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铁血修罗
冰冷昏暗的房间之内阴暗湿冷。
昏黄的烛火一点点的跳动着。
用破旧木板搭起来的木床吱呀摇晃，地上铺着凌乱发霉的茅草。
御史徐策静坐在木床上，官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身上也伤痕累累，唯有一双眼睛坚定而愤怒。
透过面前囚牢的铁门缝隙望着外面的场景，宛如人间炼狱。
走廊之中回荡着无数大臣官员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
简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
而这，便是东厂的刑事房，审问犯人的地方。
只要进来的人，不管多么大的官员，多么显赫的身世，也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犯人。
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忽然之间在走廊之中响了起来。
由远及近。
而后身穿紫色太监服饰的小亮子迈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徐策，双眼微眯，眼神充斥着不屑和玩味。
“还不准备归附我们厂公吗？”
望着囚牢内的徐策，小亮子玩味的问道。
“你们东厂竟然敢对朝廷命官如此的用刑，就不怕皇上责怪吗？！”
徐策愤怒的呵斥道，双眼如鹰钩一般死死的盯着小亮子。
宛如要吃人的恶狗一般。
“皇上倒是巴不得我们清除掉你们这些朝堂之中的蛀虫，为祸百姓，简直是死不足惜。”
小亮子冷哼了一声。
他们抓进来的人，无一不是朝中奸臣，手中沾染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
“你这死太监血口喷人！等把我放出去，我一定要找皇上和王爷参你们一本，到时候一定让你们这死无葬身之地！”
囚牢之内的徐策大声的咆哮道，如同疯狗。
“徐大人，您看看这是什么，您要是再执迷不悟，我可不保证您的生命安全。”
啪的一声，一本厚厚的册子被扔进了牢房之内。
徐策的瞳孔紧接着剧烈的震颤，冷汗瞬间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这是......”
紧接着徐策急忙打开了面前的册子。
上面把自己做过的一些不法勾当都记录在册。
“甲申三月勾结鲁王门人工部水部司员外贪污修河堤银两五万两。”
“同年五月雇凶杀人，以性命要挟顾村卢员外家的女儿做自己小妾，最后杀害卢员外，强娶其女儿，并买通地方官员平息此事。”
“同年十二月......”
“......”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事情都够要徐策的这颗脑袋的。
“徐策，若是这些事情被皇上知道了，你知道后果的。”
小亮子紧接着冷冷的说到，眼眸也在这个时候变得阴寒了许多。
“你们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吧，反正不管是背叛鲁王还是投奔你们都是一死，有本事便杀了我！”
徐策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同时紧紧的咬着牙关，显然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啪啪啪！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一阵鼓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瞬间打破了场中原本的气氛。
“参见厂公！”
“参见厂公！”
“......”
刑事房内所有的太监见来人当即恭敬的单膝跪地，面色恭敬。
就连为首的小亮子自然也不例外。
而来人，显然是韦佑。
此时的韦佑早已经不是之前的打扮，此时的他身穿锦服，脚上踩着踏云靴，身边还有着两个貌美的婢女贴身伺候，俨然是鸟枪换大炮了。
对于韦佑来说，这就叫做逼格提升了一个档次。
“都起来吧。”
韦佑淡淡的说道。
“这便是徐策大人？”
上前走了几步然后站定，望着囚牢内正襟危坐一脸愤慨神情的徐策，韦佑不由得笑道。
“是又如何！”
“你便是韦佑吧？听闻你在后宫大搞纷争，祸乱朝堂，以太监之身份对朝廷命官严刑拷打，滥用私刑，你难道就不怕皇上责怪吗？！”
徐策义愤填膺的怒吼道。
瞬间便吸引了周围所有囚牢内一个个相貌凄惨的大臣们的注视。
狠人！
“徐大人这等气势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在下属实是佩服。”
韦佑笑着砸了咂嘴，上下打量了一番徐策，满眼笑意。
“反正有把柄在你们手里，我在哪里都是难逃一死，你们杀了我便是！”
徐策心头一横，自然知道自己恐怕已经活不过今晚了。
投靠东厂太监，鲁王自然不会放过自己，毕竟自己和鲁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自己若是不投靠东厂，东厂一旦把自己的罪证交给皇上，刑部也会对自己千刀万剐。
进退两难之下。
看到册子的瞬间，徐策显然已经不准备活着出去了。
“杀了徐大人那还不简单，其实在把大人请进来的时候皇上便已经都知晓了，只是让我随意处置您，倒是并未说要您的人头。”
韦佑顿了顿，随后笑道：“依我看来，徐大人也做过不少为国为民的大事，虽说功过不能相抵，但是也罪不至死不是。”
说着，韦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而这个笑容在徐策看起来，确是那么的冰冷瘆人。
“小亮子，一会儿给徐大人净个身，这个人，我要了。”
韦佑对着小亮子随口吩咐道，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
“对了，记得刀子用那种钝刀子，也不用消毒，稍微拿火烫一下就行，最好是生锈的铁片，那种割起来比较舒服。”
“遵......遵命！”
就连小亮子都不由得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这种方式，也只有厂公可以用出来了，生锈的铁片，想想就恐怖。
“不......不要！”
就在此时，刚才还钢筋铁骨的徐策瞬间浑身颤动，眼神之中的坚定也在此刻分崩离析。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心中的恐惧瞬间提升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来人。”
小亮子不动声色的用冰冷的口气对着周围的太监们命令道。
三五个太监相继涌了上来。
咔嚓一声锁链打开。
太监们冲击房间便准备强行把徐策带出来。
“奴才归顺厂公！奴才归顺厂公！”
拉扯期间，徐策忽然大叫道，声音凄厉，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而他的身下，早已经湿透。
一股腥臭的味道散发出来。
竟然是失禁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放心徐大人，只要你安分守己的和我们合作。”
“鲁王，不敢动你。”
不远处的韦佑扭头望着此时脸色惨白的徐策，嘴角一抹玩味的冷笑浮现而出。
如夜空之中的猩红修罗一般令人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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