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捡破鞋
陈小乐还没等多搜刮，下午回到单位。
叶小颖冷淡的递过来一只茶叶盒子。
“小陈，王卫民主任要你把这个给钱副主任送去。”
“好勒。”
由于下午刚上班，钱国忠副主任还没到，陈小乐便把茶叶罐子放在了他的办公室桌子上。
过了两个小时，钱副主任还没有回来。
这时候，进来几名夹着公文包，穿着夹克衫的人员。
进入办公室便问：“谁是陈小乐？”
“我是。”
对方拿出一份红头文件。
“我们是市纪委的，有证据证明组织部副主任钱国忠有重大行贿受贿的行为，陈小乐，你也和我们走一趟。”
“这有我什么事儿啊？”
已经有人进入钱国忠的办公室，一番搜索，打开了办公室桌子上的茶叶盒子。
里面有一张金卡。
“密码多少？”
陈小乐懵圈了。
“我怎么会知道？”
对方输入原始密码000000.
然后拿出刷卡机一刷。
上面显示20万。
对方冷冷一笑。
“20万，买个股级编制，还是在组织部，不错嘛？”
“你们可不要瞎说！我哪有二十万？而且这茶叶分明是叶小颖副组长要我交给钱主任的，还说这是王卫民主任交给她的……”
此时叶小颖用力摇头。
“陈小乐！你说话要讲证据，凭什么说我给你的茶叶？”
“你……”
陈小乐怒不可遏，但几个纪委的上前控制了他。
“你到我们那说吧，纪委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上了纪委的车，到了瀚城市纪委的审讯室。
开始，并没有人审他。
审问要走一系列的流程，这些流程，也是根据人的心理防线设计的。
并不是上来就用刑，那样就能把嫌疑人的嘴撬开。
对于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即便上刑也没用。
最好用的是攻击对方的精神防线，精神防线崩溃，整个人便全交代的。
对付陈小乐，他们想采用大记忆恢复术。
这一招便是不让他睡觉，绝大部分人是挺不住的。
进了审讯室小黑屋，被铐在上面。
陈小乐脑筋飞快的思考。
怎么办？
找谁？
电话被搜走了。
谁又能救我？
找家里人？家里就一个父亲，老实巴交的种田人，能有什么办法？
其他人呢？那些巴结他的村长？乡长？谢小娜？狗屁！他们要是知道了自己被抓的消息能乐死！
还有谁能帮忙？钱副主任进去了，王卫民王主任？
妈的，可能就是他害的自己，他指使骚屁股叶小颖，陷害他给钱副主任受贿，这样钱副主任进去了，没人和他争夺主任的位置，也把自己这颗眼中钉摘除！
但想想又不能，因为他掌握亲爱王卫民的秘密，狗急跳墙，把他搞破鞋的视频全部发布出去，他也要被革职！
如果不是王卫民又会是谁？
叶小颖？
这个贱人看自己不顺眼，给他使绊子，把他和钱副主任全部送进去？
陈小乐脑袋浑浑噩噩，一时间也没有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光束照在他脸上。
“陈小乐，交代吧！”
眼前灯光非常刺眼，只听见声音，看不到人脸。
陈小乐无比愤怒。
但还是忍住了，苦涩一笑。
“茶叶是我放的，但是叶小颖让我给钱副主任送去的，我成为股长，是我工作做得好……”
“呵呵！陈小乐，你还说不理解什么叫做抗拒从严啊！”
接下来的时间，陈小乐恹恹欲睡，但总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被叫醒。
强烈的灯光照射。
或者直接泼一脸凉水。
耳边有个声音提醒：“陈小乐，再睡觉，我就用牙签扎进你的指甲！”
吓了个激灵。
睁开眼。
眼前审讯他的是一男一女。
陈小乐死死记住这男女的嘴脸。
男的鼻直口方，女的很漂亮，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典型的骨美人。
想到美人，陈小乐忽然想到方珊珊。
她是自己名不副实的女朋友。
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我想打个电话。”
审讯男女对视一眼，把电话交给他。
陈小乐感觉精神在崩溃边缘，他不知道时间，不知道白天黑夜，脑子里充满嗡嗡的回音。
“喂，珊珊。”
“说。”
“珊珊，我现在纪委审讯室，我是冤枉的，你看能不能帮我找找关系。”
方珊珊声音冰冷：“我们分手吧。”
“嗯？”
“我说分手。”
“好。”
陈小乐挂了，苦涩一笑，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真想看到你干爹倒的时候，你也这样说。
方珊珊那边没想到陈小乐答应的很干脆。
有些男人气概。
但又能怎样？
一个小文盲小农民，棋牌对弈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马前卒。
有用的时候，领导把他当尿壶往里面撒泡尿，没用的时候把你放在最阴暗的地方都嫌你脏。
“说吧，你给了钱副主任好处，他给你安排了股长的职位，然后你获得了组织部学习组长的位置。”
陈小乐此时脑中浑浑噩噩，长时间睡眠不足，甚至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这就是强大的大记忆恢复术。
仿佛把灵魂打乱重组。
浑浑噩噩中，一幕幕像是电影重播镜头一样在他脑海中闪现。
一个个人物在他脑海中浮现，倏地，一处记忆如同飘动的浮藻，到了陈小乐跟前。
是张莹和他讲过的，省委常委秘书马文涛给王卫民打的电话，让他来主持讲解《幸福经》。
陈小乐张开口，叨念出来。
“你们给省委秘书马文涛打电话，他是省委常委叶志刚的秘书。”
那个女的马上问。
“省委常委叶志刚？你怎么认识马文涛的？怎么知道叶志刚的？”
陈小乐本来想说他在夜校认识的胖子叶斌，叶志刚是叶斌的表大爷。
但精神力量太虚弱，少说了几个字。
“我认识，我上夜校，我表大爷，是叶志刚，省委常委……”
“噗……”
旁边的男警察，一口茶水全喷了出去。
女的睁大眼睛。
“马上打电话核实……”
男警察把她拉出去。
“怎么核实啊？”
女的说：“给马秘书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电话打到市局，通知市局副局长，副局感觉问题严重性，通知了局长。
局长打给常委秘书马文涛。
“文涛兄。”
“庞局你好。”
虽然庞局长是市局一把手，正厅级。
马文涛是正科级。
但是马文涛可是常委秘书，副部级身边的红人。
庞局长丝毫不敢怠慢。
“文涛，不用客气，有个事情，我发现县委组织部开展学习《幸福经》的事，讲解员二十岁左右，很有水平，听说是文涛兄弟钦点的？”
马文涛呵呵笑了。
“旁局，我哪敢假传圣旨啊？实际上是叶副省长的父亲举荐的……”马文涛这么说也说得过去，的确是叶志刚父亲在家族群看见了陈小乐摇头晃脑的朗诵《幸福经》的视频，并且给儿子叶志刚看的。
叶志刚也被逗笑了，说这小子是个人才，叶志刚父亲也和马文涛讲了。
“哦，明白，明白。”
庞局长又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把电话拨了下去。
一级传达一级。
一级痛骂一级。
最后副局把男警察女刑警劈头盖脸一通臭骂。
女刑警闭上眼，精神有些恍惚。
“快！快把小少爷解开……”
女刑警焦急给陈小乐解手铐。
后者有些精神恍惚，一头埋进了女刑警波团团内。
闻到了一股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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