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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绚整个人跟要散架子了一样,她的手无力地被赵晓宽握着。
“告诉我,是谁干的,我找人做了他!”
兰绚闭上眼睛不答。时间冗长得如同黑夜。
“小绚,我是姐姐!”
兰绚睁开眼,是姐姐兰宁。
兰宁的手冰凉地覆上她的手,眼泪滚滚流下来:“这是怎么搞的?报警没?”
兰绚摇了摇头,兰宁急了:“出了这么恶的事不报警?在哪砍的?谁送你来医院的?”
“姐,别问了!”
“不行,爸妈不在身边,你必须告诉我!”兰宁一向固执。
宗陶俯下身来,对兰绚说:“小绚,听姐姐话,这人能下这样的死手,已经是犯罪了!是你认识的人吗?”
兰绚的目光垂落下去,“是红绸酒吧里的伍威威的男朋友,老板辞了伍威威,她说是我挑的事儿……”
“这为什么不告?”兰宁的拧劲上来了。
“姐,都说了不要问了!”兰绚很疲惫,似有隐情。
兰宁扫了一眼宗陶,宗陶会意,打算报警的念头压了下去。
赵晓宽的手掰得啪啪响,“小绚,咱不去那酒吧唱歌了,要不,我开家酒吧,你来打理!”
兰绚闭上眼,不理赵晓宽。
兰宁叹了口气,说:“小绚,姐知道你心高气傲,但是,你看看姐姐,人能守着一份平淡的生活,也未必不是好事!”
病房里一时寂寂无声。
兰绚闭上眼睛,晚上那一幕仍在眼前。
下午三点,兰绚自然醒。屋子里热,起来拉开窗,肚子也饿了,出来看到桌子上郁冬的留言条:冰箱里有炒饭,用微波炉转二分钟就可以吃。
兰绚把那纸条扫了两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样接着一个男人的好,明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醉酒后郁冬帮她收拾过,甚至帮她换过衣服,她甚至问自己:怎么能这样没有戒心地跟一个男人住在这里,如果他真的对自己做了些什么怎么办呢?
后来她想明白了,害怕对赵晓宽心软,自己才这样绝决地跟一个男人合租的,也许内心深处也有着堕落的心态。她很讨厌自己的言行不一,一面要求赵晓宽上进,自立,一面自己又折腾得不过正常日子。
在那间酒吧,接触的人鱼龙混杂,真的到哪一步,谁也不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跟郁冬有什么……日子会怎么样呢?
这样想清楚,兰绚吓了自己一跳。毫无疑问,郁冬是个好男孩,目光像一汪清泉。
如果没遇到赵晓宽,自己会喜欢上他的。现在自己这样千疮百孔,就算找个堕落的理由也肯定不是跟郁冬吧!况且,自己的心里还……赵晓宽每晚在那里坐着,她不觉得什么,偶尔一晚,那个座位是空的,一整晚她都会心不在焉。
没有吃炒饭,开了一包牛奶,喝掉,还饿,在冰箱里拿出个柚子,进厨房拿了把刀,刚把柚子皮划开,门铃响了。
站在面前的是气势汹汹的伍威威和一个很壮的青年男人。伍威威进屋四处看了一下,说:“不是传说你给有钱人当二奶了吗?怎么住得这么寒酸?”
兰绚冷着脸问伍威威有什么事,伍威威上来就给了兰绚一巴掌,她说:“你装什13,天天摆着张臭脸,跟贞洁烈女似的,你还跟老黄说酒吧不能办得跟夜总会似的,不能跳大腿舞,老黄那王八蛋喝的迷魂汤……”
兰绚倚着冰箱站着,说:“你来的意思是什么?”
“我想让你离开,滚得越远越好!”
兰绚的心虚了一下,之前为了争取更多上台的机会,她的确在老板老黄面前说是伍威威的坏话,那也不能算是坏话,她是说伍威威也在别的酒吧唱,到这家酒吧时,唱得很敷衍。老黄最听不得这个,当即就给伍威威给开了。
如今伍威威带人找上门来,兰绚也只能强撑着说:“伍威威,大家出来混也都是讨生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希望谁都别为难谁!”
壮男人进了兰绚的卧室在翻什么,兰绚突然想到抽屉里放着自己的结婚钻戒,她抓了桌上切柚子的刀……
她没有把刀向外,而是对准了自己,她说:“别过来,别过来,不然我就……”
壮男人没理她这套,人往上一冲,两个人夺刀,糊里糊涂刀子就扎进了兰绚的身体里。兰绚可以确定的是刀子一直在自己的手里。
兰绚看着天花板说:“姐,血从我身体里流出来时,很奇怪,我没有害怕,反倒是特别想爸妈和你,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出院后,搬来跟我住吧,你也知道平常就我跟小保姆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兰宁的声音像从水里浸泡过。
宗陶刚好进来,顿了一下说:“我叫人去你住的地方把你的东西收拾下直接搬过来吧!还有,去我的公司上班,别再什么酒吧唱歌了……”
“是我自己弄伤我自己的,我是想吓吓他们,结果……我听说武威威丢了工作后挺惨的,做什么生意,被人骗光了卡里的钱,去夜总会坐台,这些都怪我……”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我是害怕他们抢走我们的结婚戒指……”兰绚的声音很小,但赵晓宽听得清清楚楚。泪涌上来,他握住兰绚的手:“傻瓜,戒指值什么,没了咱们再买,你才是无价之宝好不好?”
“你弄疼我了!”兰绚不好意思。
赵晓宽急忙站起来:“姐,我……我想接小绚回去!小绚,我去找工作,只要你高兴,我去火车站扛大包都行!”
兰绚默不作声,赵晓宽急了,“小绚,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我想吃南瓜粥,粥全粥到那家的……”
赵晓宽愣了一下,孩子一样跳起来,“我去买,马上就去!”
眼见赵晓宽出去,兰宁让宗陶也回去准备些日常用品来,实际上是想支宗陶出去,姐妹俩说些体己话。
“小绚,你是不是跟晓宽还有感情?不然怎么会在意那枚结婚戒指?”兰宁问。
兰绚的目光盯着墙的某一处,“姐,小时候,有件新衣服穿,有块糖吃,我们都那么快乐,可是,越长大,怎么快乐越少了呢?”
“快乐和幸福是最不能决定的东西,这就像哪一天会下雨一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会停。
我们长大了,可以掌控的东西多了,想要的东西也就多了,贪心让人变得很难快乐。
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很多人问我后没后悔想出国这件事。我没后悔,如果生活重新来一次,我依然会想着出国,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这样跟宗陶在一起,我明明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这里了,却还每日要做出夫妻恩爱的样子。
兰绚,姐很自私,真的,这段时间我失眠得很厉害,我这样自私地拉着他在我身边,一个男人,三十而立,却这样清心寡欲地守着我,这的确太不人道了……我很矛盾,既害怕他外面有人,又希望能有个人……”
“姐——”
“小绚,听姐的话,安稳的日子就是好日子,别瞎折腾!”兰宁眼泛泪光,兰绚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就想找你来着,我想让你帮我找个心理医生,帮我调适一下。还有,我想——跟你姐夫离婚!”
屋子里静得几乎可以听到给兰绚打吊针的点滴声。
“我想过了,经济上没问题,我仍然可以雇个保姆,如果宗陶不计较,那房子给我也没问题,我想找个心理医生也是打算去N大学个心理学的涵授,人生还这么长……既然不能死,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姐,我支持你!只要你过得高兴。你放心,离开姐夫,你还有爸妈,还有我……”
病房门口,宗陶回来取落下的车钥匙,刚好听到兰宁说要离婚的那句话。宗陶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他的第二次机会。房子他自然可以不要,他还可以继续抚养兰宁。离婚后,自己就自由了,可以无所顾忌地追求忍冬了,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吗?可是,为什么听兰宁这样说,自己心里若有所失呢?
兰宁的背叛,他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他才不能轻易原谅自己。他更不能以此为借口离她而去。他做不到。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坏得更痛快一点,不必那么虚伪纠结。
他嫉妒李一苇,嫉妒得快发疯了。但是,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站在公司门口用摩托车接走江忍冬。他有这个资格。自己没有。
16
江忍冬刚上班,就接到了交友网站的电话,电话说:“江小姐是吧,你在我们交友网站注册了征友信息,我们看到了,并推荐到电视抬的交友节目,也通过了初试,我们想征求你的意见,是否在本周五能去电视台的演播厅做个小小的面试,以你的条件,我们想如果能走上电视征婚节目,肯定机会很大……”
江忍冬愣了一下,说:“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可以吗?”
“好吧,不过要快,想上电视的人不少的!”
忍冬放下电话,愣了一会神。小米喊:“江财,陶总有请!”
在财务部,大家都习惯叫忍冬江财,江财务总监的简称。忍冬抗议过好几次,说这样叫跟自己是财神爷似的。小米说:“哪是财神爷,明明是漂亮的财神奶奶!”抗议无效,忍冬也只得任由大家叫了。
宗陶的脸色不好,阴着一张脸。忍冬已经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找我有事?”
宗陶的目光在忍冬脸上扫了几个来回,把手里的笔扔到桌子上,起身站到窗边,说:“兰宁要跟我离婚!”
忍冬的心里一震,那次在江边见了兰宁之后,像兰宁说的,莫明的,她对兰宁也有种亲近感。自己还想着什么时候去看看兰宁,忍冬看得出兰宁是爱宗陶的,她怎么会下决心跟宗陶离婚呢?
“哦!你怎么想?”
宗陶转身侧坐在大班桌上,声音低沉无力:“我不知道,忍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恨不得一走了之。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我跟兰宁一路走来,我们在婚礼上发誓要白头偕老的,我不能扔下她……我很虚伪是不是?我真他妈的是伪君子!”
忍冬笑了,宗陶惊异于忍冬的笑。
“我理解你的矛盾。说真的,陶总,哦,不,宗陶,请允许我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说说我的感受!”
“那当然!你说!”
“你在情感与理智间挣扎,这说明你坏得不够彻底,别急着反驳我,或者换个说法,是你好得还不够彻底。一方面,生理上的焦燥让每个夜晚都很难熬是吧?但这种念头你又羞于向患病的妻子说出口。这是你不断地想接近我或者是武一锦的原因。另一方面,或者你有愧于兰宁,你没办法松开手让她独自面对支离破碎的生活!这是你只是接近我或者武一锦,却只玩暧昧不动真格的原因吧!”
宗陶的目光像要在忍冬的脸上挖出个洞来,半晌,他说:“忍冬,有没有人告诉你,女孩子太聪明了,真的就很难过得幸福了!”
江忍冬的嘴角向上扬了扬。
“幸福只是一种感觉,并不需要别人给予,只要你觉得幸福那便是幸福了。还有,女人的幸福也不一定非要男人给予,一个人也可以很幸福。”
忍冬知道自己在嘴硬,但在这一刻,她说给宗陶听,也说给自己听,而且,她几乎说服了自己。
“你别想着自己是在给谁救赎,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如果你爱兰宁,也有信心跟她一起找到幸福,那么就告诉她。如果你不爱了,别为什么责任跟她在一起,我相信离开你,兰宁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她完全有独自幸福的能力。别把自己当救世主,或者你会轻松些。”
忍冬看着宗陶的眼睛,很郑重地说:“我之所以留下,是因为兰宁希望我帮你,并不是因为我迷恋你!”
“你这样很残忍,你知不知道?”宗陶挑着剑眉很不耐烦。
“知道,我还知道聪明的女人不会跟任何男人暧昧!”忍冬说完华丽转身离开。
在公司的走廊里遇到衣荷,忍冬停下来,问她:“一直跟我弟说找个时间去看看你跟小野,一忙起来就……”
衣荷浅浅地笑了,她的眉眼有几分秀丽,大概生活稳定下来,人也变得柔和起来。
“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对,你们一家是我和小野的贵人!”
忍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衣荷的话,回到办公室,想起几日前客户送来的牛奶和水果还放在办公室里,于是又跑出去,叫了衣荷,让她下班去她办公室一趟。
衣荷的目光有些疑惑,忍冬说:“有些东西,我吃不掉,你带回去给小野吃!”
衣荷的目光柔和下来,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人或许都没想象的那样坏,忍冬再次为那样想象过衣荷而感到羞愧。做单亲妈妈就很不容易,更何况衣荷还带着个小野那样的孩子。由衣荷,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自己。自己孤家寡人……
那晚之后,忍冬以为像那条短信说的那样,李一苇仍然不会认可他们之间有什么障碍,还会策马扬鞭追过来。可是,让忍冬失望的是,李一苇消失在忍冬的生活里。偶尔,也只是偶尔,忍冬会想到那个傍晚,想到那个空旷的操场,想到李一苇这个人。
忍冬决定去电视上亮亮相,不为别的,也只为测测自己的魅力。她打电话告诉老爸和梦萍阿姨看电视时,老爸问:“大闺女,你当选先进工作者啦?”
忍冬笑喷,“你闺女电视征婚!”老爸那边足足有一分钟没说话,忍冬说:“爸,就是玩!不过,也没准就给你牵回个女婿来呢,也去你一块心病不是吗?”
“嗯,这倒也是。要是能报名,给郁冬那孩子也报个名,不然指着他自己啊,怕是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老爸倒想得周全。
站到台上,忍冬也后悔了。电视台不知道是吃错药还是怎么,接近三十的就忍冬一个人,其余的女孩都在二十五以下,有二个才二十一、二。跟水嫩嫩的小葱抢男人,忍冬觉得是件丢脸的事。
站在舞台上,倒有两个男嘉宾对忍冬感兴趣,说喜欢成熟女人。忍冬忍着心里的恼火,心里却骂:你才成熟呢,你们全家才成熟呢,你都快熟透了,烂掉了。
不动声色录完那期节目,出来,一头撞到李一苇,李一苇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冲里面的录影棚瞅了一下:“别告诉我你来录相亲节目的!”
忍冬心里的愤怒墨鱼汁一样喷了出来:“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闪开!”
偏那个过道窄得只能一个人过,另一个人若是挤过去,就会面贴面。李一苇似笑非笑,他总是这样的表情。忍冬强压下火气:“你是来挑人的?进去吧,里面的小姑娘一掐一汪水,最适合你这样的花花大少!”
李一苇皱起鼻子假惺惺地闻了又闻,“怎么有山西老陈醋的味道?哦,我忘了,你是醋王小姐。”
忍冬举起拳头照着李一苇身上打,有刚从里面没牵手成功的男嘉宾出来,见忍冬跟一男人暧昧,“哦”了一声,目光里含义不明,忍冬明白,那人肯定以为自己是电视台请来的托儿。
“怎么不问这些天去哪儿了?还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李一苇问。
忍冬其实是有意无意跟可可问了的,洛可可说,怎么,他出差了,没告诉你?这李老头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有意吊你胃口啊?
忍冬冷了脸不说话。洛可可忙又往回圆,“也不怪他,他们正在并购一家公司,是个难啃的骨头,我老公都趁上厕所时间给我打电话……”
忍冬笑了,扯开话题:“你要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可可抱住忍冬撒娇:“你说男人有什么用,还得靠闺蜜!”
可可的父亲回到了家里,可可还是不放心,每天跟老妈煲电话粥,问他表现怎么样。老妈都十分满意地说:“都挺好!”可可又偷着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阿姨也说老两口恩爱着。甭管虚情还是假义,老妈的精神状态倒是明显好起来了。
可可跟忍冬感叹:“我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洛桂生明明是被逼无奈回到她身边的,虽然她不知道内情,但跟别的女人花花草草,到老了,怕没人养老回到她身边,她心里都没疙瘩吗?”
“也许阿姨是觉得患难见真心,她生病了,叔叔回来……”
洛可可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一苇居然问她为什么不问这段时间他为什么不联系她?
忍冬说:“您这么个国家栋梁,忙的都是家国大事,我算老几啊,轮得到我打听!”
李一苇盯着忍冬的眼睛:“骂人不带脏字,江忍冬,不带这么讽刺人的!”
“我没有!”忍冬的目光迎上去,很快败下阵来:“不会是洛可可出卖我,告诉你我今天来这录影的吧?”
“恭喜你,答对了。她说:老李头,我帮你最后一次!瞧,以后只能靠我自己了!”
“那我告诉你,你没机会了!“
“这我不能认同,机会是人找出来的!“
忍冬不理他,转身往出走。
从电视台里出来,忍冬突然想起:“有没有门路让那节目……别播,或者剪掉我的镜头……”说完,脸涨得通红。
李一苇意味深长地看着忍冬:“如果真心想嫁,还是播出的好,你这条件,应该会万人空巷?到时候,我帮你筛一筛啊!”
“我谢谢你哈!”江忍冬觉得两个人之间还真是半斤八两,都不付出真心,都在这玩花活。
“听说你有个著名的“篱笆女”征婚条件:有房无贷,有车名牌,月存过万,父母双亡……很不好意思,这些在下都满足……放着眼前好好的金龟婿你不钓,上电视犯傻……”
“你……父母……”
忍冬一恍神之间,却忘记上电视,脚上穿了太高的高跟鞋,一脚崴下去,疼得眼泪出来了。
李一苇赶紧上来扶,忍冬甩开他的手,往前走几步,终于还是放弃,李一苇的一边身子架着忍冬,忍冬跷着脚,画面太美,惹得路人纷纷侧目。有一个人光顾看俊男靓女的古怪走路法,不小心一头撞到电线杆子上。
坐在李一苇的车子上,忍冬的眼泪止也止不住,自己还提醒自己这样太不熟女了,让李一苇看笑话。却不想李一苇说:“忍冬,你哭起来,很漂亮!”
剩女平时都是铜墙铁壁的女金钢,可是,那是正常状态下。真要碰到什么事,一个人心里的凄凉谁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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