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彻底失去理智
虽然程雅一心要席濛控制饮食，但是在麻辣小龙虾面前，三个人的心理防线全线崩溃。
坐进店里，程雅迫不及待地冲着老板道：“老板，三盆小龙虾，一份麻辣，一份十三香，一份蒜泥！”
席濛：“……”这是要一人一盆的架势吗？
“啊还有炒田螺来一份，麻辣蟹也要，花甲花甲，爆炒花甲也来一份！”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
程雅豪放地点餐让店里仅有的隔壁桌客人看了过来，视线交汇的时候双方都愣住了。
虽然江怡尧和席濛没有见过面，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将对方认出来。
彼时江怡尧手里还拿了根筷子，一手握着龙虾尾巴，在把里面的肉捅出来，姿势自然是十分的不优美。当她认出席濛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席濛回想了一下江怡尧的人设，虽然是恶毒女二专业户，但是路人缘十分的好。即使饰演的角色都让人十分咬牙切齿，但在现实生活中勇于展示真性情，十分讨喜。
江怡尧故作镇定地咳了咳，举起了拿着筷子的右手，小幅度地朝她们挥了挥：“嗨。”
席濛被她的动作逗笑，眉眼弯弯地向江怡尧发出邀请：“江老师，和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女人的友谊可以来得非常简单，至少席濛和江怡尧的革命友情，就是因为一顿麻辣小龙虾而建立的。
江怡尧爽快地端着她的那盆小龙虾坐到了席濛那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席濛落落大方地向江怡尧介绍：“江老师应该认识我，我是演淑妃的席濛，这是我的经纪人程雅，这是我的助理方芳。”
“认识认识。”岂止是认识，江怡尧暗想。四年前席濛要落户初见的传言一出，可是在公司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后来听说席濛退圈了，她还很是好奇了一阵子。
不过这话跟第一次见面的人提起似乎不太妥当，江怡尧还是换了个话题：“今天在这里遇见我的事拜托向我经纪人保密哦，她要是知道我一个人偷偷跑来吃小龙虾，应该会直接削了我。”
席濛笑了起来：“我还想说出来前找您打个招呼，后来不知道你住在哪个房间就只好先出来吃饭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江怡尧眨眨眼：“你就算知道我的房号我也不在房间，我已经在这吃了好一会儿了。”
这会儿功夫程雅点的炒菜和龙虾也陆陆续续上桌了，几个人的话便少了，埋头苦吃起来。若是有外人路过，怕是会被两个女星豪迈的吃相吓一大跳。
……
开机仪式在第二天正式开启了。
纪泽和乔希在前一天夜里也已经到达了酒店，席濛那时已经睡下了，自然是没有见到。
开机仪式之前演员们自然是要互相认识一下的。都是同一个公司的，纪泽和乔希江怡尧虽然也没多熟，但是都是认识的。至于席濛，在乔希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原因无他，光从美貌上来讲，乔希完全及不上席濛。
虽然小说里描写的淑妃也一样美貌动人，不然也不会让楚辞在遇见木薰之前忽视正妃，夜夜流连在侧妃的温柔乡里。但是主角光环是无敌的，木薰的出现吸引走了楚辞所有的注意，虽然小说里面没有做过明确的对比，但是读者们自然都会认为木薰长得比淑妃更加貌美。
然而再看看眼前的席濛，乔希的火气有些上涌，这哪里是来演戏的，分明是来拆台的！
乔希作为近年来人气爆棚的新生小花旦，素有“元气少女”之称，主打的就是天真活泼的人设，跟前期女主木薰的人设完全符合，在年龄上，乔希不过刚刚21岁，演起年少的木薰自然是游刃有余。
而席濛气质温润柔和，在年岁上也符合淑妃这个角色，众人对此都没什么异议。
但是乔希心里的意见很大。
哪有配角长得比主角还好看的？！
原本乔希对自己的脸还挺自信的，毕竟青春无敌，满脸的胶原蛋白不是那些年纪大了许多的影后能比的，但是在遇见席濛之后，她心里就堵得慌。
偏生这些角色都是公司安排的，乔希有意见不敢提，只好明里暗里跟女二江怡尧挑拨离间。奈何江怡尧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跟席濛建立了一起吃小龙虾的革命友情，愣装听不懂不接她的茬，这让乔希大为光火，在席濛身上又重重的记了一笔。
……
虽然席濛的戏份不多，经常一整天都没有她的戏份，但她还是每天坚持来剧组报到。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源源不断地吸收拍摄现场的经验和教训，就算天气炎热，也不怕曝晒和中暑，令许多剧组人员都由衷地产生了敬佩之情。
与此同时，程雅也没闲着，三天两头自掏腰包给大家买奶茶带加餐，替席濛刷了不少的好感。而小方在程雅的教导下手脚也变得很是麻利，经常帮助剧组人员干这个做那个，解决了不少的麻烦事儿。
有了她俩的帮助加成，连平常骂起人来不带喘的导演看席濛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柔和，让席濛觉得怪吓人的。
席濛做得越好，乔希心里的火就越旺。
而这场火终于在导演批评乔希演得不好，转而夸奖席濛演技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卡住乔希的那场戏，就是楚辞在木府偶遇木薰，木薰回头误将楚辞认成木泫，惊喜交加的那段。
乔希的状态不好，反反复复NG了二十来次，头都快扭折了，也没演出导演想要的“世界万物都屏住了呼吸”那种效果。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乔希长得是还不错，但是她的古装扮相要说起来，离倾国倾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没有这种颜值，又怎么演出那种效果。
终于在乔希最后一次回眸一笑的时候，导演拍案而起：“乔希你在干什么？我想要的是又惊又喜的笑，不是‘大爷来玩啊’那种接客的笑，你回头看的时候眼睛瞎看什么，抽筋吗？啊？”
乔希也很委屈，她脸都快笑僵了，但是却实在找不到那种感觉。
男主纪泽出来解围：“导演，乔希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先让她休息休息找找感觉吧。”
导演恨铁不成钢：“乔希你到一旁休息去。”接着，在场内环视一圈，手指伸出来点了点席濛：“席濛你换衣服去，把你明天的戏份拍掉。”
席濛一愣，随即点点头，跟着服装组的人进了试衣间。
她今天本来是没有戏份的，所以衣服也没换，妆是日常妆容，繁杂的头饰自然也没戴。在她明天的戏份中，淑妃是从睡梦中惊醒，只穿了个中衣，没有化妆，披散着头发，所以只要稍作打扮就行了。
这段剧情是淑妃在寝宫里睡觉的时候，楚辞和木薰起了冲突，楚辞拂袖而去，路过淑妃寝宫时突然想起这个善解人意的妃子，于是一时兴起进去看看她。而淑妃在睡梦中被婢女叫醒，听到皇上驾到的通报，又惊又喜，竟忘了整理仪容便迎了上去。
稍稍整理后，席濛便踏出了更衣室，上场地候着了。
导演一声“ACTION！”席濛便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呼吸均匀，神情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哀婉。
淑妃的婢女匆匆踏进寝殿，在床边小声唤她：“娘娘，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席濛浑身一震，下一秒猛地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婢女高兴道：“皇上来看您了，这会儿正往寝殿走，娘娘您快起身恭迎皇上吧。”
席濛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纤纤玉足在碰到绣鞋的时候却又顿住，她的语调悲切起来：“我既不受宠了。连你也敢哄我。这都多久了，皇上听说我落水都不曾来看我一眼，怕是早就不记得宫里还有我这个妃子了。”
婢女见她居然不信，焦急道：“娘娘，奴婢哪敢哄您啊，是方才守门的小德子跑过来说眼瞅着皇上往这拐了，才叫奴婢赶紧唤娘娘起来迎接皇上。”
席濛愣住，过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可确定，皇上……真的是往我这来的？”
不等侍女回答，屋外已经传来了一声的“皇上驾到”。
席濛的美目一瞬间亮了起来，像垂死的枯木又遇见了春风的吹拂。她手忙脚乱地穿好鞋，在婢女的搀扶下出了门，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皇上，低头垂眸行了个礼。
在低头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里喜悦与委屈交加，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眼圈微红，眼眶里竟隐隐含着泪水。
纪泽扮演的楚辞扶了她一把，似是关心道：“怎么了，这副样子？”
席濛鼻子一酸，眼眶里的眼泪有掉落的趋势。她慌忙抹了一把眼泪，娇嗔道：“皇上记得来臣妾这，臣妾喜不自胜。”
楚辞点了点淑妃的鼻子：“一宫之主说哭就哭，也不怕下人笑话。”
“cut！非常好，一条过。”导演和颜悦色地看着席濛，“小席最近演技进步神速啊，继续保持，我很看好你！”
席濛朝导演鞠了个躬：“谢谢导演。”
坐在一旁的乔希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哼”。
导演看了眼乔希，脸顿时又拉得老长，呵斥道：“你哼什么哼，你要是能有人家席濛一半好学，至于卡着这么一条死活过不去？”
乔希没料到导演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下她面子，顿时炸了。年轻气盛的她讲话也不过脑子，“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席濛对着导演说：“我不好学？我演技不好？那她就能演好了？你倒是让她演啊！”
导演顿时也来了劲：“演就演，小席你去把木薰的衣裙换上，给她表演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无辜躺枪的席濛：“……”
他们俩倒是说吵就吵了起来，倒是连累得席濛里外不是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江怡尧在旁悄悄拉了她一下：“你去换衣服呗，不争馒头争口气，不能老让乔希这么看扁你。”
席濛绝望地看了江怡尧一眼，导演和女一，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哎……演就演吧，只有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来拼一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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