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保护你
虞浓正坐在蒲团上。
她发现, 这个蒲团不是笋箨编织。
她睁开眼睛,伸手摸了下。
入手温润。
蒲团上面套了一层米色布套,也不知道是什么玉, 在夏季的封闭房间里,不但不热, 反而越坐越通身清凉。
竟然是个玉嗯蒲团吗?
这个道观,未免太奢侈了吧?
她心中疑惑,收回了手,不过玉嗯蒲团难得, 她坐过不少材质的瑜伽垫蒲团,就是没坐过玉质的。
不过这些都是外物。
她手放在膝上,闭目习惯性地运行蕴气术,咦?她突然发现在这个道观中, 好像一股不同于楚瑜身上的阳气存在。
就像吸烟一样,烟吸得久了,烟草味道口感在致能分辨出来, 虞浓也是, 她能立即分辨出,这是不是她需要的阳气, 以及是不是楚瑜身上的阳气。
如果说楚瑜的阳气,是纯天然未被任何污染过的纯粹。
那这道阳气, 就有些许斑驳的岁月气息。
但这足够让虞浓震惊了,因为这可是她在现实和梦中, 发现的第二个她能吸收阳气的人!
第二个人阳!
闭目下, 她的心情绝不平静,眼球不自觉地在眼皮子底下动来动去。
这个人,在道观里?
他是个道士?
那么, 他是谁呢?
在她的正前方,神像的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孔,虞浓的鼻子虽然非常灵敏,但是这里至处有香料的味道,遮盖了她的嗅觉。
不过,她很快又睁开了眼睛,那小孔突地又缩回去。
因为她发现,阳气的来源,好像是从她对面的这个神像上传来的。
她与神像,距离只有两米。
那位苗道长让她在静室里不可有杂念,保持清心无垢的境界。变美笔记早有记载,她做到不难,不过此时人在外面,她是不可能听那位道长,真的老实在这里打坐。
她观望了下那个神像,然后微提着裙摆起身,好奇地朝着那尊怪异的神像走去。
道观里的神像她了解不多,只知道教的天神、地祇、人鬼和仙真众神仙,足有2878位。
数量之多,她想掉脑袋,也对不上眼前的这一尊,到底是哪一位天地神。
而且这神像面部还略有些狰狞。
可一间静室里,不应该是光秃秃四壁吗?为什么要在墙上装一面神像?
难道要静坐的人揽神观己?观想神是自己,自己是神?
她摇了摇头,感觉不对。
而且让她心里更加疑惑的不只是这尊神像,还有那张休息的木床?
为什么要在一间静室内,放一张床呢?
她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床与静室格格不入。
普通人,或者不会想太多,以为打坐累了,有床可以躺下来休息会。
可虞浓清楚,有打坐经验的人,双腿经脉通的时候,坐在蒲团上,要比躺下来舒服得多,所以静坐的人很少会躺。
若想躺的话,那这里也就不叫静修室了。
这算是一个奇怪的点。
她很快又将视线从床上移开了,落在神像上,然后弯腰观察起这尊神像,左右皆看了看,然后又从下往上看了看神像鼻孔,和嘴巴,若神像有灵,她可算是冒犯个彻底。
这两个地方做模型的时候应该是糊死了,看起来没有什么孔洞。
两边耳朵也是,她这才微微起身,想了想,伸出手轻触了下神像。
突然一股不同于楚瑜的阳气从指尖传来。
她像被针扎到一样,立即缩回了手。
真的是阳气!
但她不会天真的以为,是这尊神像产生的阳气。
这阳气明显是活人的阳气!天阳,人阳,她皆吸过,分辨的很清楚。
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尊神像背后有人!
可是,她明明记得,这间房间是东面的第一间,东面是偏殿的墙壁,神像又在东墙,除非偏殿东墙外此时正有人在摸墙。
她盯着神像,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
好在肚子里的逆子没有再上窜下跳,刚才融合新的阳气,它有些懒洋洋,动了一会,并不欢快。
她不会认为一个气流,也会有喜好。
她清楚,她体内的气流,是她按照那笔记上的蕴气术修练出来,据笔记双修术记载,是纯阴之气。
纯阴无法独活,独活那是死人,所以它需要不断有阳气融合。
虞浓估计自己练出来的阴气质量应该很高?她只炼出不到头发丝粗的气流时,化成冰箭术时,威力就很大了。
笔记里说过气的等级越高,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威力无穷。
所以她判断融合阳气时气流的状态,只有遇到与它同样高品质的阳气,才会蹦跶得欢,她也遇到过一些不合格的人阳,气流连反应都没有。
由此判断,这个人的阳气,在楚瑜之下,但又是她可以吸收的人阳。
这些想法,只在她心头快速闪过。
对方有阳气,对方在神像对面,神像在这间静室里,虞浓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巧合,巧合也可能是刻意。
虞浓又要向后退一步。
她视线移开神像的那一刻,神像嘴里的小孔突然又开了,冲着她的脸,喷过去一道气。
就在气要喷到她脸上时。
门外传来了闷闷的用力砸门的声音。
虽然房间有隔音板,加了隔音层,但是有人砸门,依然闷响,而且是不间断地砸,仿佛砸在人心上。
她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正好让那管气,喷了个空。
虞浓倒是觉得头微微晕了一下,但她体内的气流突然一转,晕的感觉就减轻了。
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新鲜的空气立即涌进来。
门口正站着脸罩寒霜的楚虞,静室虽然开着灯,但灯亮度不高,从外面往里看依然有些昏暗,楚虞一眼就看到了室内那尊狗屁神像,他心里涌出一丝古怪,这什么鬼东西,这什么地方?
一心只想要虞浓从这间古里古怪的房间里出来。
楚瑜一见到她,就伸手抓住她白腻如雪的手臂,握着她小手臂把她轻拽了出来。
虞浓也没有反抗地顺着他走出来。
…
在从虞浓进到静室,还不到两分钟的时候,楚虞突然上前猛敲静室的门。
震得偏殿都有回音。
把众人惊呆了。
身后正跟虞绍说着一会儿要到哪里去玩的楚瑶瑶,愣住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搞事!她堂哥又要搞事情了!
封岚也吓了一跳,怎么突然的小楚就去砸门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道观里的人却反应迅速,一下子来了好几个道长。
封岚回过神,急忙上前劝:“小楚,我知道你担心,没事的,这个道观的道长跟浓浓的爸爸很熟,不会出事的。”
几个道长走过来,围住楚瑜,语气严厉:“这位小友,这里是道家清修之地,还请守礼自重!”说完就虎视眈眈地盯着楚瑜。
五个身高马大的道长,虽然都没有楚瑜高。
边上楚瑶瑶吓傻了都:“什、什么情况?”虽然她堂哥小时候学过剑术,去体校玩的时候,看了一眼武术队的队员耍剑,他拿起来就能完美复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当时武术队教练惊为天人,还请了自己认识的一些民间的武术家教他,民间的武术家高手也说他是剑道天才。
简直要夸得没边了。
着实学了好几年。
她虽然不知道堂哥剑术到底如何,他也从来没在她面前露手,但从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嚣张的气焰来看,应该是不错的。
打架应该能打上两轮那种。
但是,再嚣张,也不能在人家的道观门口搞事情啊!道观里的道士没有五百也有百矣。
疯了!真是疯了。
虞绍看着以前对他家人极其和善的道长们,怒意的脸色,他也一时不知道怎么收场。
不过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楚瑜并没有打架。
他只是冷着脸取出了手机,手指按开键盘锁,在所有人面前开始按号码,盯着道长,一字一句地道:“现在,把门打开,让里面的人出来,否则我就报警了,我还没见过静修室不能开门的说法,把人关进去两个小时!这是牢房吗?
警察来了,我会向他们直接反映你们这个道观有问题,静修室里设暗门,坑害无辜十八岁少女。各位道长,应该不希望有专业人士对你们道观里的静修室作仔细的检查吧?”
“小子!休得无礼!”
几个道长立刻怒目而视。
可怒目之后。
竟然仍站在原地,没有一上人上前打开门,在楚瑜要报警的情况下?
正常的的话,香客如果闹,不是应该立即打开门放人吗?
一时间,静室鸦雀无声。
没有人开门。
也没有人说话。
连封岚也停了下来,看着楚瑜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她也察觉出一点不对劲。
但她多年来道观上香,对几个道长还是颇为信任。
这时张道长从后方走了过来,他脸色阴沉。
明明此事已万全准备,时机正好,人也进了静室,只要一个时辰,师祖取了那女子元阴,上了圣药一切了无痕。
可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男子,一出现,就打乱了他布下的所有安排。
如果他动手,观里的道长有一百个正当理由将他擒下,绑他一个时辰。
可他偏偏要报警。
现在反而观里的人进退维谷,若现在将门立刻打开,可以打消所有人怀疑,但凤体被迷晕这件事就瞒不过去了。
可若是继续与他对峙不开门,那么,所有人都会觉得道观有问题。
这个门开也不行,不开也奇怪。
就在两方人僵住的时候。
“吱咯”一声。
静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虞浓站在了门口,奇怪地望着门口围着的一群人,个个脸上或愤怒或紧张的样子,远处还有几个香客往这边观望,被一些小道士拦住了。
她目光转了一下,看向了离她最近的楚瑜,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楚瑜一见到人出来了,伸手就抓住她一只白腻如雪的手臂,握着她小手臂把她轻拽了出来。
“在里面没什么事吧?”他将人拉到身边,急忙上下仔细看了眼,衣着正常,雪白的背心,没有沾什么奇怪的东西和手印,裙子也好好的,纤细的腰依然被带子绑得紧紧的,没有松开的迹象。
不怪他多想,只怪世间对付少女的手段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胡闹!简直胡闹!”张道长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盯着门口的一男一女,如果眼晴有火,他早就喷出火焰了。
怒气伤肝,张道长脸皮涨红。
看向楚瑜时,两人眼神对撞,几乎能看到火光四溅。
“道家乃清修之地,岂容尔等大呼小叫,我云天观立观百年,行得正道,对得起天下人,小友休得胡言乱语污蔑我等道门中人,”
“还请你速速离观,我等不再接待!”
恶狠狠瞪了手下几位道长一眼后。
他转身看向封岚,语气稍缓:“封女士,请你也离开吧,恕道观无法再为虞小友镇压邪气,信则真,疑则虚,上天有好生之德,尔等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日后好自为之。”说完一甩袖子,抽身离去。
封岚手足无措:“这、这啊这……道长,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可怎么办是好?
她急得手足无措,而刚才还咄咄逼人,气得六位道长吹胡子瞪眼,哑口无言,怒气而去的楚瑜,则又恢复了悠闲的状态。
松了松握着虞浓的手。
把手里的手机懒洋洋往运动装兜里一丢。
“九点了,既然他们不欢迎咱们,那咱们就下山吧,正好爬山饿了,看看山下有没有什么饭店,点几道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尽管点,我请客。”
旁边傻了半天的楚瑶瑶:人家说得清楚,不欢迎的是你,不是咱们!
被人赶出山门,这回丢人可丢大发了!堂哥,你可真是好样的!
门口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封岚她们五人。
虞绍看他妈妈的脸色,不是很好。
毕竟多年和观里的道长交好,这突然就翻脸了,到现在封岚还有点懵。
但她毕竟年长,是家长,这四个都是孩子,楚瑜也是好心,也不能说他做错。
就是这个事,她心里挺忐忑不安的。
这可关系到女儿的劫难啊,当初那位救女儿的道长说过她女儿命里有一劫,要静坐到十八岁,少一年都不行。
眼看最后一年,竟然有了变故。
这可要怎么办?
但她也不能对着小辈说这些,都是些孩子。
“妈,你没事吧?”
封岚挤出点笑容道:“没什么事,大人的事你们也不用管,饿了就下山吃点东西,今天可以让你们出来玩半天,下午一定要坐车回家。”
虞浓什么也没问,极其顺从,没有异议地被楚瑜拉了下,跟着几人下了山。
离开山门的时候,她回了下头,山顶的道观依然在云中若隐若现……
…
张道长甩袖离开,打发了跟着他的五人,立即匆匆地来到了某偏殿的静室内。
“……师祖,如您如料,凤体的事确出了变故,我怕给道观引来麻烦,就放那些人下山了。”张道长脸上已不见怒容,反而有点小心冀冀。
“幸好这次放的迷药,未被凤体吸入,否则今日的事恐怕要麻烦,可恶!都是那小子胡搅蛮缠,破了我们布置十年的局,坏了今日师祖人伦大事……”
上首无须道人抬手,“无妨,天意如此,金丹境若好堪破,我也不必困在此境界百年不得寸进。”
他声音滚动道:“天要阻我,我也要逆天而行,凤阴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也绝不能落在他人手里,夺不到元阴,便取她的全身精血也可。”
张道长弯着的腰一顿,取灵血,那恐怕就要用凤阴体的精血炼丹,也可突破大境界。
只可惜,取得绝不是一点两点的血,估计要抽干全身血液。
凤阴体,必死!
“师祖放心,凤阴体若意外身死,虞家必然需要超度法会,到时我等在法会做手脚,一身精血,保证半点不浪费,全归师祖所有。”
“嗯,可。”
“师祖。”张道长犹豫了下又问道:“可否赐下筑基法门?”
“待我此次金丹大成,必传于你们,去吧。”无须道人说完,闭上了眼睛。
“是!”张道无声退下。
…
封岚一路上心事重重,楚瑶瑶一开始忍住没说话,不过下了山后,就忍不住拉着虞绍到处看青山镇上的新奇玩意。
因为山上有香火旺盛的道观,所以山下自然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商业圈,卖什么的都有,方便每日往来的香客落脚吃饭。
楚瑜说的那种带包厢点餐的饭店是没有的。
但地方小吃美食还是有的。
类似沙县小吃的简易店铺,挤挤挨挨在一起,种类多味道也还行。
几人也不赚地方小,点了酱爆猪肝饭,米冻皮,米冻皮和广东的肠粉有点点相似,这家店里人都快挤爆了。
封岚带着这四个孩子,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吃东西,只吃了点云吞。
楚瑜却吃得高兴,买了烤制外酥里嫩的板鸭块,香香的,
虞浓什么也不吃。
楚瑜自己吃,还观察了她半天,然后低声问她:“你怎么不吃呢?嗯?”他挟了一块嫩板鸭肉放她盘里:“这个好吃,很香,你尝尝。”
自从之前在那棵开着粉色花朵的合欢树下,她主动了那么下,只一下一而已,坐在他腿上坐了十分钟。
就好像按下了他身上的某个亲密按钮。
吃个饭也要挤在她身边,难道在她身边吃饭比较香?
时不时就要帮她拿个筷子,递个纸,偶尔腿还会轻轻碰一下,虞浓经常接收来自他主动递过来的阳气。
本着送上门来的,便宜量大,不要白不要,她也默许了。
这板鸭看着卖相是不错。
“我没什么胃口。”
“你尝尝,好吃的。”
“不太喜欢。”
“那你以后到b市,我再请你吃更好吃的东西,有家餐厅甜点冰火菠萝油和芒果布丁做得好,女孩子都喜欢吃,到时候我带你过去……”
旁边的正和虞绍说话吃东西的楚瑶瑶,耳尖的听到了她喜欢的冰火菠萝油和芒果布丁的甜点名字。
她:???
这家店她经常和虞绍去,但她没记错的话,那是家情侣餐厅啊!而且还是路上她说给楚瑜听的!
楚瑜当时怎么说的:“小孩子才吃那个。”
坐在对面的封岚,终于觉察到什么,目光怀疑地开始在楚瑜和虞浓之间来回看了看。
逛了大半天。
下午点封岚才带人回来。
老虞今天特意早回,封岚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家了。
两人进了房间,封岚就埋怨道:
“这事可怎么搞哦,道观那边怎么说?”她问老虞。
老虞也发愁:“道长下午找过我,倒也没说什么,我这边一直替你们赔不是,我跟道长商量了下,看看能不能今年国庆,孩子放假,或者年底寒假回来的时候,再到观里净坐两小时,道长说,八月是最好的,但随我们方便……”
“哎哟,这叫什么事啊。”
封岚道:“楚瑜那孩子,我也没想到他能上去砸人家道观的门,看着挺懂事的,你都不知道,当时吓得我都没反应过来。
他差点把警察叫来你知道吗,可把我急的,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能惹事。”虽然这种孩子,关键时候能帮得上大忙,可捣起乱来,真让人头疼。
封岚又想了想,说道:“老虞,那你说,道观是不是真有问题?回来的时候楚瑜还说,那个静室有隔音层,里面兴许有暗门,他才坚持让虞浓出来。”
她犹豫道:“我瞧着,他说得挺认真的。”
老虞也锁着眉头:“不会吧?咱们都认识张道长十多年了,害浓浓不至于,当初要不是张道长,浓浓也养不活啊。”
“也是,都是十多年的交情了。”
“你别担心了,有时间,我再去道观跟道长说说,我看张道长为人心怀宽广,不会跟你们计较这些。”
“但愿吧。”
封岚想到什么说道:“今天这个事我瞧着,楚瑜那孩子对浓浓可上心,他是不是,喜欢上咱们家浓浓啊?”
“浓浓才多大?别瞎猜!”
“不是啊,你看那孩子他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今天为了浓浓大闹道观……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瞧着,他对咱浓浓可关心了,非要抢坐浓浓旁边,递筷子递碗,我觉得这事,差不多八九不离十……”
谁知封岚说着说着,老虞就板起了脸:“不可能!你们女人就会瞎想,回头我跟女儿说说,大学里也不能谈恋爱,要专心学业,要谈的话,至少要大学毕业了才行。”说完他就呼地起身,转身就要出去。
身后的封岚手指着他:“哎,你这老古懂!好女婿f都要早早定下来,否则你女儿吃饭都赶不上热乎的知道吗?”
虞浓从道观回来,一路上小心冀冀,还好,没出什么事,顺利地回到了虞家二楼,她在房间望着远山,松了口气。
又是熬过去的一天,这一次的梦,她已经待了快两天两夜。
未来到底有什么凶险在等着她,她一无所知,可这种时刻警惕小心的压力,有时候真让人崩溃。
劫难,凶险,缺阳,噩梦,全部围绕着她。
在她正心情不佳的时候。
门被人敲了下,楚瑜一手插在裤兜,迈步走进来。
虞浓正手支着书桌,望着窗外,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走到她身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腰,手微微动了动,半天才移开,先随她视线看了眼窗外,但很快他就对外面远山的美景不感兴趣了。
然后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直往他感兴趣的地方看,看了一会,才手指轻轻地勾了下她雪白的肩膀:“你早上为什么坐我怀里?”
呵呵,虞浓当场翻了下白眼,问得好!以后不许问了!
让她怎么说?
需要你的阳气?
是你先动的手?
我只是馋你的阳气而已?
哪个也说不出来啊。
而且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看了他一眼,她转身就走,结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他攥住了手臂,一用力,给拉了到了怀里。
耳朵后发红,但眼神仿佛执着非要一个答案一样盯着她,像狼盯着肉。
虞浓扭了下,不但没有从他怀里挣出来,反而被他整个人拢在了书桌与他怀里之间。
“我累了,想坐会不行吗?”虞浓倒也没有太挣扎,毕竟他一靠近,怀里的阳气就让她脚发软。
“树下那么多石凳,你为什么要坐我腿上?”他喃喃低问。
他凑她很近,气息都轻轻喷在了她脸上。
当然是因为,舒服啊。
不过虞浓没说话,而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气息上,咦?这里有好浓郁的阳气!要比他身上游离的阳气还要浓。
她这一天,只蹭了他阳气十分钟,路上吃饭做车大概也半小时间接接触,可体内的气流,总是不满足,一直向她反应吃不饱,仍然还要很多阳气融合的样子。
可她不可能天天抱着这个阳气,一天二十四小时蹭。
她又不是树袋熊。
那还有什么能快速持久蹭到阳气方法,只靠接触这样,充电又慢时间又长还很不方便……
随着他开口说话,她不禁抬眼看向楚瑜唇,看得专注。
阳气?
可是楚瑜呼吸却不稳。
他忍不住沙哑着声音商量:“以后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保护你……”
虞浓一时间被阳气扑得眯了眼,没听清他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他就以为她答应了,喉结激动地开始上下滚动,看着她的樱桃红唇呼吸急促,终于忍不住地轻轻低下头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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