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一触即发
“一言为定！”
楚天成依旧是那副高傲的模样，仿佛并没有把江晨的话放在眼里，因为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会输的可能性。
“什么情况？”
人群当中，张泉林摸着那柄已经被他攥出汗来的兵器，脸上的表情有些发懵。
的确如江晨所料的那样，楚天成并不是他找来的人，两人之间甚至都没有什么交集。
当然看到对方愿意开口当那个出头鸟，张泉林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楚天成这样做，就相当于更进一步的减少了它暴露的可能性。
一旦后面双方矛盾加剧起了冲突，那么他和他的手下就可以借机浑水摸鱼，如果让他们刺杀成功，将来上面追查下来，主责也可以甩到楚天成的头上，更多出了几分可以操作的空间。
事实上当听到楚天成，与江晨抬杠的时候，张泉林这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就等他们双方当中有一个脾气暴的率先动手，他们这边就会顺势闹起兵变。
然而后续的发展，却完全超乎张全林所料。
江晨只不过就用了两句话，就搞懂了楚天成之所以不忿的地方所在，还甚至发起了一场挑战。
张泉林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发生在两人中间的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看着两人身边为了看热闹，越聚越多的人，张泉林也只能叹息一声，朝着身后做出一个手势，示意自己的属下们稍安勿躁。
起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现在军营当中的大部分人都过去观看两人之间的比试了，若是他们几个还像旗杆一样杵在这里，很快就会引起江晨的注意。
更何况现在看热闹的人已经在江晨周围筑起了一道人墙，即便他们动手，等越过知道人墙时，江晨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从人墙两侧慢慢挤进去，看似是一道可行之策，但张泉林这次足足聚拢了百十号兄弟，合在一起目标太大，分批次进去又容易被人墙所分散。
做这种事情失败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也由不得张全林不小心谨慎，思忖过后也只能短暂放弃了，现在对江晨动手的想法。
不过谨慎归谨慎，该发的牢骚还是要发一下的。
张全林呸了一声，朝地下啐了一口唾沫，小声骂道。
“这太子殿下莫不是脑子被门挤了，找谁比试不好，非得找一个武状元的坯子出来？”
“谁说不是呢？”
一旁的几个手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一个站在张泉林身后，模样瘦小的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楚天成这小子是半个月前才进来的，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已经大体看过亲卫营的资料了，只是还没有进行交接，所以并不知道这小子的底细？”
“……”
一旁众人，皆是哑口无言。
他们稍微一寻思，还真就是这么个事儿。
闹了半天，原来完全是个乌龙事件。
“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这次都必败无疑。”
张泉林说道。
“等到结果出来之后，以太子殿下的性格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届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你们几个都把罩子给我放亮点，这可是关乎到掉脑袋的大事。”
“明白，老大。”
江晨并不知道的是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居然给这帮想要陷害自己的人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只会暗自嗤笑一声，嘲笑这些人的愚蠢。
与年轻气盛的楚天成不同，江晨向来都不会主动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提出要在两个人之间比试一番，那就说明他已经是有了必胜的方法。
楚天成一个大头兵，总不可能跟他比沙盘谋略，兵法推演之类的东西，要较量的不外乎就是弓马骑射，这等在军队里被玩烂了的玩意儿。
骑马江晨兵不在行，但要是论起射术，这个时代的人们，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江晨很久之前就已经打听过，秦国的弓箭当中威力最强悍的也不过是五石弓，即便是弓手在自身状态完美的情况下，极限射击距离也不过才一百四五十而已。
而且极限距离跟有效杀伤距离，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寻常弓箭别说是一百五十步了，就是一百步，箭矢都很难伤人性命，至于穿甲什么的更是不现实的东西。
然而弓箭的极限放在枪械这里才只不过是刚刚起步，前世兰星几千年发展的文明，以及数次工业革命所创造出的革新，完全不是冷兵器可以碰瓷的。
当楚天成答应下比试的那一刻，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统帅，恕属下直言，您不该中了楚天成的激将法，和他比试武艺的。”
就在这时，徐海波走到江晨身边，低下头小声对他说道。
“怎么说？”
江晨缓缓开口。
“这楚天成，隶属岭南楚家，楚家是我们大秦的武学豪门，虽然在朝中的影响力比较小，但几乎每隔三五年，都要出个武状元，投身军武当中的人也不在少数，不乏有建功立业者，因此很少有人胆敢质疑他们在这方面的权威性。”
徐海波道。
“而楚天成本身，就是这一代楚家嫡系子弟当中，最为出色的那一个，他的父亲当年就是以碾压性的优势获得了武状元，而他自己虽然没有到达考取武举的年龄，但由于其一身衡量功夫过于强悍，因此被破格录取进了亲卫营当中，所以统帅，你这次的确是有些冲动了。”
“是不是冲动，还要看过才知道。”
江晨并未开口反驳徐海波，这个时代由于门阀林立，世家权贵的影响力过剩，导致人们总是十分轻易的用刻板印象去评价一个人。
事实上，这种行为在后世也不在少数，有个成语叫人言可畏，而人心当中的成见向来是最难以逾越的大山，所以江晨也十分理解徐海波现在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对方这番言论也都是在为自己着想，即便他心中有着必胜的把握，劈头盖脸的将其训斥一顿也未免有些寒了好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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