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希洛的梦魇
金色的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给终末之地笼罩上一层朦胧的暮色。
冷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绯樱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片昏暗的土地上，终末那些充满诱导性的话语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你配得上她的好吗？”
“她又凭什么对你好？”
“凡是接近，必有所图。”
这些话语像是一根根尖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上。
每一步都走得很重，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踩进地里。
“绯樱妈妈！绯樱妈妈！”
清脆悦耳的童声在耳边响起，勿忘我蹦蹦跳跳地朝她跑来，白皙的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桃夭妈妈说了，今晚我们要一起去泡温泉呢！”
勿忘我兴高采烈地说着，小手在空中挥舞，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绯樱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机械地往前走着。她的思绪早已飘到了远方，不断回想着终末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之所以如此坚持，不过是因为你看到了她的好。”
“你们人类就是这样，得到了一点好处，就想要得到更多...”
勿忘我歪着脑袋，困惑地看着走神的绯樱。
她小嘴微微撅起，眉头轻轻皱着，不明白为什么绯樱妈妈今天这么反常。
“砰！”
一声闷响打破了沉寂。
绯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根石柱上，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个大包。
她这才如梦初醒，呆呆地揉着疼痛的额头。
“绯樱妈妈！”
勿忘我气鼓鼓地跑过来，两颊像包子一样鼓起。
“你怎么走路都不看路啊？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小女孩的声音里既有担心，又带着一丝责备。
“啊？”绯樱这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勿忘我。
勿忘我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蝴蝶结绑着的两条细长马尾随风轻轻摆动。
她的脸颊因为生气而泛起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配上那鼓起的腮帮子，既生气又可爱。
“你...你刚才说什么了？”
绯樱心虚地问道，挠了挠后脑勺。
勿忘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说！今晚我们要去泡温泉！就是我之前发现的那个火山温泉！”
“哦哦...”绯樱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勿忘我一把抓住绯樱的手，拽着她往庇护所的方向跑去。
当她们到达目的地时，一堆篝火正在燃烧，火光映红了周围的一切。
篝火旁，几条鱼被整齐地架在火上烤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咦？哪来的鱼啊？”绯樱疑惑地问道。
此时正坐在桃夭身边的紫罗兰轻声笑道：“是桃夭在海边抓到的。”
“抓到的？”
绯樱更加困惑了，“这里不是被终末封锁了吗？”
挽着绯樱手臂的勿忘我仰起小脸，骄傲地解释道：
“在绯樱妈妈你出去的时候，桃夭妈妈一直都没闲着呢！”
“虽然终末把这里封锁了，但是桃夭妈妈可是原初啊！”
“桃夭妈妈一直在找这里的破绽，终于在边界发现了一道小裂缝。”
“虽然裂缝太小，我们还是出不去……”
勿忘我晃了晃绯樱的手臂，兴奋地说，
“不过有一群小鱼不小心游进来啦！”
“桃夭妈妈说，既然它们送上门来，那就不客气啦！”
勿忘我的话音刚落，绯樱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桃夭。
只见那位桃夭正斜倚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火光映照在她精致的侧颜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眼中流转着说不尽的温柔。
这抹笑容却让绯樱心中翻涌起更加复杂的情绪。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终末那些带着恶意的话语再次在她脑海中回响，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不断刺痛着她的神经。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箭矢，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
那些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如同顽固的杂草般难以根除。
桃夭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啊。
作为原初，她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甚至在终末设下的结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路的现在。
桃夭花点时间，似乎依旧能找到破绽，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与线索……
而这样近乎全能的桃夭，真的需要一个弱小的人类在身边吗？
就算没有自己，桃夭依然能过得很好，说不定还能活得更加逍遥自在，不用操心照顾一个累赘。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死皮赖脸的跟在桃夭。
桃夭一开始是拒绝的。
可为什么……
又莫名的接受了？
想到这里，绯樱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她甚至想象不出自己对桃夭究竟有什么用处。
在这片被终末封锁的土地上，她连自保都困难，更别说为桃夭做些什么了。
既然如此，桃夭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家人一样对待？
这些疑问像是无底的深渊，让她越陷越深。
“绯樱？”
桃夭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阴霾，
“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吗？”
绯樱猛地回过神来，心虚地连连摆手。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就像被抓包的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看着桃夭关切的眼神，绯樱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愧疚。
桃夭对她那么好，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把她当作家人看待，她却在这里怀疑对方的动机。
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如果被桃夭知道了……
那桃夭一定会很伤心吧？
到那时候，桃夭那双总是充满温柔的眼睛，会不会因此蒙上失望的阴影？
想到这里，绯樱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暗自做出决定。
总之无论如何，刚才找到材料时，关于遇见终末后发生的事，还是永远不要告诉桃夭了。
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吧。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桃夭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像是春风拂过湖面，
“现在是享受美食的时候，我们应该做些开心的事才对。”
她从火堆旁取下一条烤得金黄的鱼，鱼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表面还滋滋作响。
桃夭小心翼翼地将鱼递到绯樱面前：
“喏，这是我特意为你烤的，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呜哇！桃夭妈妈太偏心了！”
勿忘我立刻像只炸毛的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粉嫩的小脸因为不满而鼓起，
“为什么绯樱妈妈总是能第一个吃到好东西！我也想吃桃夭妈妈烤的鱼！”
桃夭被她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眼角的笑纹让她看起来越发温柔：
“好啦好啦，别着急，我这就给你也烤一条。”
“你看，我已经准备好了呢。”
“太好啦！桃夭妈妈最好了！”勿忘我欢呼雀跃，凑到桃夭身边，像只快乐的小鸟。
希洛默默地坐在一旁。
此时此刻。
她手里捧着两条鱼。
其中一条是她的。
一条是为桃夭亲手烤的，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只不过，看着那条考得似乎远远不如桃夭的鱼。
她很纠结，要以怎么样的形式给送出去？
心中想着，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绯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光芒。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鱼，嘴角微不可察地抿了抿。
绯樱低头看着手中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鱼，心中的愧疚感越发强烈。
火光照在鱼肉金黄的表面上，映出她自己扭曲的倒影。
她怎么能怀疑桃夭呢？
她确实为自己感到羞愧。
可越是感到羞愧，她内心就越是痛苦。
尤其是，当对上桃夭那温柔的笑容，终末恶毒的话语就会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响起，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终末说的也不全是错的？
至少有那么一点道理吧……
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这样一个弱小的人类，到底有什么值得桃夭在意的地方。
自己就像个累赘，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总是给桃夭添麻烦。
就连现在这顿晚饭的食材，都是桃夭想办法搞到的。
这么细想下来。
她完全就是一个废物啊！
桃夭对她这个废物这么好……
真的不求任何回报吗？
她知道这么想不对，可就是忍不住思考，桃夭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这些问题像是解不开的死结，越想越让人心烦意乱。
这场篝火晚宴在绯樱纷乱的心绪中渐渐接近尾声。
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却照不进绯樱阴霾密布的内心。
等到众人来到温泉边时，月亮已经高悬天际，清冷的月光洒在水面上，与升腾的水汽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片梦幻般的景象。
即便泡在舒适的温泉中，绯樱依然心不在焉。
她机械地听着勿忘我兴奋的叽叽喳喳，视线却始终落在不断泛起涟漪的水面上，仿佛那里有什么看不见的答案。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体，缓解了她紧绷的肌肉，却温暖不了她那颗被困惑和怀疑折磨的心。
月光透过氤氲的水汽，在水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
喧闹的温泉中，勿忘我的笑声格外清脆。
温热的水流涌过身体，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月光透过氤氲的水汽，洒在水面上，泛起点点银光。
在这平静的一刻，桃夭眼角轻轻扬起，慵懒地靠在温泉边缘。
她的目光始终在绯樱身上停留。
果然这孩子现在的状态不太对。
【主人！您瞧瞧绯樱现在的样子！】
系统精灵小小在桃夭的意识中焦急地转来转去。
【她都不说话了，还一直低着头！这可不太妙啊！】
桃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不急。”
【什么叫不急啊！】
小小急得直跳脚，
【您难道看不出来吗？绯樱现在明显是在怀疑您啊！】
【这要是不赶紧开导开导，她迟早会跟您疏远的！】
【主人，您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危急！】
【绯樱要是对您产生了怀疑，那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我们已经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让绯樱接纳您，现在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桃夭不慌不忙地靠在温泉边缘，语气依旧轻柔：
“小小，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主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跟我打哑谜，卖关子？！】
对于自家主人不慌不忙，事不关己的态度，小小简直急得直跺脚：
【您真的明白现在有多危险吗？】
【绯樱要是不信任您了，那些玩家该怎么看？这要是连带着玩家的好感度都掉了，咱们不就全完了吗？！】
桃夭轻笑着摇了摇头：
“安啦安啦，做贼才心虚，况且就算咱们真是做了贼，那也不能心虚。”
【主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
“终末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桃夭平静地说，“毕竟最开始接触绯樱的时候，我们不就是看中她能给我们带来的人气吗？”
【那...那也不能让她知道啊！】
小小急得直跳，【主人，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以不变应万变。”桃夭轻轻闭上眼睛，语气依旧从容，“养成这种事情，急不得的。”
【可是...】
“相信我。”桃夭嘴角微扬，“有时候，越是着急，反而会弄巧成拙。”
温泉中的水汽氤氲升腾，模糊了众人的身影。
绯樱仍然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而桃夭始终保持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主人，万一绯樱真的对您产生了怀疑，咱们该怎么办？】
小小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就让她怀疑好了。”桃夭轻声说，“有时候，怀疑也是感情加深的必经之路。”
【这...这是什么歪理？！】
小小彻底被桃夭的态度震惊了，【主人，您这也太随意了吧！】
“你啊，就是太着急了。”
桃夭悠闲地伸了个懒腰，“关系与情感这种东西，最忌讳的就是强求。”
“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可是...】
“好了，别着急。”
桃夭打断了小小的话，“就让她怀疑一会儿吧，等她想通了，我们的关系反而会更进一步。”
【主人，您真的有把握吗？】
桃夭轻轻点头：“当然。”
温泉的热气在月光下缓缓升腾，如同一层薄纱般笼罩着众人。
桃夭靠在温泉边缘，面带笑意地看着陷入沉思的绯樱，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要是她那个榆木脑袋想不通呢？】
小小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时，桃夭似乎还真认真思考了起来。
过了片刻后，才缓缓给出回应。
“她要是想不通，那我就想办法要她想通！反正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水面上，映照出众人的倒影。
在这安静的夜晚，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而桃夭始终保持着那抹神秘的微笑，仿佛胸有成竹。
……
月色如水，倾泻而下。
火山孤岛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而安静。
远处的火山口不时喷吐出些许白烟，在夜风中缓缓飘散。
陡峭的火山岩壁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银光，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
海浪拍打着岛屿的礁石，发出规律的声响，与岛上树林中偶尔传来的虫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大自然的夜曲。
深渊蛟被留下来守夜。
而众人陆续回到各自的房间。
设计的房间都是双人间，每个房间摆放着两张床，以确保夜晚的安全。
希洛和勿忘我都想要和桃夭挤一个房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火花四溅。
“凭什么你要跟桃夭妈妈一个房间？”勿忘我不满地说。
“我是桃夭小姐的女仆，照顾桃夭小姐是我的职责。”希洛寸步不让。
“那又如何？桃夭妈妈是我的，我也可以照顾桃夭妈妈。”
“好了好了。”
桃夭轻笑着打断两人的争执，“不如这样，我们轮流来吧。今晚就让希洛跟我一个房间，明晚轮到勿忘我，如何？”
勿忘我撅着嘴，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
房间里，希洛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向对面的桃夭。
桃夭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而均匀。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
希洛的心绪却越发复杂。
自从绯樱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曾几何时，桃夭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她为桃夭梳头、泡茶、准备衣物，照顾着桃夭的一切起居。
那时的她，是桃夭最亲近的人。
可现在呢？
桃夭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绯樱，为她烤鱼、为她解围、为她撑腰。
就连今天的烤鱼，桃夭也是亲手为绯樱准备的。
每当看到桃夭对绯樱露出那种温柔的笑容，希洛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很快，她坠入了梦乡。
梦境中，一幕幕画面不断闪现。
桃夭为绯樱烤鱼时的专注神情，为绯樱解围时的坚定姿态，对绯樱说话时眼中流露出的温柔光芒……
而她，永远站在一旁，像个透明人一般。
明明她才是最早陪在桃夭身边的人，可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桃夭的目光被别人吸引。
在梦境的黑暗世界中，一道探照灯突然打在她身上。
刺眼的光芒中，她孤零零地站着，像一座被遗忘在角落的雕像。
四周安静得可怕，连她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但这种孤独感却让她几乎窒息。
“很羡慕……对吧？”
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像是恶魔的低语，又像是蛇的嘶鸣，带着说不出的蛊惑感。
黑暗中，一个少女的身影渐渐浮现。
终末站在她面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是你！”
希洛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般后退了一步。
她警惕地盯着眼前那道渐渐清晰的身影，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敌意。
终末！
怎么会是她？！
希洛紧绷着身体，下意识环顾四周。
一片深邃的黑暗。
没有边际，没有尽头。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只剩下她和终末两个人。
这种感觉......
希洛猛然意识到，这是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自己明明是和桃夭在房间里安然入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梦到终末？
“很困惑吗？”
终末轻笑着，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般阴冷，“为什么会在梦中见到我？”
希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少女，没有说话。
“因为你渴望终末啊......”
终末缓缓踱着步子，在黑暗中转了一圈，“你渴望摧毁你家小姐对别人的喜爱，你渴望你家小姐的喜爱全部放在你身上......”
“你渴望......”终末的声音陡然拔高，“摧毁你所不愿意看到的一切！”
希洛瞳孔一缩。
终末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她的心底。
这是梦魇......
终末的梦魇！
意识到这一点后，希洛咬紧牙关：
“你别胡说，我只是想陪在桃夭小姐的身边，对，如此而已。”
“哦？是吗？”终末发出一声嘲弄的轻笑，“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我明明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嫉妒、憎恶、贪婪......”
终末凑近希洛的耳边，“难道说......你就没想过，把所有靠近桃夭的人杀光？”
“你就没想过，让桃夭从此只属于你一人？”
“你就没想过，高高在上的原初，彻底变成你的形状？”
希洛身体一震。
终末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击着她的灵魂。
是啊......
她确实曾想过。
如果桃夭只属于自己。
那该多好......
每当看到桃夭对绯樱露出温柔的笑容，她心中就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嫉妒。
每当看到勿忘我撒娇似的往桃夭怀里钻，她的指甲就会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每当看到别人占据了桃夭的注意力，她就会感到一阵烦躁和不安。
这些不为人知的阴暗情绪，终于在梦魇中被揭露出来。
黑暗中，希洛的表情变得恍惚起来。
她多么希望，自己永远是桃夭最亲近的那个人。
她多么希望，桃夭的目光永远只注视着自己。
她多么希望，桃夭的温柔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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