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早说，早去闹了
随后，苏夫人便把她得到消息后，赶去坤宁宫大闹的事说了出来。
实际上，苏夫人嘴上说是大闹，但在外人耳中，却也只是据理力争，最多言辞犀利一些。
毕竟像苏夫人这样书香门第出身、一辈子没经历大灾大难、接触大奸大恶之人，别说让她撒泼滚打，怕是连看都没看过。
霍薇气得没了脾气，抱怨道，“不是，顾家人到底还讲不讲道理？从始至终我们是招谁惹谁了？他们不去追查谣言，却逼着我们负责？”
裴今宴轻声解释，“婶母息怒，皇上已派人开始调查，只是有诸多考虑，现在还未声张。”
霍薇听后，心情这才好了一些，“那皇后娘娘，可放弃了撮合的想法？”
严氏轻声解释，“想撮合的是皇上，而非皇后。后宫不得干政，哪怕娘娘想提意见，也得十分委婉。”
霍薇面色瞬间慌张，“也就是说，亲家夫人白闹了？”
“当然不是，今日发生之事，娘娘定会如实汇报给皇上，皇上就知晓苏家的态度了。我觉得，经过今天这件事，皇上应该就不会撮合了。”
一旁苏夫人傻眼，“只需去闹一场，皇上便会就此作罢？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若早说，我之前便去闹了，又怎会让我女儿服下毒药？”
说着，看着自己女儿憔悴的模样，红了眼圈。
苏明妆不认同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如果女儿‘不生病’，母亲便去闹，非但达不到效果，反倒让皇上认为我们苏家挟恩自重。到时候不仅不会更改主意，搞不好还会记恨我们家。”
苏夫人想到，女儿之前对她说“苏家只是虚假繁荣，实际上危机四伏”，面色一僵，随后便沮丧地叹了口气。
严氏也随之叹息——苏家是前朝贵族，在新朝既想要有影响力、又想明哲保身，如何两全？
盛极必衰！
虽然现在说这些，有马后炮之嫌，但严氏还是觉得，苏家应该早一些急流勇退。
霍薇见大家情绪都很低落，便努力调节气氛起来，“明妆这么一病，亲家夫人爱女心切这么一闹，皇上肯定是不敢撮合了！如果皇上再贼心不死，下回我也吃那个药，咱们一起病！”
严氏脸色大变，不断拽好友袖子，以示提醒——怎么能背后非议皇上？还说皇上贼心不死？不要命了吗？
但同时，又觉得好友的提议很好——早知如此，明妆装病的时候，她也应该装病！
随后几人又聊了一会，便各自离开。
苏夫人接了消息后，连招呼都没打，便入宫，只怕家人担心，所以得回去解释一番。
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还有两名学生在知春院，得继续回去教学。
剩下那两人，倒是没继续下棋，苏明妆体力不支去了小睡。
……
另一边。
偌大的千香茶楼，已被武王妃临时包了下来，并热情地将顾夫人请到了雅间里。
顾夫人虽然与武王妃未接触过，却也知晓其是个目中无人、心高气傲的女子，如今这般热情款待，她一边受宠若惊，一边提高了警惕。
心中猜测，武王妃定是想通过她，来拉拢元帅。
也是暗暗叫苦，不知找个什么方式表明态度——这件事，她怕是帮不上忙。
随后，香茗送上。
武王妃把无关下人都遣了出去，房间内除两人外，便有各自的心腹下人。
武王妃拒绝了下人，亲自提起白瓷茶壶，“顾夫人不经常回京，让我好想啊，上一次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顾夫人哪能让武王妃倒茶，便想接茶壶，却对方坚持，她便全程双手指尖虚扶茶碗，以表尊敬。
武王妃为顾夫人倒完茶，顾夫人正要拿茶壶，又被武王妃挡住，“这等小事，让下人做就行。”
武王妃的心腹丫鬟已经提起茶壶，为武王妃倒茶了。
顾夫人脸上谦逊，心里越发慌张——下人做的事，武王妃却屈尊去做，这是给了天大面子。她到底要怎么表示，自己帮不上忙？
两人闲聊了几句，大概是武王妃问顾夫人何时回京，住在哪里，未来几日可有时间出来聚聚之类。
顾夫人也实实在在地回答了，说回来因为女儿的事，不打算多留，过两日忙完家里的事，便立刻返程。
隐含的意思是：请武王妃不要费力约她了。
武王妃当然听懂了，笑道，“竟那么着急回去？哎，原本我还打算多与夫人接触一下，多说一下我们家的情况，既然夫人这么着急，那我便是直说了吧，多少有些冒昧，还请夫人海涵。”
“王妃您实在客气。”顾夫人警惕更高。
武王妃素来高傲的表情，此时和蔼了许多，“前些日子狩猎节，我与王爷有幸见到令媛，令媛姿容出众、武艺超群，在狩猎节里，收获颇丰，我与王爷都极其欣赏喜爱。
前些日子，我与王爷聊到长子婚事，我家那不省心的，眼界高，普通姑娘是看不上的，为此，我们愁白了头。我当时回忆令媛倩影，便随口提了一下，没想到王爷也有此意。
后来我便与长子去聊了，他对令媛的印象也极佳。今日我才舍了这张老脸，冒昧拦住夫人，想探探口风、聊聊此事。”
顾夫人吃了一惊——她以为武王妃来，是拉拢元帅，却没想到，因为婚事！？
这……
她之前完全没想过，两家有联姻的可能。
一者是因为元帅虽战功赫赫，但顾家发迹，也只是近两代的事，与京城那些世代贵族，差距甚大。
二者是元帅不愿意参与到皇上与武王的争斗之中。
武王妃适当地轻笑两声，“我们只是单纯相中翎羽这姑娘罢了，与朝堂关系不大。”
说着，又叹了口气，感慨道，“如今传言闹得沸沸扬扬，京城传什么的都有。我们这些知情的，便知晓中间有个误会，顾姑娘只是正直热情，路不见不平；但那些不知情的，有的传安国公与顾姑娘在镇戍关定情、有的传顾姑娘对有妇之夫死缠烂打、还有的盛传顾姑娘已珠胎暗结，必须要马上入门。”
“什么！？”顾夫人震惊。
武王妃面露疑惑，“你没听外面的传言？没听也挺好，听了闹心，传得太脏了。”
“……”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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