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只要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
却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宋晗就被部队里审查的人带走了。
王一煜死了，他杀。
宋晗坐在审讯室里，听完霍固安的叙述一脸懵。
她睁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看了一眼霍固安，视线又扫了一眼顾师长和朱权，表情一言难尽的道：“所以那倒霉玩意儿半夜让人弄死了，责任却全被栽赃到了我身上？”
朱权叹了一口气，“王一煜死在了咱们南岛兵团后山上，身边有你鞋子尺码的脚印，还有一个你平时用的手帕。
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和他又产生过口角，并说出过“把他手指头掰断”这种要挟的话。
经过我们的调查，和他随行的人都证明，他来到南岛以后，和你以外的任何人都没产生过分歧。
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你，我们必须把你带过来走一个过场。”
宋晗看到那特制棉制手绢，脸上的表情极其古怪。
这年代没有面巾纸，大家一般都是随身带一方手绢，平时擦一擦什么的。
她以前也不用手绢什么的，一个法决轻松解决的事。
后来还是她妈来了海岛之后，特意给她缝制几条。
谁能知道，这种东西还能成为陷害她的证据呢？
肯定是她哪次用完了落在哪儿让人捡走了。
怎么突然有种“落魄书生捡走了她的收卷，找上门毁她名声来了。”感觉？
她把手伸进裤子兜里，直接拽出来一条和证据一模一样的手绢，往桌子上一扔。
“就这玩意，也能当证据！？我家里还有好几条，这也能当证据！”
说着，她手又伸到另外一个兜里，又薅出来一方同样的手绢扔在桌子上。
在场三人：……
朱权伸手拿过一条手绢，手指点着纯棉手绢上绣着的毛巾料子一颗圆圆的小太阳，语气十分平静的道：“这么特殊的标志，敌人想要攻讦你，自然可以用这东西作为证据。”
说着他有些严肃的视线看向宋晗，“你这个手绢哪里来的？”
“妈自己做的。”霍固安在一旁轻声回了一句。
朱权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又岛“这种手绢谁都能做，确实没办法作为确定性的证据，但是敌人想要让你证据确凿的时候，总会想千万种办法的。”
宋晗：……
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你还让我说些什么？
宋晗是怎么都没想到，她妈好心好意给她缝的的手绢，居然成了指认她罪名的证据。
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宋晗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写满了无语，身体微微向后一倾，看着对面几个人语气那叫一个鄙夷，“以我的手段我要是真想杀人能给你留下这么多想线索？”
刚想说话就被宋晗这话给噎到的霍固安：......
无话可说的朱权：……
半天闷不吭声的顾师长：......
他目光悠悠的直视宋晗，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宋晗同志，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宋晗回答的相当坦然，“你知道就好。”
霍固安：……
朱权：.......
被噎的说不出话的顾师长：......
“反正人是不是我杀的，他们比你们更清楚!”
对面三人有些没听懂她什么意思。
宋晗见他们没听懂，眉毛一挑道，“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的冤枉。”
霍固安：！！！
朱权：！！！
顾师长好笑，他语气有些无奈道：“行了，你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娘，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但现在这件案子对你不利的证据实在太多，我们必须把你带过来掩人耳目。”
说着，顾师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我们怀疑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部队内部的人。他自己没办法现在对你动手，就想街道杀人。我们现在把你带到这里来，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则是让他们掉以轻心，尽快露出马脚。敌人可以对我们进行打击陷害，我们同样也可以还以有利一击。
你仔细想想，今天有没有什么令你注意的事儿？
当时家属院里人虽然多，但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查到当时在场的哪个人有不正常的举动，时间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目前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传递的消息。”
屋里的三个人对于敌人栽赃陷害宋晗，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他们谁都知道，宋晗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平时不把她欺负到一定份上，还是挺遵纪守法的。
至少单纯只是跟人发生口角，没对她和家人产生实际性伤害，她不会背地里下黑手。
这人肯定不是她杀的。
这也是明明只是审问一个军嫂，却能让顾师长亲自过来一趟，霍固安这个明显应该避嫌的亲属也来到这间审讯室的原因，为的只是安抚宋晗。
不然就这事，根本不肯呢个让师长和两个团长来当案件主审。
这都不是在放水，是在放海了！
可该走的过程必须得走，他们的在保护宋晗安全的同时，尽早把那该死的朽木绳之以法才行！宋晗凝眉思索，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顺着朱权的思路仔细想了想，还真就让她想到了一点线索。
她敲击桌面的手指猛的一顿，皱眉看向三人。
“我好像知道他们是怎么传递消息的了。
是刘琪。”
屋子里的几人全都一脸凝重的看向宋晗。
朱权皱眉，“为什么你会怀疑刘琪？
陈俊刚这些天已经以休假的名义呆在家里了，一直跟在刘琪身旁，刘琪应该没有机会传递消息才对。”
宋晗：“我也只是猜测。
当时是刘琪在人群中看完热闹，像是极其关心我一样说了一句，“你如今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你们两个有争执，别让坏分子钻了空子。”
这话可以当做关心我的话，反向思维想一下，是不是也可以当做他们的作战部署？
我们两个有争执，不仅仅可以通过我和王一煜这件事本身陷害我，还可以通过王一煜以另外一种方式栽赃陷害我。
毕竟王一煜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
当时在场那么多人，谁也不能保证这其中没有朽木，又或者是他们之间传递消息的人。”
霍固安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如果他们真的仅仅以这种隐晦的方式传递消息，哪怕有家属们听见，也未必能反应的过来他们在传消息。
目前来讲，就只能扩大搜索范围，仔细观察今天在场的那些人都和谁有接触，说过什么话。
既然有人能在后山动手，那就绝对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顾师长冷笑一声，“这个刘琪，对自己坏分子的身份倒是有着明确的认知。”
他转头看向霍固安，“这样，小霍，盘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老朱，至于剩下的事情就由你......”
“噗嗤！”
没等顾师长说完，坐在审讯位上的宋晗听到顾师长对朱权的称呼，没忍住直接喷笑出声。
“老朱”，怎么听着跟演西游记似的，那么好笑。
原来不觉得被叫老朱有什么，被宋晗这么一笑，朱权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
顾师长没好气的瞪了宋晗一眼。
“他都这年纪了，叫他一声老朱怎么了！？”
宋晗忍着笑，贱兮兮的回了一句，“没怎么，你说的都对~”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黄岩岛那艘研发的战舰也叫老朱。”
朱权：……
顾师长：……
霍固安：“噗嗤。”
顾师长不想再跟宋晗打嘴仗，没好气的又瞪了她一眼，好像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道：“朱权，你依旧进行案发地线索上，以及嫌疑人审问上的调查。顾师长也没觉得宋晗现在会心甘情愿的去搞研究。
毕竟之前出了那么一档子不愉快的事，换谁身上谁心里都得生气。
可华国的发展比一切事物都重要。
如今欧米等国家对华国进行科技封锁，如果华国不能尽快制造出来属于自己的计算机，等敌人再次对华国发起攻击，他们将会毫无还击之力。
顾师长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宋晗对面，心里暗骂王一煜没事找事儿，面上却只能叹一口气，对宋晗语重心长的道：“你不能因为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粥不是？
他王一煜能代表整个华国！？”
说着，顾师长故意露出十分愤怒的表情，语气气愤的道：“说句难听的，如果不是出了今天这事儿，我都得好好调查调查他的背景。
不然哪个科研人员不是想要华国好的，非得跟全世界都知道在计算机方面十分厉害的你对着干，让你不帮忙华国制造计算机？那咱们不就是一直被动着挨打吗？”
宋晗看着顾师长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很想给他颁个僵，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师长，你这演技见长啊！
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假装和我语重心长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表演的这么好，要不是知道你啥性格，我都快信你了。
没有那个姓王的唧唧歪歪，现在能出这么多事儿？让他们慢慢研究去吧，反正他们有大把的时间。”
话落，她话锋一转，“别说，这些人还是师长你带过来见我的？这不是巧了吗~”
顾师长：……巧个屁！
顾师长虽然是故意为了让宋晗消气，才故意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和她说话，外表与她同仇敌忾。
但实际上，他也确实早就在王一煜去军属院找宋晗道歉，最终还依旧变成争吵的时候，已经派人出去调查王一煜的背景。
虽说因为心疼老师吵架情有可原，可这人三番两次的针对宋晗，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只不过，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派上用场，刚出南岛没多长时间，王一煜就死在了家属大院后山。
这没进行到最后的方案，即便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顾师长干脆也不提这茬，脸上同仇敌忾的愤怒表情瞬间一收，板着脸瞪了一眼宋晗。
“你这张嘴啊！”
他叹了一口气，“目前华国弄不出来计算机，这事早晚还得落到你头上，你都已经把资料都给交上去了，为什么不把事儿干得漂亮一些，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你这好事干一半反而遭埋怨，心里不觉得委屈吗？”顾师长想了想如今外面越来越看不清楚的形势，心里面也有些微微发沉，劝宋晗的时候就更加苦口婆心。
“有些时候做事要做完，不然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想保护你的家人，最好不要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我知道你很委屈，但现在这个时局不稳，这一点我想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不然最开始连结构图都不会画出来。
宋晗，明明有能力弄出来，却因为意气之争落人口实不值当。
你想想，你明明上交了那么东西，费了那么多功夫，最后反而不落好！可若是你把成果直接做出来，啪啪打那些人脸，你说话谁还敢说个不字？”
宋晗就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顾师长一张一张给她画大饼，画完了又一张一张的全都砸到她脑袋上。
看着这无色无味，还摸不着碰不到的大饼，她只轻飘飘的回了一句，“顾师长，你也说了，我已经做了那么多了，我也不是神仙啊！啥都会？
可能在某些方面我确实比较突出厉害！但计算机，反正我是真不会。”
顾师长：……
有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把宋晗同志的脑袋瓜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才能让她反驳其她人的时候妙语连珠的，甚至都不用反应。
顾师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神仙，但现在除了你，还有谁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而且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未来，你难道就不想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一下吗？”
宋晗沉默了片刻，她是真不想干啊！
她算是发现了，只想你开始干活，你就会发现，你有干不完的活！！
宋晗深吸一口气，“我可以试试，但我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我有个条件。”
顾师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什么条件？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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