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笑容
地下训练场里的擂台，规格比拳击场稍微大一些，不过样式基本上是一样的，也是四四方方的台子围着围栏。对了，还有一点区别，那就是这些台子的围栏是由钢铁制成的。
上台以后，我靠在其中一个角落里，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三个敌人。
胖子的武器是把不到四十厘米的锯刀，瘦子的则是一根短棍。而我最大的对手柳天兵则是双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拿。难道他是看到我赤手空拳，所以也要让我武器么？不，这不可能。柳天兵既然选择三个人一起上阵和我决斗，那就说明他绝不会对我留情。从柳天兵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来考虑，现在没有拿出武器一定是他的策略。
“听我的命令。”柳天兵对两个跟班说道，“先是3号战术，如果受挫的话改为6号战术。”
……什么3号战术6号战术啊？柳天兵说的话我听起来就像是在讲天书一样。
不过显然那两个跟班已经领会了柳天兵的意思。只见他们互相对了对眼神，然后一左一右的从我身体两翼的方向攻来。
面对如此局面，我站在原地没有躲闪。眨眼间，锯刀和短棍已经招呼到我胸前。
半秒之后。
“哎哟！”那两个跟班撞在一起，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
“该死，我没砍中，让那小子溜了。”胖子摸着撞伤的头，望着瘦子，“你怎么不长眼睛呢？撞我干嘛啊？”
“操，我又不是故意撞你的。”瘦子说着突然发现了什么，“咦，你的刀片呢？”
“啊呀，刀片！我的刀片怎么不见了！”胖子开始转起脑袋四下里张望。
“你要找的刀片，是这个东西吗？”我说着朝胖子扬了扬手里的锯刀。刚才他们逼近我身体的那一刻，我就空手夺下了胖子的锯刀，同时纵声一跳，跳到了侧面三米之外的地方。正是因此，胖子和瘦子才会撞到了一起。
胖子看到锯刀，破口大骂：“操，让你丫拿去了，还我！”
“一把破刀，我也不希罕。还给你吧。”我朝着胖子的方向举起了锯刀。
“快跑！”场地里响起的是、柳天兵的声音。
可是这已经迟了。胖子和瘦子的心脏部位，同时出现了一个碗大的洞，从那洞里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后面的墙壁。他们俩不能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的大洞，甚至连一声喊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台上，鲜血潺潺流淌出来。
血爆击。这是罗泽临别的时候教给我的绝技。现在看来，实战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叮叮叮！”我放在黄雯那里的铁壳机连续的响了起来。那说明两名跟班的死亡已经确认，他们的奖分则加到了我身上。
心中没有任何愧疚的感觉。和上一次生死决战时遇到的刘远龙不一样，这两个人只是纯粹的败类而已。他们的死亡，是他们为侮辱黄雯而付出的代价。
“啪啪”那是鼓掌的声音。
“哈哈。真是可怕的招数。”柳天兵一边鼓掌一边说道，“你这家伙很强啊。让他们俩先去试招果然没错。不然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柳天兵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望地上的两具尸体一眼。这个人，仅仅只是将那两个人当作自己的替死鬼吗？
“你的跟班都死了。”我冷冷的望着柳天兵，“下一个就是你了。”
“不要太自大了，年轻人。”柳天兵依然镇定自若，“忘记我的话了吗？皆杀之鬼柳天兵，那就是将要杀死你的人的名字！”
我懒得和他废话，手中锯刀朝前伸出。血爆击，再次……
然而，就在血爆击刚要放出来的时候，我的手上突然感觉到一震。这是极为危险的信号，我立刻就放开了锯刀，朝旁边一闪身。果然，锯刀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样，一下子就朝柳天兵的方向飞了过去。
柳天兵借住锯刀，把它扔到地上。
“你反应速度真快。”柳天兵仿佛是在赞许我一般的说道，“要是稍微慢一点的话，应该就能把你的手给扯下来了。”
在柳天兵的右手中，正捏着极为危险的武器。那是一枚小指大小的尖锐箭头，箭头的尾部则系着由一连串薄而小的刀片构成的链条。
柳天兵所言非假。要是我闪得不够快，那夺命的链条一定会轻易的把我的手撕扯下来。
“你那是什么武器？”我问道。
“这叫杀人飞梭。”柳天兵盯着我，“凡是被杀人飞梭瞄上的猎物，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话音落时，杀人飞梭已经出动。那些刀片飞行速度太快，我只感觉空气中气流乱动，却什么都看不到。而现在空手的我，也不可能舞出刀风防御墙来抵御柳天兵的飞梭。
我急忙倒地，顺势朝右边滚去。只听身后“铿铿”三声响，应该是钢铁的围栏被飞梭给切断了的声音。
空气的流动恢复了正常。杀人飞梭总算停止攻击了。
我站起来靠到了围墙边，而这时柳天兵已经收回了杀人飞梭。我望了一眼自己的右臂，那上面已经被擦破了皮，有血流了出来。
“果然，你那招空手是放不出来的。”柳天兵得意的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死定了！”
杀人飞梭再次出动。
我一时想不到应对之策，只能再度倒地，身体一刻也不敢停的在地上滚着。
“哈哈，你可真狼狈。”柳天兵的冷笑声传入我的耳朵，“但这只能全怪你自己。要是你把武器带来了的话，现在像癞皮狗一样滚着的就是我了。后悔了吧，蠢驴，现在你就要死在自己的傲慢上了！”
“我一点都不傲慢。我空手前来，只是因为我有空手做掉你的自信！”我说话的同时，身体已经滚到了瘦子的尸体边。
对不起了，仁兄。我心里这样念叨着，举起瘦子的尸体朝柳天兵的方向扔了过去！
“可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阻挡得了我！”
瘦子的尸体，在杀人飞梭下四分五裂。
“我就说……”柳天兵的表情愕然剧变，“啊呀呀呀！”
柳天兵的右半边手臂已经砰然爆开，同时杀人飞梭也落在了地上。而我手中那根原本属于瘦子的短棍，此刻正直直的指着柳天兵。
血爆击这一招，无论是用什么武器都可以放得出来。罗泽，你送我的离别礼物，真的是太赞了。
柳天兵倒在台上，却还没有断气。他一只手撑着身体，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恶，我还有附加能力没有用出来，你等着……”
我用左手拾起了锯刀。
“这是替你的跟班送给你的。”锯刀和短棍，同时落下。
不管他有什么附加能力，我也没有兴趣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黄雯那边的铁壳机再次“叮叮”的响了起来。柳天兵的死亡，已经确认了。
我刚想跳下擂台，黄雯自己却爬了上来。
“结束了。”虽然黄雯也看到了结果，但我还是认真的对她说出了这句话。
“干得很漂亮。”黄雯把我的铁壳机递还给了我，灰色的双眸中浮动着莫名的情绪，“但是，我不会为你喝彩的。”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这样的杀戮行为，没有任何值得夸奖的地方。”
“我说的不是这点。你也是在为我出气，我没有立场指责你。”黄雯用指甲狠狠的掐着我的背，“可是，为什么你老是这么冒险？你明明可以回去拿武器的！”
“哎哟啊哟！别掐了，疼啊！”我推开黄雯的手，“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下次我尽量不这么冒险就是了嘛。”
“什么叫尽量！遇到危险怎么办？你就那么有自信每次都化险为夷吗？”黄雯几乎是在朝我吼叫了。
“当然有！”我揉着黄雯那一头极具个性的碎辫，“我答应过你，在杀死你之前，我绝对不会死的啊。所以你就相信我吧。”
那大小姐却哼了一声，甩开了我的手，沿着擂台的边缘自己下台去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让柳天兵把自己逼入绝境，再次获得像是上次在药业基地里面冲入鬼偶阵时的大幅度提升。可是即便我没用武器，柳天兵还是没有把我的潜能给逼出来啊。
鼻子里飘过了血腥的味道。这几具尸体，还得有人来处理啊。
我朝杨龙友打了个电话，他很快赶到了地下训练场。
“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单挑杀死了一个武官和两个武官助理。”杨龙友一边查看着地上的尸体一边问我，“对了，那个武官叫什么名字？”
“柳天兵。”
“柳天兵……难道是‘皆杀之鬼’柳天兵？”
“嗯。”
杨龙友吓得几乎摔倒在地：“我说陈铮……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那个鼎鼎大名的恶棍‘皆杀之鬼’，竟然被你……”
我把杨龙友拉了起来，简短的说明道：“他把我惹火了。”
“你现在还真可怕。”杨龙友苦笑，“看来我以后都不能惹你了。”
“……这样说太伤感情了。”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你对朋友当然没得说了。”杨龙友笑道，“好了，那我这就派清洁队来把这里清理了吧。”
作为年会的负责人之一，处理这些事件也是他的义务。
“还有个事情要拜托你。”我朝杨龙友说道，“这个事情尽量不要传出去。我可不想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什么‘啊，那个就是杀死皆杀之鬼的男人’之类的话。”
一般来说生死决斗的结果都会公布出来，当然当事人如果要求的话也可以不公布。赢黄金蝰蛇的时候我的名字就已经被贴出来过一次了，但那时候的黄金蝰蛇和现在的皆杀之鬼可不能相提并论。
“这个没什么问题。”杨龙友打量着我，“不过，你还真是个不喜欢出名的人啊。虽然老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可这真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我只想当个小人物。”我笑了笑，“这样的话，会活得开心一些。”
更何况，再大的名气也不能让我变得强大。名气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只是毫无意义的累赘罢了。
◆
黄雯沉默不言的跟着我走回了房间。现在危机已经过去，我和柳天兵决斗的事情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了。现在黄雯心里，一定在想着自己差点被侵犯的事情吧。
一回到屋子，黄雯就头朝下躺在了床上。看上去她真的很难受。
其实我也很想和她说些话安慰她，可是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甜言蜜语我当然是会说的，但黄雯早就不吃我这套了，再说现在这种情况，难道要我对她说“没关系，别把这事放在心上”？这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说不出口。
“那个……”
没想到黄雯居然抬起了头，自己先朝我说话了。
“我会满足你的愿望。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这是我能想到的安抚黄雯的唯一办法。
黄雯惊奇的望着我：“嗯？你……你在说什么啊？哦……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是真心的想要为你做事。”
“那好……我想听你学水母叫。”黄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没问题！”我刚一拍胸脯应承下来，突然觉得不对劲，“咦，水母是怎么叫的？”
“噗哧——”
“噗哧——噗哧——”我跟着学。
“笨蛋水母，别噗哧了，那是我在笑！水母是不会叫的！你的大脑构造真的和水母一样简单耶！”黄雯一边笑一边狠狠的捶打着我的背。
她的笑容灿烂无比，好像已经把不快的记忆全都抛到脑后去了。等下，笑？
“大小姐，你在笑？你在笑啊！”我像是发现了外星人一样喊了出来。
“嗯？”黄雯很奇怪，“对啊，我是在笑啊。怎么了？”
自从我认识黄雯的那一天起，她就从来都是一副冰冷冰的样子。我很久以前就想看看她的笑容，可是一直都不能如愿。然而到了今天，这个愿望总算是实现了。
“大小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呢。”我由衷的握住了黄雯的手，“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笑着的你，竟然如此美丽动人。”
朴素的言辞，足以代表我全部的感受。带着醉人笑容的黄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充满魅力。那是与冰雪女神般的她所截然不同的，充满活力的、生机勃勃的美丽。
“真的很美吗？”黄雯的目光迫切的注视着我。
“嗯，现在的你，美丽无双。这一点，我百分之百的确定。这样的笑容，我非常喜欢。”和曾经的花言巧语不同，这些话全是我发自内心的感慨。
“你真的很喜欢的话……”黄雯的头偏到了一边，只用碎辫对着我，“那我以后就多笑笑吧。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笑过了。”
“那样多好啊。我也可以多饱眼福了。”
“你这张嘴有时候真甜啊，也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了，真可恨……”黄雯说着很没营养的话，重新转过头来望着我，“对了，其实你刚才不用安慰我的，那点小事我早就不在乎了。我一直没和你说话是因为我想向你道歉，但又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有些意外：“道歉？为什么？”
“都是因为我没好好的听你的话，所以才惹出那些麻烦，害得你也陷入危险。对不起，我错了。”黄雯坦然的说道，“以后，我一定会参考你的正确意见，不会再擅自乱作决定了。”
该死，我早应该想到的。黄雯的精神力层级和普通少女根本不一样，“差点被侵犯”这种事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她刚才之所以会那样沮丧，完全只是因为不好意思向我道歉而已。
“……知错认错很好，这说明你很负责任很有勇气！可是——”我觉得自己的面部神经在抽搐，“你为什么不早说啊！害得我为了安慰你去学什么水母叫，白白的丢了一次人！”
“我是想说的啊。谁叫你在我刚开口的时候就说要满足我的愿望呢？那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你表演个有意思的了。”黄雯很无辜的说道。
“你个混蛋！”明白真相以后，我愤怒的摇起了黄雯的肩膀，“把我的尊严还来！我不要当水母！”
“别摇了，我是普通人受不了你摇的！”黄雯喊道，“而且你不要那么幼稚好吗，尊严那种东西要怎么还啊，笨蛋水母！”
“不管，反正你还我，还我！”我快歇斯底里了。
“好了啦，吵死了！不要耍赖皮好不好，那样很难看的！我刚才还送了你那么迷人的笑容，你也不算吃亏嘛！真是搞不懂你这水母脑袋是怎么长的！”
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你那外星人一样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好了，可是水母这个称呼可不可以改一下呢，大小姐？”
“不可以！等我念腻了以后再改！”黄雯霸道的说道，“在那之前，你就乖乖的当水母好了！”
……这大小姐斗嘴的功力真是与日俱增。想当初我还可以靠厚脸皮占得上风，现在却根本就是饱受欺压了。这个该怎么说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唉，算了，好歹我现在也能在一些下流的问题上耍她两把，勉强算是扯平了吧。
“咚咚”，敲门的声音。我有点懒得动，还想磨蹭一会儿，结果黄雯倒积极，跳下床过去把门一开。
黄雯开门只开了条缝，她的身体又把缝给挡住，我躺在床上也看不到来的人是谁。我慢悠悠从床上爬了下来，准备过去看看。
“你是谁？”黄雯在说话。我从这里只能看到黄雯的背影，不清楚她现在的表情如何。不过光从声音听起来，大小姐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可爱的小妹妹，我才是想问问你是谁呢？这里，是陈铮的房间吧？”从门缝那边传来了不久前才在耳边萦绕过的柔美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响，立刻一大步跨到门前。
果然，门口出现的是那位妩媚的女性：鹅圆型的脸上修长的眉毛弯如新月，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几乎快碰到地面了。
有男人杀手之名的魔女，“梦妖”谭楚玉，也是我在早上的时候还紧紧拥抱着的女子。
“陈铮，你在啊。”谭楚玉望见了我，嘻嘻的一笑，“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梦妖的笑容十分纯净，不过我总觉得她这话里味道不对劲。
“这是谁？”黄雯用深渊般的双眼望着我。那对眸子里的眼神，看起来好像比曾经的冰雪女神状态还要冰冷好几倍。
“啊呀，小妹妹。不要用充满敌意的语气质问他嘛。”谭楚玉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叫谭楚玉，是陈铮的合作伙伴。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更深一步的关系了喔。真的哦，相信我啦。”
……话是没有说错，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样是越抹越黑啊？
黄雯投向我的目光更加锐利：“我知道了。这个长发女鬼，就是昨晚上和你亲热的女人吧？”
完。我瞟向谭楚玉，只见她的笑容彻底的硬化了，就这么失神的说道：“小妹妹，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长发女鬼啊。”黄雯满不在乎、轻而易举的再度说出这个无比过分的词。
谭楚玉整个表情都变了，眼中射出杀意昂然的光。梦妖的涵养相当不错，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失态。黄大小姐的毒舌，杀伤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我连忙冲过去把黄雯拉到自己身后，摇起了谭楚玉的肩膀：“冷静一下，玉姐！小孩子说话无礼又可恶，但她毕竟还小，你就原谅她一下嘛。”
“腌水母，你说谁是小孩子！”黄雯在我背后发飙，我估摸着背上都快被掐出血了。有时候这家伙真是比敌人还可怕。
“你看吧，她喊我腌水母呢！”我朝谭楚玉苦笑，“玉姐你是有气量的人，不要和小孩子斤斤计较了。她说什么，你就当耳畔一阵风飘过就好了。”
谭楚玉深深的一吸气，总算是平静下来，恢复了平常的笑容：“我明白了。看来你也是很辛苦啊。”
此刻我不由得泪流满面。理解万岁啊。
“水母一天到晚以欺负我为乐，他辛苦才怪。”不和谐的声音又从我背后传过来了。
无视她。
“玉姐，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呢？”我问谭楚玉。
“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了马上回来，可是却拖了那么久还没回来，所以我就自己来找你了。”谭楚玉伸出舌尖舔动粉唇，拉起我的手，“事情都做完了吧。那就回我那里去吧。我们还要继续的，对吧？”
咦？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说这种话？
“别以为说这些就能刺激我。水母爱和谁淫乱，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是大小姐的回答。
虽然用词很可恶，不过这下我总算明白了。谭楚玉说这些话是要向黄雯示威啊。不过黄雯何许人也，以为光靠这几句话就能打击她的话，那真是太小瞧大小姐的本事了。
谭楚玉被黄雯这么一说，十分惊叹的望着我：“从来没有女人能不吃我这招的。陈铮，这小妹妹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深有同感。
“小妹妹这么厉害，我就不再逗她玩了。”谭楚玉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我的双刀，“其实我是来把这两把刀还给你的。遇到什么事的时候，没有武器可不方便。”
我接过双刀：“还要你特地送过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这就走了。”谭楚玉的手指在我面颊上拂过，“对了，晚上一定要记得过来哦。”
“长头发的，等一下！”黄雯突然喊道。没有喊人家女鬼，我看她自己恐怕已经认为这是一种让步了吧。
谭楚玉有些意外：“小妹妹，你找我有事吗？”
“你有空吧？我想和你聊一聊。”黄雯的语气很认真。
“好啊。”谭楚玉笑了起来，“你会和我说什么，我也很感兴趣呢。”
见谭楚玉没有异议，我就把她让了进去。谭楚玉刚进门，黄雯就开始使劲推我：“男人给我出去！”
“……好吧。不过你多给我注意点，说话不要那么过分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给我出去！”
门砰的一下关上了，然后我就只能光着上身站在门口了。有点像是门神的感觉。唉，这算是在自我安慰吗？哪有这么惨的门神啊？
说来这房间的门隔音效果还真好，我现在没有特意提升听觉，竟然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我朝那边一望，只看见杨龙友远远的走过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大摞单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杨龙友走到我身边，一看我的样子，奇道：“怎么回事？被赶出来了？”
“一言难尽啊。不说我了。”我望着杨龙友手里的单子，“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杨龙友递了一张单子给我：“噩夜派了个代表团来参加年会，说是今天晚上要和我们外野进行联谊。自愿参加，有兴趣的话就去吧。”
看了看传单，联谊的时间是从中午1点开始一直到下午5点，地点是在A座楼顶的露天会议厅。
“噩夜”，全名噩夜集团军，那是所多玛中最精锐的战斗部队，平时行动隐秘，难得一见。反正我的分够300万以后就会加入“噩夜”，现在先去和“噩夜”的人交流交流也不错。再说了，我还要向他们打听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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