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不甘不愿
白双一声轻笑，她还真看不出这有什么好的，服饰繁杂，礼节繁琐，居然还要一番敲钟鸣鼓的才肯出身，古代人怎么都喜欢这些内空虚无的东西。表面一套，实际上一套，自作聪明。
果然，在皇帝和皇后出现之时，百官齐跪礼拜，白双不甘不愿的同那些人三跪九叩，看着只需站着拱手礼拜的夜君凌，她第一次的羡慕他。
唉，不用跪着真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明帝黄袍一扫，众人起身纷纷入座，一片肃穆，等待着明帝的下文。
“今百官宴，其一，是恭迎为天乾虔心礼佛诵经的太后回朝，其二，便是为我日益昌盛的天乾。我天乾国蒸蒸日上，实是朕心中之欣慰。朕因此召集众爱卿，这江山的繁华少不了众爱卿的辅佐，愿今后，为了天乾的繁荣昌盛，为我天乾后世子孙，众爱卿与朕共出一份力。”明帝容光焕发，一句肺腑之言，慷慨激昂。百官听闻，再一次起身匍匐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横扫，确定施以的威压足够了之后，才低声开口。“众爱卿免礼，今日之宴，就权当为太后回朝而办，大家都轻松一些，莫要太过拘谨。”
“臣遵旨。”又是齐声喊道，似是为了应和明帝，百官开始侃侃而聊，一部分带头，就像羊圈效应一样，整座大殿顿时又是人声鼎沸。御膳房此刻纷纷呈上菜肴。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吃不到的。不一会儿，桌上盆盆碟碟布满了桌子，白双再一次感慨，这么多东西，一个人的食量再大，估计每一盘吃那么一小口，每个人都能够撑着肚子回去。据说皇宫中剩余的食材大多都是去喂牲畜了。可惜啊可惜，她总算知道古代的贫富差距是从哪儿出来的了，为了保存面子而暴敛天物，不该啊不该。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那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一个晚宴吃的是色香味俱全，琴曲悠扬，眼前美人娉婷，妖娆多姿，饶是那些定力充足的官员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珠子在佳人尤物上“上下其所”。
“唉，年年日日都是如此，真不知道这种宴会有什么好的，一年举办个数次，每一次都是这些东西，若不是作为御史之子一定得来参加，我早就逃的远远的。”落流风离夜君凌最近，一张嘴喋喋不休的发着唠叨。夜君凌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从他的表情中也可以看出他对皇宫这种行事铺张的宴会甚是不喜。
但是……
坐着吃也总比站着看好啊！白双不动声色的站在那儿，实则一阵抓狂，上辈子她可是数一数二的美食家，虽是佣兵，但是日常生活的角色扮演她也是拿捏得当，双重身份转换的绰绰有余。虽是佣兵强者，但骨子里还是有平常人的特质，例如贪吃，例如易自满……
唉，白双在心里连着几声叹气，没想到有一天她也沦落到看着美食流口水的份。
似是感受到白双轻微的无奈，夜君凌似无意识的抬起波光滟潋的眼眸，看着白双时不时的将目光移到桌上的一叠叠玉盘珍馐，一阵轻笑。
不贪慕荣华，不贪慕富贵，原来只是个小贪吃鬼。
真是一个有趣有个性的小家伙。
食过半晌，位于上方的明帝微微一咳。即使大殿内再如何繁杂，每个臣子的心却是一心二用，无时不刻的注意着上位者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明帝动一动手指头，他们都能够知晓，此刻，大殿内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互相敬酒的朝臣们也都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
“年年的宴会都是如此，想必众爱卿们也都厌倦了。方才皇后向我一个提议，朕思考，觉得甚好，既然众爱卿们都带了府中女眷，那不如让在场女眷现场展示自己的才艺。”明帝身子微微移动，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凝神望向大殿。
既然你皇帝都觉得甚好，那么他们自然就是好也得好，不好也得好。
“臣等无异议。”
“好。”明帝的眸光在大殿落了一个圈之后，最终又变得幽深，不知是否是大殿的灯火的缘故，白双似是看到，明帝幽深的瞳眸闪逝而过的色彩。
太监们纷纷拿着竹匾，朝着座位一个一个走去，凡是府中有未出阁的女儿，大多都是填了要表演的才艺，然后抽取号数决定表演顺序。直到走到夜君凌面前时，夜君凌头也不抬，直接忽视。白双不得不对着小太监一笑，小太监会意，拿着竹匾走开。
太后原本身体一日复一日的不如当初那么稳重，几趟下来，身体有些虚了。她本想着离开大殿，可是目光不经意的随着那个小太监的行动一瞥，疲惫的眼神里突然的就一亮。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方位——正巧是夜君凌所在的地方，而她的眼神不是看着夜君凌，而是望向夜君凌后方，默默站在他身后的白双！
白双自是能够感受到突如其来的视线，她警惕的循着视线所在的方向望去，发现竟然是太后。她装作无意瞟过，眼神饶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太后？她怎么会注意到这里？
若是她望着夜君凌也就罢了，听闻太后最喜爱的便是六皇子夜君凌，可是这道目光此刻并不是对着夜君凌，而是她。
难道这个太后认识她？
而夜君凌显然也注意到了有一道目光灼热的朝着这里直视，不过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是从哪一个方位出来的，他凝眉，视线扫射的方向是他的后方，而此刻正站在他后方的只有白双。
太后为何如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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