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面子，就是江湖
“你林爷爷惦记的不只是宝玺堂江家，还有西山王家”，二叔说，“西山王家久居中枢，历四朝而不倒，是京城最有权势的豪门大族。林家一直想和他们攀上关系，为此努力了近四十年了……”
“这个西山王家，就是您说的那个神秘家族？”，我问。
“是”，二叔点头，“这个家族虽是我们秦家的老主顾，但因为他们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平时来往不多，只有他们遇上麻烦了，才会来找我们。秦家上一次给他们家办事，还是你爷爷在京城的时候。”
“难怪……”，我理解了，“几十年都不一定接触一次的家族，确实没必要了解太多……”
二叔转过头，继续对孟嫣说，“自从你太白伯伯退出江湖之后，林家就一直蠢蠢欲动……先是林莎莎，后是你林爷爷，你林师叔，他们对你熊子哥哥那是毫不掩饰的各种看不起，还到处散播谣言，说什么你熊子哥哥被林莎莎强暴了，败坏我们秦家的声誉……”
“这个我是知道的……”，孟嫣看看我，“到昨天为止，一共是三个版本，确实挺过分的……”
“那是林莎莎的闺蜜给传的”，我红着脸解释，“其实我不在乎他们传那些，对我没什么影响……”
“对你是没影响，但对四大家族，影响还是有一些的……”，二叔对我说，“昨天江老爷子就问过我，小心翼翼的问，说外面传言飞熊少爷被林家小姐给那什么了，是真的么？他为什么问我？你明白么？”
我再笨也明白，“我被林莎莎强暴，就说明我不如林莎莎，说明我秦家新一代不如林家的新一代。”
“你明白就好……”，二叔接着问孟嫣，“你听到这些时，你怎么想的？”
“我知道莎莎什么样……”，孟嫣一笑，“谣言可以蛊惑很多人，但蛊惑不了我们天眼一脉……事实是什么样子我自己能看到，不会因为她和我关系不错，我就偏听偏信……”
她看看我，“不过，熊子哥哥确实很让人意外，很让人惊喜……”
“怎么意外？怎么惊喜？”，我问。
“就是很意外……”，她冲我一笑，“很惊喜……”
二叔笑了，掐了烟，端起酒杯，“来来来，满上满上！喝酒喝酒！”
“好！”
孟嫣起身给我倒酒，接着自己也满上了。
二叔端着酒站起来，看看我俩，“听你们的，明天去江家祖坟，取幽月珠！”
我俩看了看彼此，“好！”
这个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吃完涮羊肉，孟嫣又喝了两杯茶，之后起身告辞，下楼回去了。
送走她后，我问二叔，“您怎么什么都跟她说？真把她当我女朋友了？”
二叔一笑，反问我，“你俩在公园，真的没做别的？”
“哎呀您想哪去了……”，我很是无语，“她有心上人，我们不可能的！再说您昨天还提醒我，说她心机深，让我跟她接触的时候留个心眼……您自己可倒好，两杯酒下肚，什么都跟她说了……”
“你这小子……”，二叔点了根烟，教育我，“你以为我是喝多了？就像你刚才说的，这才多少酒？仨人喝了一瓶二锅头，就这点酒能给我喝多了？”
“那您也不能什么都跟她说呀……”
“我跟她说什么了？”
“您说林家那些话，那该说么？”
“那些啊……”，二叔笑了，“那些话，她不会传出去的……”
我还想说，他冲我一使眼色。
我瞬间反应过来，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回去了。
孟嫣有天眼，而且动不动就看我，万一她这会正看我，那我不成了小人了？
二叔示意我坐下。
我来到他身边坐下，“二叔，我刚才……”
他示意我别说话，从衣服里拿出合金钢小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道地罡符，在空中一晃，将符点燃，接着用手一抓，将符化成了一团气，扔到了地上。
地罡符属于龙虎三十六符中的罡符，罡符又分为天罡，地罡两类，天罡是护身结界，地罡是防护结界。二叔用的是地罡符，扔到地上后，迅速形成了一个直径数米的圆形结界，将我们爷俩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如此一来，孟嫣的天眼就看不到我们了。
“那丫头有天眼……”，二叔收起合金钢小盒，“人家对你又是支持，又是鼓励的，现在前脚刚走，你紧接着说那些话，万一让她知道了，人家寒不寒心？做人得有点情商，得顾忌人家脸面……”
我脸上火辣辣的，尴尬的挠了挠头，解释，“我不是背后说她坏话……”
“我知道”，二叔打断我，“我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为人我不清楚？你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你只是想提醒我，不要什么都跟她说，是不是？”
“是您跟我说她心机重，让我和她接触的时候多个心眼……”，我红着脸解释，“我知道您是老江湖，但吃饭的时候您和她说的，似乎是有点多……”
“我们和林家的关系，我不说她也知道”，二叔说，“既然喊人家孩子来家吃饭了，那就不能对人家太生分。”
“这么说吧……”，他给我举例，“我不只对孟嫣这样……比如叶家的叶云初，马家的马小琥，许家的许玲珑，沙家的沙兰这些姑娘来咱家吃饭，我也会当自家人一样招待……甚至说林莎莎来，我一样会把她当自家人……”
这我就不懂了……
怎么林莎莎还……
二叔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掐灭了烟，给我解释，“她们都是我的晚辈，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二叔……”
“当然，林莎莎不这么叫，她叫我秦叔……”
“既然都叫我叔了，那来家里吃饭，我当然要当自家人来招待……”
“更何况她们将来还可能是我侄媳妇……”
二叔喝了口茶，放下茶碗，感慨，“除了林莎莎，都有可能是你媳妇，你说我偏袒谁好？得罪谁好？”
“什么叫江湖？”
“江湖就是面子，给人留面子，给自己争面子，大家互相维护，这就是江湖……”
他看看我，“你还差得远……”
说的我面红耳赤。
确实，在人情世故这方面，我差的还很多，需要学的还很多。
我红着脸表态，“以后您多教我，我好好学！”
“这个没法专门教，经历的事多了，自然就懂了……”，二叔放下茶碗，“说正事……”
“好”，我点头。
“孟嫣这孩子，不错”，二叔说，“你孟师爷知道幽月珠有多凶险，他自己当年都不敢碰，现在却把孟嫣派来，让她协助你……从这点来看，孟家的嫌疑可以解除了，暗算你爸爸的事，他们应该没有参加……”
“你怀疑过孟家？”，我反应过来。
“不只是孟家，南北风水界十一个家族，我都怀疑……”，二叔说，“换五脏是南派道家的邪术，它的本质是巫术，要使用它，必须要有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穿过的衣服，以及头发指甲或者皮肤，眼泪之类的自身之物，没有这些，是没法用来害人的……”
他叼出一根烟，点着，“你爸爸的生辰八字连我都不知道，他穿过的衣服更是处理过之后，才会扔掉，至于他的头发，指甲，掉落的皮屑之类的，他自己都会收集起来，集中处理……”
“所以你说这些东西，他们是怎么得到的？”
“有人出卖我们……”，我明白了，“这十一个家族中，有人参与了对爸爸的暗算……”
二叔眯着眼吸了口烟，眼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这南北十一家，论本事各有千秋，你爸的修为跟他们比，算不上有优势，所以理论上，他们基本上都有办法得到你爸的八字……”
“至于衣服，头发，眼泪，皮屑之类的，对于他们来说，想得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你爸？他平时就是再小心翼翼，也难免有注意不到的时候，比如出去办事，住酒店，或者住事主家里，都有可能留下头发或者掉落的毛发”，他说，“普通人想得到他的毛发不容易，但那些家伙们要么有法术，要么有神通，他们想得到，并不难……”
“您分析的很对……”，我猛然想到，“那我的衣服，毛发之类的，他们又是怎么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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