌越见礼问安，走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捂着屁股上的窟窿。
房间安静了，凌越关紧门窗，帝江这才从凌越眉心处飘了出来。
许久没出来，帝江有些小兴奋的在房间里飘来荡去。转了好几圈，这才开始说道：“这炼丹最讲究的是……”虽然他不会炼丹，但是好歹也见过别人炼丹，训起话来那是头头是道。
凌越端起一副认真好学的架势，谁知这个半吊子师父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到最后感觉实在是编不下了，干脆扔下一个玉简，又缩了回去。
这是闹着玩儿呢？
凌越没好气的运用灵识翻看玉简，只见扉页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普济丹决”。
名字倒是挺霸气的，就不知道内容是不是跟那个不靠谱的师傅一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是简单翻了一下，凌越就察觉到这本丹决的不凡之处，这玉简写的相当全面，从炼丹原理，如何控制丹火，到如何凝丹，炼丹时的禁忌等等，一应俱全。后面还贴心的附有上百张丹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玉简有些破损，一些高阶丹方残缺不全辨不清了。
如此宝贝，一定要盯紧了，尽管是个残卷，但凌越还是知道它的分量，往往一张丹方就能引来祸事，杀人夺宝的事也不是没听过，这样一大本丹决，还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次日一早，东篱早早就堵在凌越的门口，真不知是勤勉还是怕这个师父半夜跳窗跑了。
“师父您醒了。”
“师父，洗脸水都给您打好了。”
“师父，这些我来收拾，请赶紧去前厅用饭吧。”
东篱是相当殷勤，跑前跑后的惊呆了一旁端着洗脸水的莲薰。她，这是要失业了？怎么就一天的工夫，就跑来一个抢活干的。
出门一趟，采买了些炼丹需要的材料，丹炉药草买了一堆。为了存放这些东西，凌越还特意斥巨资购买了一个小小的纳戒，里面空间不大，但放这些还是足够的。买完这些，那袋子灵石也只剩下几块了。
“为师近日要闭关，你先自己忙去吧。”刚一到家，凌越将自己关回屋子里研究这本《普济丹方》。
按照玉简上所述，迅速起火，左手控制炉内丹火，右手将药草妖丹扔进丹炉。现在炼的是一品丹，所以用的材料并不复杂，不过八种而已。
炼丹时，材料的投入十分讲究，哪个先放，哪个后放，哪个和哪个一起放，哪个不能和哪个一起放，材料抛入炉内的时间，顺序，都需要相当精确。一点差错都可能造成炼丹失败。
凌越丝毫不敢大意，双眼紧盯丹炉，双手小心的控制着，生怕出错。但当她抛入第五种材料时，只听炉内“砰”的一声，一道黑烟腾起，丹炉的碎片破窗而飞。
凌越一阵心疼，一块中品灵石的丹炉怕是废了，这炼丹真是个烧钱的职业。
寻常人起步都是跟着师父捡药草开始的，捡药三年，看火三年，如果可以，这才可以在师父的指导下循序渐进，接触真正的炼丹，谁能像凌越这么豪气，没头没脑的上来开始炼丹。
帝江赠给她的那元火种凌越还没有炼化，这个时候当然不敢乱用，只得使用普通的丹火，也好在是普通的丹火，否则刚才那一炸，就不只是呛得满脸乌黑。
轰……的一声，半个佣兵团都跟着颤了颤。
“这凌越是干嘛呢。”雷霄连忙跑过来查看。
“师父，在闭关。”东篱左右看看，没有人，这才又凑到雷霄耳朵旁边小声说道：“不过我估计，师父是在偷偷炼器呢，你听这动静，好像还是个大家伙。”
雷霄一阵好笑：“他才多啊，就炼器。你想多了吧。”
东篱可是万分崇拜这个刚认回来的师父，得意洋洋的昂起头，甚是高傲的收到：：“那可不一定，我师父可是能把断掌都给接回去的，炼个器怎么了？”
雷霄居然被怼的无言以对，伸头瞧了一眼，见房子还在，这才放心的走出院子。
房门依旧紧闭。
“他大爷的，这杀伤力，原来炼丹师也是个高危职业。”凌越小声嘀咕着，顺手抹了一把脸，然后又从纳戒中取出一个新的丹炉，比刚才那个还要壮实不少，“我就不信了，这个还能炸？”
凌越也是个不服输的。稍作休息，重新开始……
轰……
不过半天时间，凌越的院子又传来一声巨响，声音赛过前一次，整个佣兵团都颤了好几下。
地震了？
东篱有些担心，忙趴到窗户上，顺着窗户缝往里看：“师父，师父，你没事儿吧。”
他真的有些担心，刚才那动静，这是要炼开天斧吗？
“没，没事儿情况还在可控范围，莫慌莫慌……”
……
这哪是炼丹，分明是在练胆。这每一炉里炼化的都不是药草妖丹，而是大把的灵石。
凌越不敢轻举妄动，动手之前，打坐凝思了半日，仔细捋顺了一遍所有的步骤，反复盘查对比，这才开始动手。
刚才的错处应该是丹火的控制有所欠缺造成的。对，一定是。
炼丹本来是以灵力控制丹火来精确的掌控火候。凌越拥有灵力时间不长，控制灵力的功夫当然还不够精纯，反复几次，这才将丹火控制的稍稳些。
重新开炉炼丹，迅速燃起丹火，一点点提高灵力传出的速度，双手配合，右手适时的向炉内抛入材料……
时间渐渐流逝，丹炉内，丹火仍在燃烧。
啪嗒，啪嗒……汗水不断的滴落在地上，凌越支撑的有些吃力。汗珠顺着额头不断的往下流……
八种材料在丹炉内不断炼化，最关键的时刻，凝丹。成败在此一举，
凌越闭气凝神，紧盯着丹炉。
“噗”地一声，一阵青黑色的烟雾腾起。像是在宣告此次炼丹已经结束。
失败了，又失败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不过好在丹炉保住了，又省了一笔钱。
凌越将脑袋伸了过去，想看看丹炉内的状况，只见炉内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几颗青灰色的粒状物。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椭圆形的，菱形的，锥形的最奇特的是还有螺旋形的。这丹炼的得多纠结啊，都扭成这样了。
好在这次还给自己留点儿渣子出来，凌越按照玉简上比对，应该是半品丹。
样子丑了点儿，功效差了点儿，但好歹也是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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