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阳光明媚。
叶妲绮站在璟王府门前，抬头仰望牌匾上的鎏金大字，啧啧称奇。
果然是尊贵的皇子府邸，处处都透着贵气。
在小厮引路下来到灵溪居，叶笙烟已经等候多时。
“姐姐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叶妲绮双眼含笑，走进房间，这才发现一路上见到的气派建筑都是浮云。
房间内珠光宝气的，泛着一股暴发户特有光芒。
“王妃说的哪里话，王妃邀请，我这个做姐姐的岂有不来的道理？”
院外还站着大把护卫，也不知是在防备谁。
叶妲绮大声称呼叶笙烟王妃，叶笙烟极为满意，嘴上说着客气，眼底笑意却透着满满自傲。
她走出院子，“大姐姐来和我说几句知心话，你们也别在这守着了，省的姐姐放不开。”
为首护卫拱手领命，顷刻间便带走所有人。
叶妲绮默默观察这一切，微微挑眉，“王妃谨慎是应该的，可你我姐妹之间又不会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何至于此？
此时，叶笙烟关上房门，不仅苍兰铃兰被拦在门外，就连自己的婢女也不留下一个。
“毕竟是绣小衣花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叶妲绮闻到一股诡计的味道。
绣小衣是吧？
来！
叶妲绮倒要看看叶笙烟肚兜里卖的什么药，一本正经地在房中教她女红。
叶笙烟也有模有样地认真学，不过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如何，以她那个聪明劲，说不上立竿见影，但基本针法应该手拿把掐了。
偏偏叶笙烟就是学不会。
还扎坏了指腹好几次。
叶妲绮垂眸，看着叶笙烟的玉手，“肯定是我教的不好，不如我找几个专业绣娘教二妹妹吧？”
怕叶笙烟拒绝，叶妲绮掐断她的退路，“你放心，绣娘都是叶家铺子里的人，嘴定会严的。”
叶笙烟张了张嘴，旋即脸红地垂下头，“是不是我太笨了？大姐姐不想教了？”
叶妲绮：……
“可你现在是尊贵的王妃，你这手指都要扎成筛子了，王爷若知晓，不得怪罪我啊？”
不知道这句话让叶笙烟联想到什么了，她脸色更加绯红。
“众人皆知我在庄子里长大，求姐姐教导也是怕旁人得知后，笑话我连个女红都不会。”
“哦，这样啊。”叶妲绮摩挲着下巴，放下针线，摆烂式靠在椅背上，“可女红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就说你想咋地吧。”
来回周旋没意思，反正没外人，叶妲绮索性直接开问。
“要不我先按照姐姐教我的继续练习，而那些小衣姐姐先替我做？”叶笙烟铺垫的也差不多了，自顾自道：“而且我就喜欢姐姐的这些花样，旁的绣娘未必会呢。”
叶妲绮啊了一声：“成，不就是些小衣吗，我给你做。”
叶笙烟偷乐，“那就麻烦姐姐了，待会儿我大可以放心进宫去给母妃请安了。”
逐客令！
叶妲绮但笑不语。
起身收回那些料子，她就不该拿这么多来。
叶笙烟借口要梳妆准备，只送叶妲绮到院门，两人辞别的客套话还没说出口，一名婢女从不远处走来。
“王妃，陈管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叶妲绮没多放在心上，抬眸看向叶笙烟，“王妃既然还有事要忙，快留步吧。”
可一抬眼，竟看到叶笙烟眼底闪过一丝运筹帷幄？
叶妲绮垂头走出王府，上了马车，连来到大夫人说的那几间商铺后都没想通叶笙烟笑容里的含义。
不过问题不大。
宅斗也就那些套路，她已经做好万全之策。
心思收拢，有空惦记叶笙烟那瓜娃子，还不如看看眼前真正需要动脑的东西呢。
第一间商铺是药铺，管家早已收到风声，迎叶妲绮进门。
叶妲绮环视一周，药铺店面不大，里面收拾的也整齐干净，位置也是在极好的胡同口，实在不懂为何生意不好。
“如何称呼？”
不能怪叶妲绮看人下菜碟，她是新妇，年龄还小，在中年管家面前不端着点威严，日后想要再立威就难了。
听得叶妲绮低沉询问，管家哈腰赔笑，“老奴姓李。”
“李管家，你先把账本拿来我看看。”
叶妲绮坐到柜台里面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李管家。
李管家闻声便递出账本。
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
叶妲绮接过反倒不看了，直接将账本拍在柜台上，神色淡淡地看着李管家，“你一直掌管这间铺子？”
李管家毕恭毕敬，“商铺各有各的掌柜，老奴只是帮衬大夫人在中间传话的。”
“嗯，母亲说只有几间商铺亏损，那亏损的都是些什么铺子？盈利的又是哪些铺子？”
“回少夫人的话，药铺亏损尤为严重，其次还有成衣铺以及两间杂货铺。”李管家游刃有余给出标准答案。
叶妲绮眉心浅皱，其他的铺子还没看，就说这药铺，按理说位置和储备都是极好的，不应如此冷清。
“既然李管家周旋商铺这么久，在你看来，药铺的生意为何如此萧条？”
叶妲绮这时才缓缓打开账本，里面记录最后一次卖货，竟然是五日前。
还是几副避子药。
不免心虚地眨了眨眼，当初吩咐铃兰找个小药铺买药，莫不是这间吧？
李管家叹了口气，“不敢在少夫人面前班门弄斧。”
叶妲绮合上账本，“你但说无妨。”
“其实药铺生意一直都很可观，从一年前薛家开了医馆后，咱们药铺便一落千丈。人家医馆里有坐堂大夫，但凡看了诊，在那儿抓药的话，从诊金到抓药一律免一成的费用。”
李管家就事论事，言语间都是暗示叶妲绮把药铺关门大吉，毕竟这一年来对手家已经积攒了不少顾客。
就算他们效仿对家的做法，人也未必肯来。
叶妲绮点点头，商战本就是如此，对方能干倒侯府屹立在京城的旺铺，没点真本事是不可能的。
不过关门与否，她觉得现在还言之过早。
起身走到药铺门前，左右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那药铺也在这附近吧？”
李管家凑过来，为叶妲绮指引，“就这条街最里面的那家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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