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狐假虎威
张二爷家财万贯受人敬仰，根本无法忍受被一个小辈如此羞辱对待。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抓挠张允言，但是白宝宝站在张二爷身后一脚跺在他背上，又给人踩的趴下了。
张允言一把揪住了张二爷的发髻，将他脑袋拽的仰起，“族里我暂且不回去，但是张家在仙儿郡的所有钱我都要拿走！除了这里，仙儿郡的其他分号我也会收。
你不要想着卖掉这个铺子再换一个地方开起来，只要我在仙儿郡一天，就没人敢来买的。二叔要是实在不服，可以带着你的人搬离仙儿郡腾地方也可以。铺子里我换上自己人打理，也是一样的。”
他的脸背光阴暗，唯有一双眼睛明亮着，像是讨债厉鬼。
张二爷猛然挣扎起来，歇斯底里的嗷嗷叫喊，“你这是疯了！你以为天下没有王法了么，我会告你的！我会让你进牢房的——”
“二叔别说胡话了，我是张家的少东家，在自己家收账很正常的。而且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打了你，自家人么，吵架拌嘴罢了，你真当郡守闲得慌乐意管你的家务事么。”张允言的语调愈发阴冷瘆人。
张二爷又气又急，无言招架。本来所有的事儿都应该是他占理啊！可张允言居然变得蛮不讲理、耍横撒泼，他就是再有道理也没用了！
内堂的大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是土匪车夫将掌柜给踢进门来，“老大，这人想跑。”
“不、不是，我就是去门口看看……”掌柜害怕的满脑袋汗，连连否认。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刚在外面听见屋里打起来了立马就想去报官的，结果在门口被人给堵了回来又挨一顿揍，脸上刚消散的淤青又回来了。
张允言松开张二爷，踱步来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已经要吓死了，他是真的害怕了少东家。
“把这个月的钱拿来。”张允言的语气很平常，可越是这样掌柜的越抖，低着头应了一声就去了，车夫紧跟着掌柜防止他跑。
不一会儿掌柜把钱匣子抱了过来，张允言大致清点一番，“干的还可以。我先回去了，咱们下个月见吧。”
他说完几个土匪便松开了人质，浩浩荡荡的出门去了。
掌柜的越过满地横七竖八的大汉去扶张二爷，“怎么办啊二老爷，少东家这是真的要撕破脸啊！”
张二爷头发散乱着，怒气冲冲的道，“派人跟着！看看他现在住什么地方！”他一说话胸背都疼，那个臭丫头下脚太狠了，这事儿他绝对没完！
白宝宝他们出门上车后，张允言一下就收敛了当老大的气场。刚刚是白宝宝给他造势，他自己还是拎得清自己的地位的。他把刚收来的银票交给白宝宝，“多谢。”
“我第一次见送我钱还要谢我的。”白宝宝将钱收下。
张允言低沉道，“你帮我出气，又帮我抢钱，我谢你是应该的。”
白宝宝乐呵呵的去数钱，张允言就一直看着某处出神。他眉头紧锁着，双手紧紧攥着膝上衣摆。他刚刚，真想直接掐死了那老东西！
白宝宝数完钱抬头瞥了张允言一眼，然后把银票往他怀里一拍，“先欠着吧，回去给我补欠条。”
张允言被砸的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抬手接住了钱。他茫然的看着白宝宝，后者满不在乎的大手一挥，“我看上的不是蝇头小利，我要的是利息懂么？你要尽早把张家收拢回来，要是还不上钱，你下半辈子就只能在黑风寨做苦力了。”
“好。”张允言冷峻的面容缓和下来，虽然白宝宝还是威胁他，可他是感动的。他想到了之前在纳锡城里办的错事，寻思着现在应该是个道歉的时机。
他刚要开口，驾车的土匪就撩开了车帘子，冲着里面说道，“大当家，他们有人在后头跟着，怎么处理啊。”
白宝宝笑笑，“那就去郡守府逛逛吧，正好十多天没见沈思了。”
土匪有些兴奋的提议，“要不引到一偏僻处做掉算了。”
“想杀刚刚就能杀，我们需要的是让敌人在死之前充分发挥价值。”白宝宝挪到靠车门口处，冲着土匪小声吩咐，“安排个人绕路去夜总会，把盛洋叫出来——”
……
二老爷光着上身趴在床上，叫丫鬟给他后背上药。白宝宝那两脚踹得他青了好大一片，喘气都跟着疼。丫鬟下手已经很轻了，可二老爷还是疼的只骂她，给人骂的眼泪汪汪。
掌柜的风风火火的跑进门来，“二老爷，少东家去郡守府了！”
“什么？”张二爷一听就窜起来了，抻的后背一阵刺痛。“嘶——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他们的马车停在郡守府大门，少东家和那个姑娘从车上下来，直接就被郡守府的家丁迎了进去。”
张二爷心中惊疑，怪不得这小子放言出来不怕报官，难道真是和官家牵扯上了？
先前张家也跟苏郡守打过交道，早知道苏郡守贪得无厌，看来这位沈郡守也是一路货色。对了，肯定是张允言拿着张家的什么好处许了这位沈大人！
“没想到啊，经商不怎么样，贿赂学的这么快。”
掌柜的好奇的问道，“二老爷，少东家到底是怎么了。去年他来要人走商线的时候还正常着，直到这次年底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完全都不说理了，会不会是大老爷的事儿刺激着少东家了——”
后来大老爷在九龙国暴毙的事也传回来了，张家也都知道，但是掌柜的并不清楚张二爷的动作。
张二爷冷声呵斥他，“不该你问的别问！”
掌柜的苦着脸，“可要是少东家一个月过来砸一回怎么办啊。”
其实张家人谁来收账都一样，那钱也不进他口袋。可问题是二爷和少东家不和谐，也不能老拿他这干活儿的开涮啊。一个月揍一次这谁受得了啊。
张二爷琢磨了一下，不就是贿赂么，难道他还玩不过一个小兔崽子？“不必惊慌，既然是和沈郡守——”
他对掌柜的吩咐了几句，掌柜的一下就明白了，连连拍马屁夸二老爷精明。
张二爷穿好衣裳，几人出了内堂，正好看见一少年背着包袱站在了店铺当中。他貌似已经站了很久，身上凉气都散的差不多了。
“这位客官有事儿？”掌柜的以为这是来买东西的。
盛洋将背包往肩头拉了拉，笑的开朗活泼，“不是，张公子派我在店里帮衬，所以我就过来了。”
张允言的名号一出来又点燃了张二爷的怒火，收了钱不算完，还要派个人过来看着是吧。都不用掌柜的发话了，张二爷扬手轰赶他，“滚滚滚！这儿不缺人！”
盛洋坚决的摇头，“不行，我只听……张公子的。”
张二爷气急败坏，刚刚动手打他的事儿还没完呢，居然还敢往嚣张。“好啊，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他先前领来的打手被揍得胳膊腿脱臼暂时不能动，不过对付一个小屁孩罢了，叫店内的打杂小厮一起上也行。
“给我打！往死里打！”随着张二爷的一声令下，店内的人都围了过来。他们都是被张允言领着人揍过的，得了这么一个报复的机会可要好好珍惜。
盛洋皱着眉往后退开一步躲过了迎面抡过来的凳子，然后又一侧身躲过了一个拳头。他一边躲着一边从包袱里掏出条鞭子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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