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离开
深夜，墨染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云惊鸿，眼中渐渐弥漫开一抹痛楚。
娘子，你不会骗我的吧？
突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墨染听出来了，是姜军回来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姜军知道主子没睡，也没说话，就站在窗外，抬头看向齐国的方向，如果主子真的不愿意回去的话，那么齐国恐怕……
想到这里，姜军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墨染听到外面的动静，眉头微皱，起身出去。
“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过几天再说。”说完这句话，墨染就要转身离开。
姜军赶紧出声拦住，“主子，您不会不知道齐国现如今的处境。”
见墨染不说话，姜军开口道：“今天上午想必主子也已经见到楚王了吧。”
“见到了如何，没见到又如何，姜军，你真的以为孤在乎那个所谓的齐国？”墨染冷笑，这些人为什么会认为他会在乎，只是因为他成了王吗？
“王上，您若是真的不在乎，又为何为了那些失踪的百姓孤身潜入晋国？”姜军看了一眼安静地没有一丝动静的房间。
“王上，如果您真的放不下夫人，为何不将人带走？”这是姜军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王后，那是多少名门闺女孜孜以求的位置，他不相信，真的会有女子不动心。
墨染听见姜军的话，面色平静，因为他知道，云惊鸿的选择会是什么，她是真的是好不动心。
他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知道她的来处，手中握有的不过是和她的性格丝毫对不上的生平，她像一个谜一样，从一开始就让他深陷。
所以他更加清楚，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唯有那片即将破土而出的奇迹麦田，一亩地产粮千斤，那是什么概念。
“王上，或许我们可以同夫人说明真相，让夫人带着她研究出来的那些东西来咱们齐国，我们齐国可以提供更好的条件，不是吗？”姜军也有些不想放弃云惊鸿，建议道。
听到这话，墨染冷笑一声，“入齐？姜军，你以为如今的齐国尽在你我掌控之下了吗？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见到天下太平的。”
姜军摇头，看向墨染，“王上，即便没有夫人，您也是要归国的，您在晋国停留的时间太长了，长到那些人已经开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了。”
墨染没说话。
姜军有些生气，“王上，您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国家和子民吗？”
“王上，咱们齐国虽然富庶，但，去年楚国引进高产的农作物，待到明年收成之际，咱们齐国的边防军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说完，姜军看了一眼墨染，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就听到墨染的声音。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王上，但是齐国已经等不起了啊！”
听到这话，墨染冷声道：“如何便等不起了。”
姜军眼神闪烁，垂眸叹息，“王上想必已经见过楚王了吧。”
今天在县城，墨染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他也是晚上才得知王上已经见过楚王了。
“那想必王上您也已经知道了，齐国如今陷入内乱，若是没有王上坐镇，待到明年春天，这天下恐怕就是两国鼎立了啊！”
墨染看向一片漆黑的屋内，想起之前云惊鸿说过的话，不由苦笑一声，刚要抬脚，忽然察觉到什么，但是来不及反应，已经晕过去了。
姜军看着昏倒在地，无知无觉的墨染，目光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多谢夫人成全。”
屋内云惊鸿走出门外，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尽数落在云惊鸿脖颈间的皮肤上。
与此同时，向大抱着向晚，云朝虽然受伤，但仍然被迫走了出来。
姜军对这一幕很满意，“夫人，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见云惊鸿不说话，姜军似乎也不着急，开口道：“想必夫人也知道了我家王上的身份了，若是夫人愿意可以随我们离开，到齐国作一个妾室。”
云惊鸿冷笑一声，抬手推开架在脖颈间的长刀，“不去。”
说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姜军，“怎么，不相信我放在桌子上的方案是真的？”
姜军愣住，“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他明明做的无声无息，怎么会被发觉？
云惊鸿：“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的以为我对你从来都没有防备？”
姜军笑了笑，“夫人聪慧，不如夫人将真的交给我，用来换在场这些人的性命？”
云惊鸿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墨染，眼神微动，“你用我的药，药晕了你家王上，你不应该担心自己的小命吗？”
“夫人说笑了不是，我的小命，比起齐国万千子民的性命，不足挂齿。”
见云惊鸿不说话，姜军再度开口，“夫人仁心，若是将真正的粮食增产方案交给在下，自然是能够救更多的人，不是吗？”
云惊鸿听见这话，笑了笑，“道德绑架你倒是玩的挺溜？”
姜军疑惑，“何为，道德绑架？”
云惊鸿懒得解释 ，“你怀里的那一份就是真的，但是看不看得懂，是否能够研究的出来，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姜军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这份方案的时候，确实是看不懂，否则他一开始也不会同意王上留下来。
看了一眼晕着的墨染，这么长时间的同床共枕，但愿王上能够看懂吧。
注意到姜军的眼神，云惊鸿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但没有说话。
姜军见从云惊鸿这里也得不到更多关于粮食增产方案的信息了，让人抬起墨染就要离开。
云惊鸿没有动作，倒是一旁的向大和云朝急得不行。
云惊鸿听着耳边聒噪的声音，皱了皱眉头，“闭嘴！安静一会儿。”
云朝克制不住满眼的怒火，“就这么让那个什么姜军把人给带走了？”
向大也忍不住道：“姐姐别难过，他们会后悔的。”
云惊鸿摆了摆手，看着姜军带着墨染离开的背影，心中轻轻叹息，她想过这一天会来，但是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她都还没有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呢。
看着围在自己旁边的两大一小，云惊鸿开口道：“行了，我没事，该干嘛干嘛去，晚上不睡，小心以后长不高。”
“可是……”
“赶紧去，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快去，别忘了，清风学苑的事情可不会因为他们的离开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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