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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现在温凉是巴不得贺川或者贺家人出什么意外,这样可以转移外界的注意力,再者是贺川的公司出现问题,这样,她才能躲掉这次的劫难。

这次的事情要是躲不过去,那她是真的没了。

她现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远在伦墩的家里人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过来催促她回家,他们都不放心让她继续留在墉城。

而她父亲也因为这事大动肝火,身体不舒服还进了医院,虽然说检查后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人年纪到了,容易激动,休息下就好了。

温先生几次三番催促她回家,也是怕她出什么意外。

温先生的担忧也是正常的,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主要还是怕贺川对温凉做点什么,要是私底下报复,那温凉肯定斗不过贺川。

网上的一些消息温先生也看了,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没想到外界有这么多人关注这件事,而且还有人说温凉的坏话,说她道德败坏,都分开了还摸黑前任,到处说一些不存在的事实,就是坏,坏透了。

这些话大多数都很难听,温凉可以不在意,温先生不能不在意。

他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了。

而温凉的态度也坚决,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她说多了就心烦,对家里人的态度也就不那么友好了,甚至还跟温先生吵了几次,吵过后,温凉冷静下来觉得是他们不理解自己,她就不想和他们说话了。

温先生还是担心温凉的情况,身体好点了就坐飞机来墉城找她了。

但是温凉都住到严津这了,温先生去她之前的住处找,没找到人,就问了下邻居,邻居说这户人家都搬走好久了,房子都空了,温先生愈发感觉这事不太对劲。

温先生又给温凉打了电话,温凉得知他来墉城了,一下子像是点燃的炮仗,说:“你来墉城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爸,你是要害死我吗?你现在身体不好,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家里人交代,你让我怎么办?”

温先生是温声细语的和她说话,劝她冷静下来,有事好好说,别着急,还问她搬家搬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搬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温凉没法子跟温先生说这些事,这么多的事,那么复杂,她开不了这个口。

“爸,我已经搬家了,你不要去我之前住的地方找我,我可以很负责人告诉你,我没事,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墉城这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好,等我处理完,我就回伦墩。”

“你现在先回去吧,不用管我,行吗?爸,这就算我求你了,别来找我,我要是有事一定会跟你说,你看行吗?”

温先生深深叹气,说:“温凉,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就不能直接跟我说?”

“不能。”她说不出来,也没法说。

“你这叫什么事,你知道家里人现在多担心你么?你留在墉城是不是因为贺川?”温先生就不明白了,这个贺川到底有什么值得温凉一直惦记的,他说:“现在不管怎么样,你马上跟我回去,不就是一个男人而已,你不至于一直惦记。”

温先生不觉得自己女儿哪里有问题,是贺川没良心,辜负了他女儿,要不是贺川,温凉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而贺川还拖累了温凉,害了她这么多年的青春。

“爸,我说我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完了才能回去。”她见隐瞒不下去,就说,“爸,我的确是有事要跟贺川算清楚,所以暂时不能回去,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我一定会乖乖听您的话,回伦墩,以后都只听您的。”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又没结婚无需做什么财产分割,就只是一拍两散,没有其他的事了,为什么还有事要和他算?

温先生之前给贺川打过电话,电话里头贺川也说了他掌握了一些有关温先生的黑料,那些黑料,的确是真的,也因为如此,温先生才没有继续找贺川的麻烦。

贺川也比他想象中不好对付,这个贺川,一肚子的坏水,居然还找人查了他的黑料,说白了就是拿来威胁他的。

温凉说:“我忍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他付出报应,爸,我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再想找什么男朋友也很难了,贺川没把我放在眼里,他随便欺负我,我是绝对不能放过他的,他欺负我,就得付出代价。”

“爸,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之前也跟你说很清楚了,只要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我就回去,以后都听你的。你就相信我这一回,好不好?”

温先生叹气:“你现在在哪里,见面聊,见面再聊。”

“爸,我不在墉城,不方便见您,我在外面办点事,你要不先回伦墩。”温凉也不想见温先生,怕被温先生看到她如今的状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温先生这么了解她,肯定会看出她的破绽,她不敢冒险。

“温凉,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这样爸爸很担心你,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温凉如今的精神状态也堪忧,她现在还能强撑着,但是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温先生又不是不了解她,就是因为了解,所以不放心,何况她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这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好了爸爸,现在在做什么我也不方便跟你说,反正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有事,你先回伦墩,我会跟你交代的。我这边还有事,先挂线了。”

说着,温凉也不给温先生反应,直接挂断了。

温先生还想劝她,就听到忙音了。

温先生没有回伦墩,而是在墉城找了家酒店住下来,他四处找朋友打听温凉的情况,就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结果不是很好。

温先生找的这位老朋友打听到的情况并不好,温先生从他这得知程温凉最近的情况,远远比网上的还要严重。

温凉在跟贺川分开之后,同时间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被拍了照片,说是一块出入酒店,而且那会温凉是跟贺川还没彻底断掉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一起了。

这样等于说,是温凉先对不起的贺川,也是她做了对不起贺川的事,她没有比贺川多好。

温先生自然是不相信这种言论的,但是不容许他不相信,这就是现实。

朋友其实不愿意告诉他的,是迫于无奈,说:“我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我也一样,但是具体的情况就是如此,我所了解的。”

“老温,你也别想太多,其实这也没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这里面应该也有什么误会,要不找令爱问一下?这事可大可小,关乎到令爱的声誉。”

温先生这位朋友是在墉城人,对墉城的情况还算比较了解,而贺川贺家的事,他也是清楚的。

最近贺家也是不太平,闹的沸沸扬扬的,很多的事,都是瞒不住的。

这些年其实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尤其是当前的事宜,谁也不会预料到这么多。

温先生沉默了良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完全没想到这事,那温凉一直留在墉城是因为什么。

老朋友安慰了他几句,说:“找个时间跟令爱聊聊,也许这是什么误会也不一定,这些事我也是问了别人,具体是怎么样,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可能是我搞错了,有什么误会。”

温先生摆了摆手,说:“你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的意思,至于这件事,到底怎么样,我心里也有数了。”

如果真的跟他所说一样,温凉是跟别人在一起的,那温凉也没有告诉他,他问了这么多次,但是都没有说过。

如果真跟别人在一起了,为什么温凉没有告诉他,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不说?

这让温先生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好奇这个男的又是谁,温凉要是再被骗怎么办?

越想越担心,心里非常不安,总觉得温凉还瞒着他很多事情,而温凉不会说的,要说也早说了。

“老温,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相信令爱也有自己的想法,是不会有什么事,你也不用担心了。”

说的其实都是表面话,温先生也知道,具体怎么样,温凉自己才知道。

如果只是纯粹的感情的事情还好,但温凉要是还有其他的事瞒着,那就棘手了。

温先生回酒店之后又联系了温凉,但是打过去的电话没人接,联系不上。

温凉这会的确有点忙,在度假山庄这边手机没什么信号,这边是山上,还下着雨,信号时有时无的,就算是有信号,也很差。

她不知道严津带她来着干什么,度假?散心?

她是完全觉得没有必要的,又架不住严津,还是跟着严津来了。

严津似乎约了人在这边玩,他没有带她去见什么人,他倒是忙的不见人,只是在微信上和她聊天。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严津才过来看看她,还问了她白天的时候有没有上哪里玩,比如泡温泉啊或者在附近转转。

严津说话的时候一边脱了外套,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正在看电视,房间里什么都有,还挺温馨的,什么都有,还挺齐全的。

“没,我生理期,不能泡温泉,你之前带我来的时候就应该问我一下,现在好了,温泉不能泡,只能到处走走看下风景而已。”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不泡温泉也没关系,这附近环境还是不错的,到处走走就当做是散心了。”

温凉说:“你确定是带我来散心的?”

“你成天闷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出来呼吸口新鲜空气也不错。”

温凉想了会,的确也是,她笑了喜爱,又想起白天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严津和几个人坐在餐厅里吃饭,她看了一眼就走开了,而她记得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某个公司的高管。

这样说来,严津这次是顺便带她来散心的,可不是为了她着想。

严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也没跟她说,他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温凉虽然没问过他在做什么,但是心里难免会有点疑惑。

趁今晚这个机会,她就问他了,说:“你约的是什么朋友?谈公事么?”

严津表情有一瞬间发沉,显然是不喜欢温凉问太多,不过她迟早也会问这事的,所以也很正常。

“约了几个朋友一起玩玩,顺便谈点合作,总不能不赚钱吧,我也是要赚钱的。”

严津拿了支烟把玩,没有着急点燃,又拿了打火机打了几下,然而打不着,严津干脆就不抽了,说:“怎么了你,不高兴了?”

“倒也不是,我还以为你是特地约我出来散心,没想到我是顺路,我还以为你是真担心我。”

“也关心你啊,哪里不关心你了,要是不关心你,我会管你?”严津凑近了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有话就说,别憋着。”

温凉怎么感觉他摸自己头发的动作有那么一点温情的成分在?是她想多了么,她和严津可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只不过是短暂的合作一起,被迫绑在一起而已。

严津可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严津。

温凉说:“我感觉你有事情没跟我说,我甚至不知道你这次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你谈你的生意,这没错,可是这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

“我们俩绑在一起,我的事情你都清楚,我也都跟你说了,但是你没有告诉过我。”

“我感觉不到安全感,很不踏实,严津,我知道我没资格跟你谈条件,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乖乖听你的安排,这次来这里,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你都知道,严津,你在做什么?”

严津沉吟了会,说:“你啊就是想太多了,闲着慌,想太多了,我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我们俩好,我们俩考虑,知道么?”

“现在为了摆平你的事情,我花了不少钱,公司已经开了,可不能不管,这些都是正常的生意往来。跟你说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俩已经是一起的。”

话锋一转,严津问:“你是不是都看到那几个人了?”

温凉点头,说是。

她的确看到了。

看到了他和其中有个女人走得很近,非常亲密,好像关系挺好的。

温凉就是因为看到这他跟别的女人走这么近,所以心里才有点不舒服。

温凉没有直说,表情都出卖她了。

严津说:“那这样说,我和其他女人在一块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什么,不过你要是真有其他女人的,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严津,我没资格要求你做什么,但是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还是别带我来了。”

温凉说不在意都是假的,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她才不想看到严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要是不看到还好说。

严津捏了捏她下巴,抬起她的脸:“怎么,吃醋了?这就不高兴了,我什么都还没做。”

“那都是正常的谈生意,什么都没有做,贺川之前不都也这样?还是说你和贺川在一起那会他没有这些经历?”

严津的话带着几分嘲弄在里面,似乎觉得她在意或者生气都挺令人费解的,搞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温凉没说话了,她本就没有条件和他谈要求,何况他们俩现在在一起,是因为利益,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她没立场要求他怎么做。

温凉说:“你别生气,是我想太多了,也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太低了,所以才想那么多。”

严津不喜欢她一直纠结这事,看她没继续聊这事之后就没说什么了,而是搂着她,还吻了下她,说:“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我现在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俩好,知道么?你别给我添乱,好好的听我的就行了。”

温凉嗯了一声,看表情像是听进去了,但具体怎么样只有她自己知道。

温凉又和他睡了一晚上,隔天早上严津醒的早,起床换衣服的时候,温凉也醒了,看到他在换衣服,说:“你就走了?”

严津头也没抬,说:“恩,走了,早上约了那几个人一块吃饭,还得陪他们一整天,等明天吧,明天就有时间陪你了,暂时再委屈你一天。”

她嗯了一声:“恩,知道了。”

“钱的事不用担心,这卡随便你拿去刷,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

温凉翻了个身,看了眼手机继续睡觉了。

昨晚累了一晚上,她现在顾不上严津要做什么,只想睡觉。

果然到她这个年纪了,随随便便就很累了。

年纪?

温凉忽然想到自己的年纪的确不算小了,忽地嘲讽一笑,是笑自己,没想到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跟严津上床睡了,和他这种人成为了一路人。

这不是什么好事,但她也只能这样了。

严津看了眼床上的人就走了。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公司刚成立,其实是一个空壳子,他注册了几千万,就是拿来空手套白狼的,而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人,也是这个想法,是他的合作伙伴。

其实都是拿公司还做幌子,主要还是套钱。

他们几个都是一起的,温凉看到的那些人,都是他的朋友,合作多年了。

……

温凉醒来后是早上十点多,今天天气不太好,灰蒙蒙的,温凉看这天气也没心情出去逛了,就在房间里看电视,打开新闻一看,刚巧看到了贺承很多年前演的电视剧。

电视剧还是有点年代感了,贺承在里面看起来还有几分稚气,眉宇之间还是挺冷傲的,演技很差,没什么代入感,但当初他也是红过一阵子的。

温凉那会还没帮贺川做事,还在国外,也有注意到当时很红的贺承,她也是看到了贺承才想起来贺川,之后才回墉城的。

她喜欢贺川,喜欢了好多年了。

但对贺川的执念,就跟烙印在心里上似的,都成了挥之不去的执念。

至于这个贺承,她也没什么好感,但是因为贺太太的原因,她现在非常讨厌贺家人,包括这个贺承。

贺承当初火是火,脾气也大,负面报道接踵而至,最要紧的是他未婚生子,而且还对自己的助理做出那种事,说起来非常不齿。

这贺家人身上流的血都这么肮脏么。

贺川不是好人,贺承也一样。

都不好惹。

温凉狠狠一笑,心里憋了一股气,她恨不得贺家人都死掉好了。

包括贺川。

她连同贺川一起恨了。

当初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恨。

她的人生也变得一团糟,这都是败贺川所赐,都是贺川的错。

她现在对贺川是恨之入骨,她把自己所遭受的这些统统都冠在了贺川头上。

要不是贺川,她也不会和严津搅和在一起,也不会出卖自己,还要和严津这种人来往。

她更不会情急之下杀了贺太太。

这些一切,都是贺川害的。

她太憎恨这个人了。

不过贺川也不是什么被神眷顾的人,听说程回死了,这叫什么?这叫报应吧。

温凉还觉得可笑的是贺川这种人还有喜欢的人,这说起来多么充满暗黑童话的意思,被他喜欢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过了会,温凉拿了手机主动联系了温先生,她不打算跟温先生坦白,但是温先生现在明摆着是不相信她了,她得想办法说服温先生回伦墩。

墉城这一点都不安全,尤其要是温先生听说她的事,那一切就完了。

她还有一点意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家里人担心她。

温先生接了电话,开口就问她:“温凉,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到底瞒着我什么事,为什么你就不肯说?”

温凉还算冷静,说:“爸,我说了我没事。”

“你没事?你没事别人说你跟一个叫严津的男人来往密切,还被人拿来做文章,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严津是谁?你为什么都不告诉爸爸?”

温凉一个头两个大,很烦,牙根不想跟温先生提严津,她之所以瞒着,不就是不想他知道么。

“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胡说八道?我这要不是打听了一下,我还不知道你最近发生这么多的事,温凉,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严津到底是谁?”

“原本我不想说的,爸,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严津只是我一个朋友,他看不下去我被贺川欺负,所以想帮我,但是你也知道,我和贺川没有领证,我现在想找贺川讨回一点公道也没立场,你知道我成了什么么?我成了笑话。”

“我温凉在贺川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他可以尽情的欺负我侮辱我,把我当别人的替身,他一直就不喜欢我,喜欢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勾勾手指,他就乖乖过去了。”

“我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把我当什么了?”

“爸,我留在墉城,就是想办法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要一个说法,我这么多年的光阴都耗在他身上了,到头来,我算什么?我只换来他的欺负,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来欺负我。”

“我就算有其他男朋友,也都比他好,这个严津,是我以前的公司上司,他人很好,你不要担心我了,真的,爸,现在我只要你们好好的,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温先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没想到温凉这么痛苦,她痛苦,他做父亲的自然也不好受,都怪他当初着急嫁女儿,担心女儿嫁不出去,所以催促她和贺川结婚。

婚礼是办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温先生说:“现在我不问其他事了,温凉,跟爸爸回伦墩,其他的事交给我,说法咱不要了,爸就担心你的精神。”

“我说了我没事,要我说几次你才听?爸,我求你了,别管我的事了,你要是不听我的,你的电话我都不接了,以后都别想找到我!”

温凉也是急了,她无论说什么,她父亲都听不进去,她也不想多说了。

“三天内,你不回伦墩,行,我不会再接电话,就这样。”

温凉说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她现在哪里敢跟别人说她父亲来伦墩的事。

温先生大概是理解她的心情,又很担心她的身体情况,思来想去,这件事都是贺川引起的,温先生就直接去贺川公司了,他要找贺川单独聊。

但是贺川可不是他能见的人,他也见不到,前台直接把他拦住了,他不听,前台就喊来了保安,保安请他出去公司门口了。

也不让他再踏进公司里一步。

温先生心一横,直接联系了媒体过来要曝光贺川,但是媒体一听是贺川的,就把电话挂了。

温先生打的是当地做民生节目的媒体,但是没用,人家不接这案子,就直接挂了电话。

温先生气的血压一下子又上来了,还是路人送他去了医院。

贺川是不知道温先生又来公司找他的事,他这会在跟叶定打视频电话,叶定说有生意找他做,问他感不感兴趣。

之前双方就有合作的项目了,虽然说都已经敲定了,但是具体合作的事宜还没推动,现在叶定又有生意找上来,贺川假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聊天的时候叶定一直在观察贺川的反应,想看出什么端倪来,贺川表现的没有问题,叶定也就没有起疑。

“那贺总大概什么时候能来伦墩,到时候我们可以见面谈,再谈一下细节问题。”

贺川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说:“这样吧,我尽快抽时间回去,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不过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会提前跟叶总说一声。”

“很棘手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处理完?”

“感情问题哪里有这么容易处理,要是这么容易处理,我也不愁了。”

“这就是贺总的不是了,长太帅,太勾女人了,这女人上了贺总的贼船就难下船了,好在我没有女儿……”说到这话,叶定忽然觉得改口,说:“要不然这要是也看上贺总了,这就麻烦了。”

这话有几分酸不溜秋的意思。

贺川勾着唇角,没说话,而是听他在说那些官话。

“那我也不打扰贺总了,这桩生意我觉得贺总肯定会赚的,我就在伦墩等待贺总的好消息了。”

挂了电话,贺川看屏幕黑了才露出冷淡地笑,对叶定这门生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这次是个好机会,能让叶定露出马脚的机会,他得抓住不能放过。

贺川立刻跟谭北说了这事,也和谭北商量了下,就说直接先处理好温凉的事,然后回一趟伦墩,跟叶定当面聊。

他们等了这么久,其实也在等这个机会。

现在叶定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不如趁这个机会开始行动好了。

谭北还跟自己的朋友联络打听一下叶定最近的近况。

谭北的人际关系是能帮到贺川的,他很多朋友都有来路,而这些都是贺川不知道的。

谭北找人多方面打听了叶定的事,叶定这十几二十年以来看起来像是在经营正当的生意,做了很多慈善,甚至还对外营造出一副是个有仁义之心的企业家,从表面上的确是如此的。

实际上,谭北是知道他这么多年的生意其实是有点不干净的,他有听说过一些,以前没当回事,现在开始重视了。

贺川很快就开始行动了,他主动联系了警方,想询问一下案子进展,警方说了下大概情况,意思是还在调查,具体细节是不能透露的。

贺川表示理解,就只是问了问而已。

警方这边有用的线索实在是有限,而跟案子相关的人说的那些事都是虚虚假假,他们需要时间调查,这才是最耗时的地方。

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贺太太的下落。

但是没有进展,因为没有相关的线索。

路口的监控,旅店的监控,都出现了异常,这看起来就不太合理。

小旅店老板娘最近也很糟心,自己的小旅店出了这种事,说起来就是晦气,怪就只能怪她这间店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一到晚上,路口都没灯的。

也因为如此,所以旅店才便宜,附近还有个工地,主要的客源还是工地那些人,经常会有一些老男人带女人来这边开房过夜,什么人都有。

也是因为来的人鱼龙混珠,调查起来也就有了难度。

警方这边什么都有做过设想,但是都是徒劳无功。

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小旅店老板娘最近也是过得很糟心,那间房还被警方封锁着,不能清理打扫,而且还影响到了生意,他的客户听说她这间旅店发生了命案,都不敢来了。

这生意一下子就减少了很多。

这没了生意,那收入就受到了影响。

老板娘每天都很发愁,找警/察找了好几次,就问什么时候可以继续开业,这样下去很影响旅店的生意。

警方的意思是现在还在调查中,第一案发地点暂时不能解封,这也是没办法,还在办案阶段,需要老板娘配合。

这老板娘就不答应了,很不高兴,闹了好几次,也没办法。

老板娘也的确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每天来往的人还是挺多的,老板娘又上了年纪,不记得到底都有谁来找过那老太太。

现在这就成了悬案,暂时破不了案。

遭殃的还就是他们旅店了。

……

而严津也找人跟踪了小旅店老板娘的行踪,发现没有异常,而警方那边也没有进度,他这才放下心来。

严津又找人回了趟乡下,确定贺太太的尸骨都没了这才彻底打消了疑虑。

而贺川这边也有新情况,他也知道了严津最近的行踪,说是他跟几个圈内人在一家度假村里见面,至于聊的是什么,贺川这暂时还不清楚。

不过其实也可以猜到,严津和这几个人见面是为什么事。

严津刚注册了一家新公司,在做一个新项目,需要拉投资,但这个公司所做的项目更像个空壳子。

有点在躲监控的意思。

贺川找人拍了严津和那几个人吃饭的照片,看到了其中有个女人有几分眼熟,像是见过。

没有多久贺川就查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份,叫苏慧,是做风投的,之前做过好几个大项目,但是那几个项目最后都出了问题,而相关的公司和公司老总都出了问题,结局都不太好,看这照片上苏慧跟严津的互动还挺亲密的,仿佛他们俩认识多年,是老朋友了。

这个圈子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小。

但是真做出名堂的就那几家公司还有那几个老总。

贺川都认识,也知道他们的底子。

现在严津和苏慧走的那么近,想必是有下一步行动了。

现在贺太太生死未卜,大概率是没了的,贺川并不关心贺太太是死是活,但是她要是就这样死了,也太便宜了,但是要是还活着,又不太可能。

而贺承也一直在酒店里没出来过,他的病情不太好,不能做手术,就拿了点药吃,在酒店里养着身体。

贺川没再找过贺承,但是贺承找过他,说什么要见贺炜,他要贺炜给个说法,给他母亲还有他一个说法。

贺川没同意,因为那天贺炜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会给他什么财产。

贺承不死心,他现在就咬死贺川了,甚至说贺川就是杀了他母亲的凶手。

贺川笑笑,说他有证据可以去警察局告发他。

贺承当然没有证据,他哪里来的证据,就是胡说的。他要是有早就直接去警察局高发贺川了。

“没有那你在我这里说什么?唱戏呢?”

贺承就是恨他这种态度,一下子来了脾气,说:“贺川,你得意什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没得意,这不是你在找我么?你找我,我不得跟你说事实?”

“你他妈就有病,贺川,你等着,你别让我抓到痛脚,要让我知道是你害死我妈,你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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