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把大鱼当小喽啰
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季千明一直在思考的事情就是这眼睛究竟是谁，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边的眼睛，有没有伤害过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季千明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身边的眼睛，究竟是他已经知道的人？还是他从来没发现过的人？
姜离死了，他也找不到可以问话确认的人了。
这种感觉让季千明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赶了出去。
不行，不能这么惊弓之鸟，否则，他会错过真正的线索。
季千明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思索着，如果真的有眼睛，那眼睛有可能出现在哪里……
他一边想着，一边问江上歌：“小江，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他想先听听江上歌的意见。”
最开始，季千明不是没有怀疑过江上歌，可是当他从苏玉口中得知了江上歌的身份神秘后，他就再也不怀疑了。
至少现在不怀疑了。
如果苏玉说的是真的，那江上歌的身份是现在自己所触摸不到的层次，既然触摸不到，那还纠结什么？未免杞人忧天了。
江上歌道：“我也不好说，但是我总有一种直觉，季哥，他们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季千明一挑眉：“怎么说？”
“我把你这段时间的经历都总结了一下，假如我们判定你最近遭遇所有的事情都来自于天健集团的话，那他们的目的未免有些直白，不是想让你在工作中犯错，就是想要你的命。”
江上歌沉吟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先前行动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给了他们抢占先机的机会？”
此话一出，季千明也琢磨了起来。
他承认江上歌说的这些，的确，有些事情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对待天健集团的一些事情上，他们的行为仿佛被提前预支了一下，天健集团总是能提前预判一步。
还有一件事情季千明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他甚至觉得，天健集团所谓的高层——也就是胡数和张晋他们被抓，或许也是幕后之人设计的一环。
王春艳……
季千明在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
她，真的存在吗？
又或者，这个名字是她真正的名字吗？
各种各样的猜测与疑问都在季千明的脑海里堆积着，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一个过载的CPU一样，有些运转不过来了。
两人一路平安到达了姜离的老家，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季千明根据姜离之前提供的线索，直奔老人家住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季千明跟江上歌也没问，按照病房号找了过去。
等到了之后才发现，那个病房里虽然住了两个老人，但是两位老头，并不是姜离的母亲。
季千明最开始以为是自己找错了病房，又确认了一下，姜离给自己的病房号确实就是这个病房啊。
“大爷，住在二床的姜大娘呢？”
季千明开口询问其了其他病床的大爷。
一个大爷跟季千明一样，同样吊着胳膊，他摇头道：“没听说过什么姜大娘，我在这里都住了一个星期了，这里就我们两个老头，没有什么大娘。”
就只有两个老头？
不应该啊……
季千明觉得是这老头故意使坏，所以他没多计较，又去了护士台问情况。
没想到的是，护士台也说那个病房里已经快半个月没住新病人了，一直都是那两个大爷。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他给我的病房号啊，说他妈妈就住在这里。”
季千明不由焦急了起来，姜离横死，自己要是连他临死前的这点要求都做不到，那真是没脸了。
或许是护士看他焦急，道：“要不你跟我说说病人名字叫什么？我给你查一下，说不定是你朋友记错了房间号呢。”
对对对！有可能！
肯定是姜离记错了房间号。
但很快，季千明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姜离的母亲叫什么……
没办法，季千明只能给李怀安打电话，让他们公安系统的人查一查姜离母亲的信息。
李怀安答应的也痛快，说马上就让户籍科的人去查。
五分钟后，李怀安的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样李局长，查到了吗？姜离的母亲到底叫什么？”电话刚一接通，季千明就焦急地问了起来。
李怀安的声音有些沉重，问道：“季秘书，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姜离老家啊，我已经到了他跟我说的医院，但没找到他母亲住的病房，所以才问名字查一下病房号的吗？”季千明道。
“季秘书，别找了，回来吧。”李怀安说道。
季千明一愣，道：“李局长，什么情况？为什么说不让我找了？我已经到了这里，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吧？”
李怀安深深呼出一口气，声音沉了几分：“季秘书，五年前，当地就给姜离的母亲王春艳开具了死亡证明。”
一瞬间，季千明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迟钝了片刻道：“姜离的母亲已经死了？”
又顿了顿，他声音不可遏制地提高了几分：“你说姜离的母亲叫什么？王春艳？！！！”
这两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般打在了季千明的脑海中，令他的大脑思绪都锈住了一般。
这个王春艳跟他们要找的王春艳，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季秘书，你们先回来吧，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蹊跷……”李怀安知道季千明的心里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便让他先回来，这些事情慢慢再谈。
季千明大脑一片空白，他懵怔地答应着，挂断电话后，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姜离生前的画面。
“季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上歌见季千明的脸色不太好看，赶紧问了起来。
季千明行尸走肉般把刚下的事情跟江上歌说了一下，江上歌手中刚买的奶茶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姜离母亲在五年前就死了？不是，那他当初在我们面前演出来那一出大孝子的戏码，是为了什么？”江上歌不敢置信地问道。
季千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脊背发麻的感觉压了下去，双眸锐利地看向了江上歌，道：“你就没发现，他母亲的名字吗？”
江上歌想了一下，眼睛再次瞪大。
“我的天，季哥，咱们该不会把真正的大鱼当成小喽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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