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何出此言
“真没什么。”殷柔摇了摇头道。
“真没什么?”殷柔的母亲狐疑地看了殷柔。
“竹剑,你说说看,小姐到底怎么啦?”殷柔的母亲转头问竹剑道。
竹剑咯咯地笑道:“回禀夫人,小姐这是得了相思病了,她的人在这,心却在担心王爷,所以才会这样。”
殷柔瞪了竹剑一眼:“你这丫头净胡说八道。”
殷柔的母亲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轻拍了女儿的手,嗔怪道:“真是怒大不中留啊,离开娘这么久,都没有想为娘。才离开南蛮一会儿,就想着王爷了。”
殷柔娇羞地道:“哪有啊。只是南蛮的形势危急,女儿这才有所担心。”
殷柔的母亲轻轻地戳了戳女儿的头:“你跟为娘还耍心眼。打胜仗的消息都已经传到帝都了。你会没有收到消息?你别以为你爹跟你的事能瞒得过我,我看啊,竹剑说得对,你的心在南蛮王身上了。”
“女儿,哪有啊。”殷柔还想要辩解。
殷柔的母亲却是温柔地拍着女儿的手:“傻瓜,娘怎么会吃这种醋呢?一个女孩子家,最能托付的莫过于娘家和夫家。既然王爷待你好,你又心疼王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啊,也别想太多了,好好养病,娘不会不放你离开的。”
“娘。”殷柔紧紧地抱住了母亲。
“瞧你们娘们那个亲热劲,都没见你跟爹这么亲,爹都有点嫉妒了。”门外传来了殷奇爽朗的笑声。
“爹,你公务繁忙,我不是不敢打扰你吗?”殷柔笑着道。
殷奇感慨道:“公务,那是在朝堂之上。回到家,我就是家主,是父亲,我所关心的就是我们府上每个人的安康与幸福。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都没有说说体己话,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们父女俩单独说说话。”
殷柔刚才还在纳闷,若是父亲要过来,为何不和母亲一起来,原来是想要让母亲先来说些体已话,父亲单独有话和自己说。
殷柔的母亲和众丫鬟全部退了出去。
殷奇的神色有点凝重:“殷柔,父亲年纪已经大了,你又没有兄弟。将来,这殷家的未来就要全靠你了。”
殷柔道:“父亲正值春秋鼎盛,何来此言?”
“哎,这话也就哄哄鬼,人总是要老的,就算是坐在朝堂之上的那位,天天听着底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难道他真的就能万岁吗?这不可能的。所以殷家的未来总要落在你的身上。”殷柔的父亲道。
“父亲别这么说,殷家还有二妹和三妹呢?”殷柔道。
“殷洁是有些才情,但是处事不够精明。而你的三妹自以为有手段,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爹最看中的是你啊。你一定要赶紧把病养好,将来才有一番作为。”殷奇道。
“女儿远嫁南蛮,谈何作为不作为,只求守在南蛮王身旁,一生平安喜乐足已。”殷柔道。
殷奇笑道:“此言差矣,南蛮王就是那池中之龙,总有一天,要一飞冲天的。”
“父亲为何如此高看王爷?”殷柔问道。
殷奇道:“当初,让你嫁给南蛮王,我的心中确实也有些忐忑。不过,南蛮王这一路之上,杀恶匪,安民心,本是一条艰险坦途却被走成了阳光大道。我就确定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待到他以两万兵力击退了二十万羌人大军,父亲心中就已经确定,他将来必定是人中之龙。”
“可是父亲,皇上对他如此苛刻,甚至在最危急的关头,都不愿发兵救援,摆明了是不想要给他活路啊。”殷柔想起这件事,就替李钰鸣不平。
殷奇哈哈笑道:“看来,女儿是真心喜欢南蛮王,才会如此替他鸣不平。”
殷柔脸上一红,算是默认。
殷奇接着道:“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皇位之争,从来都是血雨腥风,尸横遍野。要继承皇位之人,没有铁腕,是镇不住的。皇上的位置本来就是夺来的。他害怕选了个不恰当的储君,会重蹈覆辙,所以这个人必须要有钢铁般的意志,有非常人之手段。皇上这是想要看看南蛮王有没有这个手段。”
“可是,皇上就不担心南蛮王破了,李钰会死吗?”殷柔问道。
殷奇道:“他要是那么担心,就不会把李钰送到南蛮,这条路在别人眼中那本来就是死路一条。”
殷柔幽幽地叹了口气:“虎毒还不食子呢?”
殷奇感慨道:“咱们这个皇上心思很重,他对李钰有心结,是既爱又恨。”
“女儿感觉不到皇上对李钰有爱,只有恨。”殷柔道。
殷奇笑道:“女儿你还年轻,你不知道做父亲的心思。若真的皇上想不管李钰死活,为何要各自陈兵十万在居庸关和岐山。”
“那不过是为了防止南蛮人进一步挥师北上而已。”殷柔道。
“对,也不完全对。居庸关和岐山距离南蛮不远。若是真要支援,快马加鞭,急行军,一日可到。皇上这是要在最后的关头才会出兵。”
“可是,二皇子和四皇子恨不得南蛮王早点死,怎么会出兵?”殷柔道。
“若真的皇上想要发兵,二皇子和四皇子敢违抗命令吗?要不然,你以为二皇子为什么会假惺惺地在大捷之后,派兵去南蛮城,他这是作秀给皇上看。因为皇上陈兵在居庸关的同时,也在看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反应。咱们这个皇上心思太重了。”殷奇感慨地道。
作为皇上的肱骨之臣,他有时都很难猜测到阴晴不定的皇上在想些什么?
“好了,爹看你也累了,你好生休息,咱们也不聊了。爹今天来,只是想要跟你说,将来殷家就要靠你了,爹也希望你们姐妹三个能够姐妹情深,将来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原谅她们,行不?”殷奇感慨地道。
“父亲何出此言?”殷柔问道。
殷奇叹了口气:“将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一定要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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