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复盘
“啊对对,我正想说这个呢!”张林奇的脸上露出点兴奋的神色,“她男朋友可真行,居然在她身上留下了这么多伤痕……我真是学到了,虐待确实可以让我的快乐持续更久……啧,我应该更早想到的。”
魏长缨:“你用店里的夹子夹她的肌肤是吗?”
张林奇:“对!你们这都知道了?因为我带着手套呢,捏着不方便,那就借助工具呗。不过才夹了没多久那女人就麻木了,我觉得无聊,就杀了了事。”
“按照你之前的说法,这次割鼻子也是随便割的?”
张林奇笑了下:“是。”
魏长缨吐了口气,继续审问,接下来两名受害人也是差不多的作案流程和动机,没什么特别的,直到朱彤彤案,案件开始布满疑点。
魏长缨拿出朱彤彤的照片推到张林奇的面前,注意到他一瞬间的瞳孔收缩,这和之前见到四名受害者照片的反应有所不同,魏长缨感觉他的情绪明显开始紧绷。
魏长缨暗讽道:“这名受害者你还记得吗?”
“魏警官,”张林奇皮笑肉不笑道,“你在开玩笑?”
“张先生,我们现在是在审讯,没人会和你开玩笑。请你如实回答我,你还记得这名受害者吗?”
张林奇深呼吸一口气:“记得,朱彤彤嘛,我交往了一年的女朋友……啊不对,她都死了,只能算是前女友。”
“为什么要杀她?”
“没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你和朱彤彤交往了一年,这一年当中没杀过人。按照你之前的犯罪习惯,你的冷却期是在半年左右,是因为和朱彤彤交往了所以才停止犯罪的吗?”
张林奇抹了把脸:“关她P事?”
魏长缨冷静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想杀她的?从一开始和她交往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她吗?为什么和杀害其他受害者的流程不一样?直接简单地把人晕倒杀了就是,还需要付出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吗?”
张林奇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魏长缨看向他的眼底:“你对朱彤彤这么特殊的原因是什么?”
张林奇扯开一个僵硬的笑:“这里是警察局?我还以为我来的是心理咨询室呢,没听说过破案需要知道犯人心里想什么的。你们不是有证据吗,直接抓我就好了啊?”
魏长缨朝他恶意一笑:“是你懂审讯还是我懂?”
张林奇:……
他压着心里的怒火,故作镇定:“那我当然比不上魏警官,不过我有闭嘴的权利吧?”
魏长缨:“当然,你不想说的话,闭嘴听着就行。”
张林奇:……
有没有办法把耳朵也闭上?
“我猜猜,”魏长缨一只手的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指背托着下巴,呈现了一个比较放松的姿势,“你没想杀朱彤彤,但是张展在绑架途中不小心暴露了你的秘密,所以你迫不得已才杀掉心中所爱……”
“放P!”张林奇皱起眉头,面露不屑,“我根本没喜欢过她!刚开始追她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后来她爸妈坚决反对我和她交往,我才想着要把他们女儿搞到手再狠狠地抛弃……”
“你当自己拍电视剧呢?”魏长缨无语白眼,“恶臭。”
张林奇噎了一下,告诉自己当做没听到:“反正我没喜欢她,杀她也只是一时兴起,人都绑好了,替罪羊也找到了……不杀不可惜了?”
“替罪羊?”魏长缨敲了下手指,“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张展是你的帮凶呢,看来他只是个被你利用的棋子。那你杀害朱彤彤的原因应该是这样……”
魏长缨把朱彤彤送的手表的照片往前一推:
“那天,朱彤彤为了你们交往一周年纪念日精心准备了礼物和蛋糕,她想要借此机会和你缓和关系,却没想到不仅和你大吵一架,还被张展以你的名义绑架了,原本她以为这事你不知情,可是后面你却来了。”
“她知道真相之后,一气之下想和你分手,你恼羞成怒,大概又涉及到你那些恶臭的理论,反正就是把她杀了。至于为什么你会帮张展……大概是他在你家居住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那你的秘密,比如……”
魏长缨接着又推出一张照片:“你藏在书架后面的战利品。”
张林奇的眼神一瞬间就不对劲了,原本是恼怒和忍耐,但这会儿带上了震惊:“你怎么知道?我明明早就……”
“别吵,听我说完。”魏长缨用笔敲了两下桌子。
万华同听的也起劲呢:“就是,吵什么??”
张林奇:……就我不能插话喽?
魏长缨继续道:“张展虽然发现了你的战利品,但是他不知道无脸案,大概是你用器官·买卖之类的理由诓骗他,把自己杀人凶手的身份替换成心理变态的收藏家,并且你为了得到他的信服很可能还会说……”
魏长缨毫无感情地模仿道:“正愁没钱买根舌头呢,不如这样,你把绑架我女朋友的钱分我几层,这不过分吧?”
“啪啪啪……”
张林奇鼓起掌来,一脸赞叹:“魏警官,你真是很聪明,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魏长缨冷哼一声:“这样就算聪明了?我很难不怀疑你在变相地夸自己。”
张林奇:“……夸你你还不高兴?”
魏长缨不理他,继续复盘:“所以张展的那些反侦察手段都是你教他的。”
“那些都不重要。”张林奇身体往前倾去,看起来有些迫切,“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把东西藏在书架里的?明明你们第二次来搜的时候,我已经转到药店了。”
万华同也好奇:“对啊,小魏你是早发现了吗?咋没和我们说?”
魏长缨从资料里找出两张照片,这是她后面从手机里打印下来的,分别是两次搜查张林奇房子的时候拍的书架的图片。
“我没发现,只是在合理猜测。”魏长缨的视线在两张照片上一晃而过,“如果不是第二次突击搜查你来不及把房间变乱,也许这个破绽被发现的时间点还要再延长。”
桓言注意到,她说的不是“不会被发现”,而是“被发现的时间点被延长”,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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