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李承乾听到了了李世民的话之后只是脚下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再次朝着远处走去。

李世民就那么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已经远去的李承乾！

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慨！

“陛下！”

“如今您不应该伤怀，反而应当觉得高兴才是。”

李世民此时缓缓的转身看着已经到了自己身边的房玄龄！

忍不住扯扯嘴角！

“高兴？”

房玄龄此时看着眼前的李世民有些伤怀道：“世人都说皇帝乃是万岁！”

“可是自秦始皇一统天下以来。”

“哪一个帝王真的万岁了？”

“强如秦皇汉武。”

“如今也不过是黄土一捧！”

“贤明如汉文帝汉景帝。”

“如今不过是风中沙砾罢了。”

李世民顿时就愣住了。

房玄龄则是走到了李世民的旁边同样是看着远处的天空有些喟然道：“最近这些日子，朝廷发生了这么多事。”

“看着太子做成了一件件所有都觉得不可能的事。”

“微臣开始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也是在刚刚听着殿下的话突然就明白了。”

李世民此时脸色诧异的看着房玄龄道：“明白了什么？”

房玄龄轻轻的叹气！

答非所问！

“陛下还记得微臣是什么年纪跟随陛下的吗？”

李世民整个人突然就愣住了。

房玄龄微微佝偻着腰低头道：“我是三十七岁追随当时的秦王殿下的！”

“如今风雨已过三十载。”

“今年我已经六十七岁了。”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

“一切就好像是在昨天。”

李世民脸色感慨的一言不发，他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房玄龄此时伸出一双布满皱纹的双手。

轻轻的伸手抓住了李世民的胳膊！

眼眶也红了起来！

“陛下。”

“今年您也四十有七了。”

“我们都老了。”

李世民则是脸色大变，反手拉着房玄龄的手紧张道：“房乔，你还不老，朕也不老，我们还要做更多更多惠及子孙的大事。”

房玄龄此时颤颤巍巍的侧身有些感慨的开口。

“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说。”

“那些年陛下身边有辅机，有杜如晦，还有已经故去的魏征。”

“他们都会告诉陛下。”

“可是如今能和陛下说这些的便就只有我了。”

他此时转身看着眼前的李世民忍不住老泪纵横！

“老臣老了。”

“怕这些话这时不说，往后便没有机会说了。”

李世民此时扭头根本不敢看房玄龄！

只是跟着开口呢喃了起来！

“是啊，能和朕说这些的人都不在了。”

“辅机，杜如晦，魏征！”

“他们都不在了。”

李世民想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低头蹲下来干脆开始呜咽了起来！

房玄龄此时脸色复杂的叹气。

“陛下，您应该高兴的。”

“年轻时是千帆争渡，争的是天命。”

“如今年迈争的便是滔滔不绝，争的便是后继有人。”

“如今太子殿下所行所为。”

“要比我们当年更要气吞山河！”

“在已故的文德皇后和您的细心教导下，这些年来陛下对殿下的关怀下。”

“如今太子殿下长大了。”

“您为大唐选了这么一位气吞万里如虎的后继之君！”

“您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李世民此时下意识的点点头。

“房乔，朕知道了。”

房玄龄低头朝着李世民俯首道：“微臣告退！”

李世民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房玄龄从门口离开了。

是啊。

确实老了。

他脑海中回荡着房玄龄的话，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那个小混蛋确实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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