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对水香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都弈叹道。
“喂!水香之前可是差点将我们害死!要不是小姐留她有用,我早就着人打死她,你竟还动了恻隐之心!”红雀不解的怒道。
都弈被红雀一吼,霎时觉得委屈:“我哪里就同情她了,我这只是对她的遭遇发表一些见解罢了。不过,殿下,水香是青羚宫里的人,万一这两位结盟岂不是对我们不利?”
“不会,青羚宫的那位野心不比东宫的小,一时聚在一处那还好说。若是要青羚宫的辅佐其上位,那绝不可能。”
都弈若有所思:“殿下,那我们可要把水香的背景捅出去,给东宫的提个醒?”
“自然。”严言拢起耳边的碎发,“水香隐藏的深,东宫虽然颇有城府,却不够敏锐。他顶多是猜测水香是我们宫中的人,必定猜不到青羚宫头上,我可不想替青羚宫的背这个锅。”
“那我们该如何行事?”都弈已做好了跑腿的准备。
“不难,你悄悄去一趟内侍省,将水香的案子抹去。东宫的宫人都是要求底子清白的,东宫找不到水香的户籍,必定会对其起疑。只要他们顺着咱们之前的线查下去,必定能查到水香的底细。”
都弈思考了片刻:“殿下,若是太子殿下知晓此事时候一时气急去质问六殿下该如何?太子殿下不比之前那般隐忍,若是直接问责岂不是就暴露了殿下?”
“不用担心,东宫绝不会如此鲁莽。”严言一想到李焕今日朝上的狼狈就觉得解气,“他今日方才被殿下训斥过,必定知道了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不仅不会去问六皇子,还会想方设法的将六皇子曾做过的事情都挖出来。如此一来,说不定我们当初遇刺一事还会被东宫给查明白。”
都弈想明白此事,便匆匆往内侍省去了,现在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东宫哪里,内侍省正是无人在意的时候。
东宫内好像已经知道自家主子的消息,严言路过时东宫一片寂静,全然没了昨日的热闹。连门口挂着的红色帘幔都已经被扯了下来,唯有门口扫地的两个太监不知情的说着话,瞧着严言路过还见了礼。
严言前脚刚进和关阁,后脚就受到了东宫送来致歉的礼盒。
她随手翻了翻布料,都是些贵重的料子,“回去告诉替我谢你们殿下,这料子我就收下了。”
送上门来的东西,怎会有不要的道理。
“太子殿下的动作可真快。”红雀看着几个宫女身影不由得感叹。
“是啊,虽说他不及李沅能沉得住气,但他却足够聪慧,也很懂得如何低头,如何给台阶就下。”
红雀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小姐别这么说,你越是这么说,就感觉他好像多厉害似的,这样咱们不就没底气了。”
严言看着屋外花开花落,走到了窗边:“他确实厉害,但这场党争之战之中走到最后的也并非是他。”
花开花落月月循环,就如同西沉又东升的太阳日日都见。在这宫中争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即便是在宫中休养生息,这场大火也总会烧到自己的脚边,至于是那一日,谁也不清楚。
东宫沉寂了半个月,太子又重新站到了朝堂上。严言对此并不觉得惊奇,陛下自己且都有后宫佳丽三千太子宠幸一个宫女也不是什么奇事。
皇上在意的只是皇家的颜面,和太子妄想染指严府势力的野心。他已经默认了许相对太子的支持,若是严府也归在太子门下,陛下必定第一个不安。
严思月前几日已经入宫,她既没有来过和关阁,也和东宫保持了距离。严言猜测,严思月应当是听说了东宫禁足一事,一是不想沾染此事,第二个则是她猜出了太子那日的真正目的。
此事本就饱受争议,只是皇上不想深究连累皇家颜面。严治竹也不想多问,免得毁了严言的清誉。一来二去,此事也就糊里糊涂的过了。
严言捻开落在窗边的花瓣,如此闲看花落的日子也没有几天。朝堂上严治竹连同范习的指责,必定会引来李焕的反扑。
要不要联合温嫔,给范习提个醒?严言忽然想到。
不行。
她又想到了皇上之前遇害一事,虽说当日并没有治温嫔的罪责,甚至还升了她的位分。但皇上必定心中有疑,皇上明知是温嫔做的,为了不让太后起疑,装作不知。
那日范习向着她说话,也不过是为了和许相唱反调罢了。现在若是和范习沾染上,今后陛下若将自己遇害一事联想到严治竹身上,那才是真的走投无路。
严言看着窗外一个身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她正要开口申斥,就听到了红雀咋咋呼呼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少爷回京述职,听说了太子殿下夜闯和关阁的事儿,方一出养心殿就碰上了太子,将太子殿下给打了!”
“什么!?他俩怎么会碰面?”手中的花瓣被随意的丢在窗台上,严言随手将大袖套在身上,“快走,殴打储君可是大罪,可千万不能让暮云被捉到陛下面前。”
严言算来算去也没能算到这一件事。
半个月前,她接下了李焕送来的赔礼之物,也就代表此事已经了了。严府不再追究,李焕也将因理亏暂且不会针对严府。
她每一步都算的刚好,却没想到跳出来严暮云这样一个变数。旁的倒也罢了,之时严暮云殴打储君一事也未免太不将皇室放在眼里,今后李焕若是状告严府,只怕陛下也不会多维护严府。
“小姐,只看到了那处的都弈,还未曾瞧见少爷。”红雀在一旁干着急。
“过去问问。”
严言往前走了几步,都弈就小跑着迎了过来,“殿下,暮云少爷方才已经被陛下召回了养心殿。少爷这件事儿做的太张扬,我也没法拦着,好在边固现在在里边,他一定能护着少爷。”
严言瞧了一眼养心殿外候着的桑伦,“你又没什么错,不必说这些。方才出来叫暮云进去的是哪位公公?态度如何?”
都弈回想了一瞬:“是陈公公的徒弟,那人表情镇定,看不出是喜是忧。但他出来先请走了太子殿下,之后才请的咱家少爷。”
严言提着的心稍放了放,只要不是陈钰,就说明皇上还是偏向将此事当做打闹处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
严言一路走进养心殿,陛下好像已经猜到她会来一般,一路畅通无阻。
她还未走近,就已经听到了严暮云争执的声音,她加快了脚步。
“毓安郡主到——”
“毓安拜见父皇,拜见太子殿下。”
“姐,你怎么来了?”严暮云看见严言进来,表情宛如做坏事被抓包一般难看。
严言硬是陪着笑脸道:“你说我怎么来了?”
严暮云看着这笑脸心里犯怵,立刻没了方才的气势。
太子在一旁淡淡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暮云一进宫就被宫人挑唆,才与我起了冲突。孤已经将那些居心叵测的宫人打发去了浣衣局,毓安妹妹不必担忧了。”
皇上轻咳一声,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暮云年纪还小,听到家姐在宫中过得委屈,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无妨,小孩子打闹罢了。”
“还不给殿下道歉。”严言横了严暮云一眼。
严暮云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今日是卑职冲动在先,动手打了殿下,是我的错,还请殿下降罪。”
李焕轻笑一声:“暮云如此真性情,本宫倒是很欣赏。孤方才说了,此事不怪你,起来吧。”
“卑职谢太子殿下。”
皇上往前移了移身子:“怎么?你只谢他,不谢朕没治你的罪过?”
严暮云郁闷的又跪了下去:“卑职也谢陛下饶卑职一命。”
皇上放下手中的茶盏,笑了几声:“哈哈哈,你爹要知道你这样子,不拿出家法来才怪了。”
一听到严治竹的名头,严暮云只觉得脚下一软:“陛下,这事儿您可千万别告诉我爹!”
皇上被严暮云惊恐的样子惹的大笑不止:“你这孩子还真是少年心性,跑到宫里来殴打太子都不怕。一提到告诉你爹你就怕的不行,方才的嚣张气焰哪里去了?”
严暮云低声下气的说道:“卑职能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那是因为太子殿下的脾气好。那我爹的脾气陛下你是知道的,这事儿若是叫我爹知道了,我不死都得蜕层皮!”
皇上一笑:“放心,这事儿朕绝不告诉你爹,你自己可是也别说漏了嘴。”
严暮云不放心的瞧了一眼,最后又收回了目光,盯着地面发呆。
“方才听闻严暮云在养心殿门口撒泼,可是吓到你了?”皇上问道。
严言心有余悸的道:“儿臣在养心殿听到暮云殴打太子殿下一事时,确实是吓了一跳。好在太子殿下宅心仁厚,知道暮云的心性,没有计较。”
皇上顺势对太子笑道:“你瞧瞧,你在这宫中还是有些威严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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