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太原沦陷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祖宗留下来的话。

不过徐梦归他们还真就这么邪门。就在休息的时候，从东北防线传来消息，做为鬼子攻击重点的北城东半部和城东北角，鬼子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沿着打开的缺口，一股数百人的日军在黄昏时分突入城内，占领小教场，守军顽强反击，却始终无力将其歼灭，鬼子不冲击他们西城，说明他们对这支小分队似乎很有信心。双方就在对峙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也是这天晚上，傅军长亲自登上城墙巡视，以激励士气。

在战场上也是最能体现一个军人人性的时刻，就在将士们同仇敌忾浴血奋战的时候，保卫太原城的第三十五军副军长曾延毅率领一些侍从跑到大南门，命令守军搬开沙袋，从一个狭小的缺口中仓惶出逃。此后，戒严副司令马秉仁也不甘落后，从炮兵射口逃出城外。

什么是人渣，这就是人渣！最可笑的是，以身作则的军长偏偏姓傅。曾延毅和马秉仁出逃后，“副军长出城走了”、“副司令出城走了”的消息很快传开，最后以讹传讹，成了“傅军长”、“傅司令”出城走了，而这个消息也传到了西城守军这里，一时间军心动摇，不断有人越城逃走。督战队虽然毙了几个，终究于事无补，跑的多了，谁也拦不住。

初六凌晨，日军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配合下，从东、北两面猛攻城垣，大北门城楼被燃烧弹击中，三重檐的城楼火焰弥漫，如同一支冲天的火炬。密集的炮火覆盖之后，一些区段三丈高的城墙被炸得不足两丈，日军以两个营的兵力于十一时再次从城东北角缺口涌入城内，他们与盘踞在小校场的日军会合后，开始在城内扩张，双方展开激烈的巷战。与此同时，一部分鬼子开始向河西迂回，并占领了汾河桥。军长得知城墙东北角阵地失陷后，悬赏五万元收复，以一个旅的兵力奋勇反击，到下午四时全部收复城墙上的既失阵地，拔掉了城上的膏药旗，但由于形势混乱，官兵们并未领到这笔赏金。缺口虽然被重新封死，但日军飞机搭载着士兵在入城日军的配合下几次从小东门大校场强行降落，向城内增兵。

天黑以后，眼见大势已去，继续困守孤城只能白白增加伤亡的情况下，傅军长顺应部属的要求下达了撤退命令，守城部队陆续涌向大南门，由于各城门均已被封死，城门口一片混乱，当城门被打开后，军民一涌而出，很多人倒地后被践踏而死，而更多的官兵则干脆从城墙下掏空的火炮和机枪射孔中钻出了城外。

徐梦归与二柱这时候并没来得及撤退，太原城是保不住了，刘彻这个当了他们四天顶头上司的少校营长也被鬼子机枪打成了筛子！二柱身中四枪，徐梦归很幸运，除了头盔上的几个枪眼和被炮灰崩的全是沙石的军服外，还算完整。

徐梦归背着二柱，躲到了城内为数不多但还算完整的一幢客栈里，客栈里早已人去楼空。这时的鬼子已经进城了，他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守军的编制早已打散，也没人在意他这个少校副营长的死活，也应了徐梦归以前做下的一个决定，“何能”作为一个军人，已经在轰轰烈烈的太原保卫战中壮烈的死去。

二柱还在昏迷中，一身的伤却没有发烧的迹象，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徐梦归虚开一扇窗户，看见鬼子那浩浩荡荡的进城队伍，前边一个骑着黑马的鬼子军官，黑马脑袋中间一道白，显然品种优良。后边还有一个骑着马的军官。再往后就是两队并排走的鬼子军队了，扛着臭名昭著的三八大盖，后边还有大正十一式（歪把子），再往后徐梦归惊奇地发现竟然还有三八式重机枪，幸亏鬼子没在西城用这玩意，这东西连飞机都能打下来，别说几十米内的城墙了，一打一个对穿。徐梦归没那心思再去“检阅”鬼子的军队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出城，不能再拖了，再拖，二柱命就不保了。

不再犹豫，徐梦归献给二柱换上了店里不知道是谁撂下的衣服，自己随即也换了一身，背起二柱，低着头往离得最近的北门走去。城里的百姓，该跑的也跑的差不多了，没跑了的也被连日炮火轰击的死伤大半，象他这样背个半死不活的大有人在，也不扎眼。

到城门口，徐梦归被鬼子大概一个班的守门兵给拦住了，人太多，鬼子也是分两队，一边一队的分别检查，生怕漏过一个中国军人，哪怕看你长得像个中国士兵，也不避讳，直接就拉到城墙根，一枪放挺。徐梦归胆颤了，但是越是这时候转身走，你的嫌疑就越来，徐梦归背着二柱，排着队的往前赶。轮到他的时候，鬼子端着个三八大盖，对着他哑着嗓子（话说的太多了点）说道：“那你哦西马西塔卡脑？”这时候旁边一个长的挺标致的男的（别认为汉奸都长的那么猥琐），穿这个大褂，对着徐梦归说道：“你~~~干什么的？”

徐梦归低着头赶紧说道：“我~~我要~出城把我兄弟埋了。”

那汉奸赶紧对着对着鬼子的耳朵嘀咕了一阵，不过马上转过头问道：“不对啊，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什么人最坏？汉奸！！我就不信有几个鬼子能听出中国方言的。）

徐梦归赶紧答道：“我是做生意的！”

这时候鬼子还没说话，就见那汉奸直接就掏出枪，喝道：“做生意的？做生意的明知这里打仗还来太原城？你这不是作死吗？”

徐梦归脑袋瓜子就像高速发动机一样急转。

“这个~~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打仗呢！等知道要打了，那些当兵的就把~~~就把城门封了~~没走了！再说了，这位军爷！小的在这城里还有产业！舍不得啊~~。”

汉奸嘿嘿一笑“说的也是！行！你走吧！！”

汉奸接着转身就又对那鬼子嘀咕了一通，鬼子点了点头。就在徐梦归都走的快1十多米远的时候，那汉奸头一转，看着徐梦归背上的二柱，眼睛提溜一转，对着徐梦归大喊“城里哪间店是你的？”

徐梦归不敢回头，直接回道：“城北客栈（他们呆过的）。”

这时候，汉奸又把枪掏了出来，对着那些鬼子就是一阵咕噜，接着对着徐梦归大喊道：“你他娘的给老子站住，你兄弟根本不是炮轰的，是枪伤。”

露馅了，徐梦归背着二柱也不敢回头，撒丫子的就跑，背后就听得那汉奸大喊道：“站住。”还有鬼子冒的鬼语“套马力~~~”“套马力~~~”

“套马力~~~”

这叫什么话啊~~一边喊站住！一边还让老子套马力！老子如果有一马力的动力，你们哪个孙子能追的上！！

鬼子见徐梦归压根没有停的意思，他们也毫不含糊地开枪了！徐梦归一听枪响，更是加足了马力（真套马力了）往前狂奔，别说停了，就是慢下来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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