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扯皮老鸨
不多时，花眠楼的老鸨被带上了堂，一脸的不情不愿。
案子重新开审，老鸨和许老头跪在堂下，双方各执一词。
许老头向老鸨要人，老鸨却一口咬定许大宝不在花眠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青天大老爷啊，民妇实在是冤枉，我都和许老爹说了多少次了，许大宝确实不在我花眠楼里，那天他确实卸了酒就走了。”
她话锋一转，捏着帕子的手直直指着许老爹，拖着哭腔抱怨，“可这个老头子就是不信！还三番四次来我花眠楼闹事，影响我花眠楼的声誉！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说完，她用帕子捂着脸好一阵抽噎。
上官瑾声音清冷，“你要本官如何为你做主？”
老鸨眼珠子一转，假模假样地用帕子擦泪道，“自然是要许老爹赔偿些许银两了，他这么一闹，谁知道有多少客人不再来花眠楼了呢！还有上次，他带着柴刀来闹事，砍伤了我看家护院的伙计，光汤药费都十好几两银子呢！”
“你！你！”许老爹气得手抖，指着老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且问你，你既笃定人不在你楼里，为何不能放他去后院看一眼？你自始至终都拦着人不让进门，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做贼心虚，许老丈怀疑花眠楼，也不无道理。”上官瑾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鸨微微顿了下，立刻干笑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往日里都是许大宝来回送酒，与护院们都相熟，约莫是这许老爹来得少，护院们又是新来的，看着他面生，这才拦一拦，没想到这老头儿立刻便吵吵嚷嚷闹开来，疯子一样，这不是存心来捣乱的么？护院们见他如此，怎么可能再会放他进门？”
上官瑾淡淡一笑，“原来如此。既然许老丈情绪失控进不得楼，那本官就辛苦一趟，代许老丈去楼里看一眼吧。”
说完，他起身下台阶，朝堂外走去。
身后的衙役们立刻呼呼啦啦跟了一群，声势浩大。
这阵仗并不像是所谓的‘看一眼’，倒像是带人查抄封楼的，这万一要查出点什么……
老鸨脸色白了白，立马起身挡在上官瑾面前，陪着笑脸道，“大人为了百姓们辛苦操劳，怎能劳累大人亲自前往呢？不如大人派两位衙差大哥走一趟便是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
她抛了个媚眼，走近一步，低声道，“我花眠楼，里面可都是达官贵人，万一冲撞了，怕是会对大人您不利……”
话音将落，她以身体相挡，飞快朝上官瑾手中塞了一个三角形的纸包，朝他微点下巴示意。
上官瑾眼眸半垂，望着手中的纸包，嘴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被叠成了小小的三角状，十分巧妙地将五百两三个字露了出来，真是会钻营。
看来，花眠楼这一手没少干，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见知县大人笑了，老鸨这才松了口气，试探着问道，“大人，您看……您是不是免了这一趟差事？”
上官瑾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斜眼看向她，“为何要免除这趟差事？本官看上去像是出尔反尔的人？”
老鸨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立刻谄媚地赔笑道，“是是是，大人一心为民，实在是全县百姓们的福祉啊！”
上官瑾也不欲和她过多废话，抬脚领着一队衙役浩浩荡荡朝花眠楼而去，连轿子都没坐。
知县大人一身官服走在大街上，所过之处人皆避让，喧闹的街市自动自发地辟开一条畅通无阻的道。
新任知县的身后，人们纷纷好奇的观望着，打量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问得，有答的，有煽风点火的，越来越多的人凑上前去看热闹。
看热闹的百姓熙熙攘攘，自动自发地跟在衙差后面，乌压压的人头攒动，就像一股缓缓流淌的黑色河流，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汇入，河流越来越壮大，抬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场面甚是壮观。
队伍终于来到了花眠楼，上官瑾站在门外，转头心平气和的问一旁的老鸨，“你这花眠楼有几个出口？照实说，狗洞也不能放过。”
老鸨一头雾水，迟疑着答了，“后门一个，正门一个，没有狗洞，怕有人逃单，我这连院墙都是加高过的！”
上官瑾点头，转向一边，吩咐手下们，“都听到了？一个门留四人值守，其余人跟我进楼。”
“是！”一身衙差打扮的暗卫们纷纷抱拳，领命而去。
老鸨一听，顿时慌了，忙上前拦着，却被衙差们一把推开。
“哎呦我的青天大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老鸨咧着一张嘴哭丧着脸，急得直拍大腿，“大人，您这……您这可是太不厚道了！”
“哦？本官如何不厚道？”上官瑾淡淡一笑反问道。
这么快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莫不是银子使的不到位？老鸨咬了咬牙。
她左右看看，故技重施，背对着看热闹的百姓们，用丰腴的身子挡着又塞了一个三角银票到上官瑾手里。
上官瑾照收不误，态度却不置可否。
老鸨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好个贪心的小子！
“大人究竟如何才能满意？”老鸨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语气中透着一丝威胁。
“不是老婆子我吓唬你，且不说里面的达官贵人说不定就有皇亲国戚，就算是这花眠楼的幕后东家，怕是大人你也得罪不起！”
上官瑾长眉一挑，瞥了一眼老鸨。
“哦？这幕后东家是哪位贵人？你且说来，让本官好好掂量掂量。”
老鸨冷冷一笑，低声道，“放眼这岭南，谁能有绅王爷的身份尊贵？我若是大人，此刻就该打道回府，再不插手此事！别怪老婆子没提醒大人，这背后的事儿很大，一旦查出来点什么，大人你可是兜不住！说不得还要把自己赔进去！”
上官瑾嗤笑一声，显然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抬脚便要走。
老鸨神色一冷，目光中透着几丝怨毒，与方才判若两人。
“大人，您今日若真领人搜了花眠楼，老婆子保证，您活不过明日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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