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痴儿，何苦来哉……
“果然有问题！”
周衡心中瞬间警觉起来，脑中思绪飞转，最终将眸光落在了系统面板当前负面状态一栏那【精神高度污染】词条上。
“莫非是精神高度污染这个负面状态引起的？”
上一次出现仙宫幻觉面板上多出了意识迷障的负面状态，而这一次，除去必定变化的血肉损耗负面状态外，仅仅只有精神污染这一负面状态有变化。
这其中显然是存在问题的。
想到这点后，周衡倒是没有着急将精神污染那负面状态立即转移出去，只是时刻紧盯着对方的后续变化。
因为他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次转移负面状态的机会了，若是他的这番猜测出现失误，转移精神污染后依旧无法解决当前的麻烦，那他恐怕会陷入更大的危机当中。
到时，他就连一丝自救的机会也没了。
所以，他目前最稳妥的操作便是静观其变，尽可能地将时间拖延到零点再行动。
等到零点过后系统刷新，重新拥有十次转移负面状态机会的他才能更加容易自救成功。
……
就这样。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周衡感觉耳畔那有所减轻的呓语声逐渐增强。
并且，他还能从那模糊不清的呓语当中隐隐约约听到一些零散的词句。
“……始青天中……十过，以召……璇玑玉衡……悬座空浮……盲目者……是时……不贪不欲……回骸起死……十二……魔王，巴元……三十二……十转回灵，万炁齐……飞升……学功……言……解炼灵根。赤精……太灵……无量匪得思……”
渐渐的，呓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周衡感觉那古怪呓语就像是有无数人在齐齐诵念经文一样，听得他是头昏脑涨。
紧接着。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突然响起。
听到拍门声的刹那。
周衡浑身汗毛瞬间立起，细小的毛孔当中竟丝毫不受控制地渗出腥臭的红褐色污血。
面对身体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变化。
周衡只是眉头微皱，内心依旧颇为淡定地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其它动作。
他之所以敢如此视自身的变化如无物，是因为，哪怕自己现在已经快要被毛孔中渗出的污血染成血人了，系统面板上的负面状态一栏却是迟迟没有出现与之相对应的词条。
会出现这般情况，那便有且仅有两个可能了。
一是他如今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变化皆是幻觉，所以他没有产生对应的负面状态。
二则是，他如今所发生的诡异变化已经能够影响到系统，使得系统没能对此产生该有的反应。
对于这两个可能，周衡认为是前者的概率更大一些。
他不相信自己那系统会拉到这么轻易就被外物影响。
再一个，假如系统真是出乎他意料的废物，那他现在就算再怎么急迫行事也没用，他目前最好的应对手段依旧是静观其变。
只有先找到导致眼前所发生这一切情况的主因，他才能对症下药地解决问题。
除此之外，若是能够撑到零点过后系统刷新，那他也将拥有更多试错机会去解决眼前的问题。
“唉～”
就在周衡冷眼无视自身所发生异变的身体时，一道轻轻的叹息声似在九天之外，又似在他的耳畔幽幽响起。
紧接着。
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周衡便看到自己周围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是待在军营的编外兵宿舍当中，而是回到了他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的那间破庙中。
不过，与他记忆里的印象有差别的是，现在他所身处的这间“破”庙并不残破。
若不是冥冥之中有股子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把眼前的这间庙宇与他所待过的那间破庙给联系起来。
现在这间庙宇的屋顶完好无损，庙中的梁木也无朽迹，庙内神台上的神像也并非是碎石一片，而是一尊高达七尺有余，一手拈花置于胸前，一手握着拂尘架于另一只手的臂间，面容模糊看不真切的玄妙神像。
在神台的下方，供桌之前，一具身披残破道袍、头顶莲花宝冠的骷髅静静盘坐于蒲团之上。
供桌的香坛之中还燃着两长一短，呈凹字形排列的灰色细香。
“痴儿，何苦来哉～～～”
就在周衡刚刚把庙宇当中的情况给简单扫视了一遍时，与他先前所听到的那道叹息声音色相近的声音忽然再度响起。
不过，和先前听到的叹息声不同的是，这次他所听到的声音不再是既似远在九天之外，又似近在耳廓之畔，而是实实在在地从那具身披道袍的骷髅身上传出。
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
周衡依旧默默地盘坐在原地，没有丝毫轻举妄动的想法，视野时刻注意着系统面板上的变化，对于那具诡异的骷髅完全不作理睬。
他的心中早已做好了决定，等到转移次数刷新之后，那他就把自身所有的负面状态全都转走，他就不信自身没有任何负面状态后还会被眼前这诡异的情况给缠上。
当然，他也没有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系统上。
他在静观其变的同时还时刻在心中默默想着“我是人，我是人……”
虽然现在他遭遇的情况与之前那次遭遇的仙宫宴席幻觉并不相同，但用这个办法来试一下也无妨，反正活马死马都是医，万一就成了呢。
似乎是因为久久没有得到周衡的回应，那具骷髅突然再次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罢了，既然你这痴儿不愿回头，吾便授你自保之力吧。
痴儿，此世灾厄凶险，远不是你那平和的前世所能比拟的。
吾这里有一部妙法，可助你飞升成仙，你且看来，吾这就演示于你！”
话落。
周衡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受控制地望向那具骷髅，眼皮也好似被无形的力量给架住一般，连眨动都无法做到。
而后，他看到，那具骷髅头顶的莲花宝冠忽然垂落一层宛若薄纱般的淡紫色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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