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熬出头胡捡乱拾 吐心语激情澎湃

　　“还是老毛病，除了装腔作势装神弄鬼，就是文绉绉的穷甩，不装你会死啊？不穷甩是不是就说不出人话啊？别不知道猪尾巴根子多少钱一斤了，你以为多上了几天学，披上一身好皮，打扮打扮就变成个人儿了？哈哈哈，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自己，就你还值得别人一骂呀？”杨英收回打量审视朱根的目光，撇撇嘴继续说道：“你还忙，忙也是装忙，教师不就是孩子王，玩玩乐乐哄弄人吗？你从小除了装和穷甩还会别的吗？现在又有机会天天装孔老二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杨英笑声穿出导航树，传进收割的庄稼地，引来了驻足的目光，赶紧变低了声调轻声道：“说点实在的，你说的要谢谢我，是不是今天得请请我？”

                  “呵呵……对不起啊！这个月薪资孝敬完我老母亲，又订阅了《青春》、《青年文学》、《小说月报》，还买了《红与黑》、《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镜花缘》，早已光光如也了！”然后腾出右手，指指自己的新衣服和新自行车说：“这还是预支的老母亲的多年苦心积蓄呢？估计五哥近期荣归故里回乡省亲？到彼时我请你们推杯换盏，学学李太白斗酒诗百篇如何？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个屁呀？装装孔老二也就罢了，还想装李白呀！别不知道寒碜啊？”

                  “从来不懂得赞颂赞美，就会挖苦人，不和你说笑了。”朱根缓缓精神，侧脸看着杨英：“呵呵，受人点滴之恩，得以涌泉相报！说心里话，等五哥回来，我真得好好的请请你们，也真心的想谢谢你们，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呀！……”停顿了好一会，略有伤感的叹道：“唉！求学路漫漫，甘苦我自知！转眼韶华逝去数年，我们实在无暇觅你，你怎么不联系我们呀？”

                  “其实你们上师范的时候，我就去逛过你们市中心的大百货公司，也到过你们学校门口。我当时兜儿里有钱，想找你们，请你们的。后来一想你们都是大学生，我别当献世宝儿了！”杨英按了声摩托喇叭，避开行人接着说：“张义虎被拘的时候，听你妈妈说你接她到的海天市，没有见到你，你忙你考试，都没有和我们见见面也够可以的了。后来晚上冯革放请大家吃饭喝酒，我喝多了，迷迷惑惑的骑着摩托车到了你们的校门口，犹豫来犹豫去不知道找你们好，还是不找你们好的时候，忽见吕富贵和一个又矮又圆又胖的女的勾肩搭背在路灯下漫步，后来两个人躲到路旁的大树后面，又啃又抱起来，真是不管不顾，疯狂至极。我就一咬牙一拧油门奔进了漫漫黑夜……。所以你也别总你们我们的，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谁都代表不了谁。吕富贵现在是城市人了，你也别总上赶着溜，上赶着请的？做人要有志气，要有骨气……”

                  朱根不知所云，更不知道原来总甜甜的喊五哥的杨英，突然不二半彪子假小子似的乱闹，冷冷的严肃说话，只好陪着呵呵……呵呵的笑。

                  尴尬好久，杨英轻松下来问：“哎！你怎么不五哥哥长，五哥哥短的，今天直接叫他五哥了？”

                  “呵呵，世界在变，你在变，我也在变，顺乎其形，合乎其势，不天经地义否？呵呵……”朱根瞄了一眼杨英。

                  “我没有变，变也是你们在变……”杨英的摩托车伴着自行车不紧不慢：“是不是没有你五哥哥，你就不请我？”

                  “请，请，请……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不请君，不请谁都请君，君是恩人，善人，好人……”

                  “哈哈哈，这还差不……”

                  没有等杨英“多”字出口，朱根用力蹬车，提起速度，侧回头喊了句“不男不女的人……”

                  “好你个猪尾巴根子……多上二年学，你学狗疥了……”拧大油门儿追了过去……

                  随即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朱根是不是鸿鹄，除了工作，就是博览群书，抑或是打开笔记本志人记事。长时间不辍的奋力，蓄积着成功的能量。教学成绩突出，他成了优秀模范和教改能手。他寄出的诗文，也不都是石沉大海，已有提出修改后刊发的回音。本来计划先立业再成家，有了资本也好择优挑选，然而同龄人纷纷喜入洞房，老妈也多次念叨“差不多就行啊！早娶媳妇早生子，早得济，娶晚了没好的了……”。

                  朱根有时候也想早早结婚，生儿育子，传宗接代。他一直铭记着老爸爸为了生育自己所做的牺牲，他也不会忘记中华民族历来的祖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怎奈找个农业的自己不会种地，也吃不消那挥汗如雨的重体力，一头沉的日子他知道太艰难了，将来一定会影响儿子的成长以及自己的成功，除非妻子能顶男人用。想找个和自己般配的有工作的非农业太难了，在农村简直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自己在两难中煎熬着，实难抉择……

                  人们经常说起小树林里有长虫，刺猬，黄鼬，狐狸等等，甚至演绎出很多或仙或怪的故事，朱根小时候没有伴儿是绝对不敢自己进入小树林的。说起读书也真的益处多多，自从研读了《聊斋》，感受了书生和狐仙的众多美丽爱情，竟然一下子胆子就大了，由心的喜欢上了小树林。无论独思还是漫步抑或闲情，朱根总是独自喜欢到他的小树林，不仅白天，有时候夜深人静时候也到小树林一边漫步，一边摇头晃脑的吟诵自己的词句，好像自己就是质地清纯潇洒倜傥的书生，特别希望遇到成仙的她们！但是也许是自己德行不到，抑或是虔诚不够，时时看到红脖老绿和三道白线或大或小的长虫爬来爬去，刺猬也有慢吞吞的经常对视，偶尔还看到过黄鼬、狐狸远远的跑，虽然都有一双圆圆的俏丽的大眼睛，但是躯体都还是难堪的原型，没有俊美成仙，幻化成美女。朱根有时候也会趁四周无人，静下心来，偷偷对着她们诉说情怀，表露心声，可从来没有回应，更没有摇身一变，他只好期待着……期待着……

                  小树林啊小树林，一年年的新生密密麻麻，你追我赶，蓬勃兴旺。朱根徜徉期间，总不免睹坟思人，经常看着自己亲手培起的单排的五座坟头，每每的感觉孤零和责任，虔诚的祭拜着自己的父亲、爷爷和祖先们，祈求先人们保佑自己相识幻化的美女，演绎美好的情爱，一起过理想的生活！恩恩爱爱，延续后代，儿孙成群，枝繁叶茂，人丁兴旺……

                  现实有时候也不是只会冷酷，偶尔也会大开玩笑！

                  一天的傍晚，朱根弯弯扭扭的身体侧靠着一棵弯弯扭扭的刺槐，再一次面对着先人，微闭了双眸，默默祷告着：“幽静林间独徘徊，无尽遐想亦悲哀。若是有缘仙妹见，定当厮守共未来……”。梦想着祈祷着幻化美女，畅想者甜蜜着惬意生活，宁心静气的陶醉在天堂的时候，一双有力而滑腻的有力大手扣住了他的双眼，弹性的前胸也紧紧的贴在了他的后背……

                  “唉！紫气没来，鬼气升腾！真是人间为何几多怨，只因鬼手来遮眼。快撒手别管圣界事了！我知道是你了。”朱根没有挣脱，接着叹气说：“难怪百姓念叨槐木不进户，进户有鬼入！都怨小生站槐树旁了！槐字本身真是有鬼，肯定鬼去来兮好回乡啊！呵呵……呵呵……”近来接触的更多，并且都是二人轻松说笑，渐渐的感觉有了些异样。

                  好一会儿，朱根都已经感觉后背热热的了，心底痒痒的了，不象求饶又似求饶：“快放开吧，双眸似要归去不来兮了，君不是鬼，不是鬼，是小生信口雌黄，满嘴胡言，错把仙女当鬼怪，君是人见人不爱，鬼见鬼亦愁的飘逸隽美，无所不能的大仙女……”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逗啊，我可不想当你妈妈，我哪有那么俊，那么漂亮啊？不信你喊喊妈，看我答应不答应？哈哈哈……哈哈哈……”朱根感觉说走了嘴，后悔不及。杨英抓了把柄，松开了手，弯腰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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