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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在雨中


秦广王一一答应,我总觉得心里有些沉重。李雨晴转世之身的地址我已经得到,还是要尽快把她找到才行。

跟他短暂的寒暄之后,我便赶着回去,好生歇一晚。离开时我没忘记书,在走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小朵偷偷望着我,即便回到小旅馆,我脑海里还留着她的影子。

“唉~”躺在床上,我叹了一口气。外面的天很黑,月光黯淡,星光涣散。我哪里有什么困意,翻阅了一下从秦广王哪里抢来的文学经典名著,然而此时已经没了兴致。

把书往床头柜一放,缓缓走到窗子边,看着这个小镇。街边的路灯很昏暗,跟大城市自然不能相比。我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毕竟我曾经也曾到过那个高度,不就是重新来过吗?不难!”

我对未来充满了期望,刚刚说完,就看到了一个黑影从窗前掠过。我微微一笑:“有意思!”随即翻窗而出跟了上去。我的速度不快,但一直牢牢地跟着那家伙。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她停了下来。我双手抱在胸前,忍不住笑道:“我早就看到你了,穿个黑衣服还蒙面,柒曦妍!”

她回过头来,摘掉了脸上的黑纱。如我所料,来人正是柒曦妍。她泪光闪闪,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看着她的心绪十分复杂,那份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感情应该很深刻,却在我的头脑里印象不深。

“我恢复以前的记忆了!”我淡淡的开口,周遭的景跟当初变化了而很多,依稀还能辨认。

“我知道!”

柒曦妍带着一些哀怨,双手不知所措的动来动去。她目光紧紧地投放在我身上,久久才淡淡问道:“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

她一改平日的古灵精怪,言语很小声。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记忆里面我确实很爱她,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哪里有些不对。我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别人,不爱就是不爱。

“对不起!”短短三个字,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柒曦妍出人意料的平静,只是看着我不说话。气氛安静,大家的呼吸声都显得很吵闹。我有些忐忑,心道晦气,什么时候出来不好,非得一起出现。刚刚才从地府见到小朵,现在又在外面看到柒曦妍。

老实讲,在没见她之前我心里盘算过见到面该说些什么,但是一见面了吧,什么都给忘了,看到那双哀怨的双目,我就无言了。

“你不用这样,我不怪你。以前你没有恢复记忆,我一直在想,如果哪一天你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再次爱上我呢?这是我的希望,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

说着说着,柒曦妍潸然泪下。听着她的哽咽,我也不好受,缓缓地靠近她。

“现在你恢复记忆了,我们往日的种种不知道你回忆了多少。这些年来,我一直靠着回忆渡过,直到一年多前找到你。你说喜欢看我笑,所以我不管多难过都会在你面前保持笑容!”

柒曦妍的声音越发凝重,带着呜咽。我心乱如麻,脚不自觉的移动到她身前。

“是我一直缠着你,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本来就不属于我,多霸占了那么久,我也该心满意足了!再见吧,不知道再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她抹了一把眼泪正准备走,我用力的将她揽回怀中,“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我再问你一次,你爱我吗?”她像是抓住了希望,再次问道。

“我……”我的手轻轻放开,她转过身来,满脸泪水却还强撑着欢颜:“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放心吧,这次我真的放弃了。”

我探出手来,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什么也说不来。她轻轻摇头,褪去黑衣,露出了一身白色长裙。她把头发放落下来,飘散开,头发挥洒间犹如仙女下凡。

“这是你最喜欢的装束,我会再跳一支你最爱的舞,就此跟你分别!”无暇的面容,白净的如同翡翠。在这昏暗的夜晚,最闪亮的不是天上的星星月亮,而是面前佳人。

“今生缘已尽,前生话悲凉,风随雨逝何处是故乡?”

“千娇百媚,起舞为君郎。千古一梦兮,惹我心彷徨~”

柒曦妍的声音依旧那么美妙动人,只是其中的浓浓悲怨让人心醉。我的泪止不住空留下,望着她,心酸的很透彻。她很美,就像那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尤其是现在的妆容,和她曼妙的舞姿,歌声。

花开花谢年复年,万世枯等旧容颜。柒曦妍的痴深深打动了我,尤其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微凉的风,如秋般萧瑟。身上渐渐地感到一丝冰凉,或许惹得老天都哭泣了。

我想叫她,但是她的倩影渐渐地越来越虚幻。就像手中的沙,握不住的就会流散。

当最美的花像凋零一般消失在我眼前,我不禁自语道:“难道是我错了吗?”

这时,天空中一声雷鸣巨响,炸裂开来。似乎是在诉说我的过错,我抬头,大雨倾盆哗哗落下。与这个时间不相称的风雨袭来,我闭上眼睛默默接受。

我总说柒曦妍太执,可有时我自己似乎也太偏执,就像她曾经说的那样。如果没有遇见,或许结局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以前我很烦她,老是缠着我,可如今我却希望她能再回来。只是她回来又能如何?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雨带着凉意几乎是泼洒在我身上,让我清醒。环顾四周,依稀明白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跟柒曦妍相爱的地方。她将我引来这里,或许是她最后的一点希望,最终还是被我的对不起三个字给摧毁。

“张唐~”

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一看,是雨柔浑身淋湿,咬着嘴唇在看着我。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将上去死死的抱住她。

“雨柔~你赶紧回来,我的心好乱,我不怕未来有多苦有多难,可我实在无法再面对类似的问题!”我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身上感受到温暖。

“我明白,我很快就会回来,耐心的再等等。前面的两个就算了,以后不许你拈花惹草。至于她们俩,给她们一个好交代吧!”雨柔安慰我,还没等我回答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令我讶异的话:“反正,即便接受,结局已经注定……”

“什么意思!”我惊异的看着她,思绪万千。雨柔面带惆怅,摇了摇头苦笑道:“都是些美丽的意外,给你占了大便宜了你。反正小朵和小妍你就算跟她们走得近,甚至……我都不生气,至于有别人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

雨柔的话说的我一头雾水,她怎么会有这个心思。就算我心大,可也只能娶一个啊,我不可能对另外两个不负责任。暂时来说,我还想不到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雨柔表现得也太宽心了,让我疑惑不解。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再次问道:“这其中难道还有隐情?”

雨柔咬着嘴唇一脸犹疑,半晌之后才摇头叹道:“不论是你以前还是现在,有些事是意外,你不清楚。以后你自己会知道的,我就不说了~”

她又给我卖关子,由不得我催问。我心里焦急,越发感到心里发闷。柒曦妍离开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只留下了被风雨吹打掉下的嫩叶。

“我先走了,很快回来。等我,很快就回来!”

在我迟疑的时刻,雨柔又走了。这一次我没像以前一样舍不得,此时心绪太过复杂,只想在这冰冷的雨中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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