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争论
看到敌人是显现出了身影，沈梦婷就不禁警戒了起来。她稍稍后退了一步，右手还反向着握住了背着的宝剑剑柄。不过，她并未迅速地拔出宝剑，而是在等待敌方下一步的动静。
沈梦婷清楚当前不论她拔不拔出宝剑，结果都不会有太大区别。因为张志洁的实力高于她太多，她目前唯一能活命的办法就是逃脱这一条路了。
“怎么样？沈梦婷！现在我现身了！你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张志洁展开了下双臂，他还顺带朝前走了几步。
这样的话，刚才沈梦婷的后退也就白费了。两人的距离还被拉近了不少。
沈梦婷发觉了这点，也要跟着向后小碎步起来。但她意识到这个动作也没有多大意义，魔法师的攻击范围，并不会因一点距离的延长距离而搁浅！
于是，她还是停步抵触地看向了敌人。
“哼！你还真是不依不挠啊！居然从福井镇追到了这里来！”
“唉！不要这样讲！”张志洁随意地甩了下手臂，“已经很散漫了！至少让你平白快活了半个月！”
“你……”
“哎呀！不过话说话来啊！我在福井镇的时候，就应该把你给做掉！但当时我实在是过于轻敌了，居然让你给跑了！”
“哼！以前的事情，还一直去提干吗？”
“不！我可没有要去辩驳什么？我只是要和你强调下，本来你的生命尽头，早在福井镇的时候就应该走完了。但因为我们的轻敌，才能让你苟延残喘至今！”
听了张志洁的言论，沈梦婷的心是愈加的不好受起来，“张志洁啊！你为什么一直都要强调这个呢！你再懊悔，也该表不了让我逃脱的现实！”
“哦！不！不！不！”张志洁快速地摆了摆手，“我可没有懊悔什么！我只是在为你庆幸而已！”或许是见到沈梦婷脸上的疑惑，他便又补上了句，“庆幸你可以活到现在。不过嘛！接下来我估计还要‘哀悼’下！”
讲到这里，张志洁突然放出了个极为令人映像深刻的奸笑样，“你知道我要哀悼什么吗？”
似乎在特意留给沈梦婷的回答时间，张志洁的嘴巴是久久没有再响出声来。
沈梦婷又‘哼’了声，她这么做不过只是为了尽量隐藏掉当前的怯懦感，“你要哀悼什么，关我什么事？张志洁！你想要有什么行动，就尽管使出来吧！不用这么拖拖拉拉的！”
“哎呀！沈梦婷啊！你为什么总要那么抵触我呢？”
“对于叛徒！我沈梦婷一向是抵触到底的！”
大概是‘叛徒’两字影响到了张志洁什么，他脸上的笑声算是僵住了。只见他抬起眼珠狠瞄了沈梦婷一眼，“你把我称之为‘叛徒’吗？呵呵！搞不懂你为什么一直要这样！”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要这样？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点数吗？”沈梦婷磨了下牙齿，脸上透出副前所未有的憎意来。
“啊？我做了什么了呢？”张志洁装傻似地在否定。但从他那带有嘲笑的面容来看，他心里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是非常清楚的。
沈梦婷为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志洁！你装也没用！世人都会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啊？世人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张志洁的面孔板起了，他还顺带把手中的法杖往地面上一插，“你来说说！世人会怎样形容我张志洁呢？”
沈梦婷丝毫没有畏惧张志洁的目光，她瞪起着向其投去了愤意，“这还需要描述吗？叛徒！杀死自己师傅的贼子！还有……还有……”
一时间，沈梦婷也无法再想到其他形容词了，遂只能暂且闭口作罢。
但谁曾想到，当张志洁听到这些丑化自己的词汇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露出了阵欢喜的笑容来，“你是想不到更差的词汇，来形容丑化我了吗？”
“你不需要丑化！你已经是丑到家的人了！”
“哈哈哈！沈梦婷啊！你真是有意思！现在我也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如此的不堪！”
“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从来都是不堪的！”沈梦婷平稳地回应。但她的嘴虽然在动着，脑中思绪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她左瞄下这边右瞧了下那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逃跑的方法。张志洁目前整体呈现着放松态势，沈梦婷自然起了能跑掉的念头。
“哦？是吗？那你能好好说下，为什么我是如此的不堪呢？”
“啊？哈！你刚才没有听到我怎么形容你的吗？还是你一直在自我欺骗呢？”沈梦婷露出了异常错愕的面容来。
“我在自我欺骗什么？我张志洁需要来对你这个小丫头说什么谎。至于你说的那些词汇，根本就和我不搭边。”张志洁好似有种认真的态势，看得出来这次他并非是在演戏。
沈梦婷对于那人表现出的认真样儿，都有些接受不能，“哈！你想要耍赖吗？”
“我需要耍什么赖！”张志洁又将手中的法杖，往地面上重重一磕。
沈梦婷敲了眼那块被法杖戳到的地面，那里已经是一个深凹的小洞了。
“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傅，这点我没有讲错吧！”沈梦婷试探性地询问着。
可令人意外的是，张志洁却呈现出了副歪嘴不屑的模样来，“啊？你说我杀死了我的师傅！还是亲手？娃哈哈哈……你也太会编故事了吧！”
对于张志洁的这副嬉笑样，沈梦婷的心中又窜燃出了股怒火来。原因不为别的，正是由于杨洁宁一直都是沈梦婷最为尊重的人，
“张志洁！事到如今，你想要死不承认吗？”
“我在你面前，需要死不承认什么？我有什么需要去耍赖的！”张志洁挺了下胸膛，“杨洁宁不是我杀的。他在出了索伦国时，就已经受了重伤！虽然我确实是负责追捕，但至少我没有上来就动手！我在两国边界时，已经给了他不止一次机会。但是他却冥顽不灵的，你叫我该如何是好呢？”
张志洁说得异常诚恳，如若不是对此人的品行了如指掌，沈梦婷估计都会顺着他的节奏走了。
“你在这里放什么屁啊！杨洁宁叔叔当时在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沈梦婷将带有埋怨的指责吼叫声发了出来，“他当时在……在做抵抗侵略的事情。但你呢！居然助纣为孽地帮助他国侵略自己的母国！张志洁，你的脸就不会觉得红吗？”
“你这个小丫头又在胡说些什么？事到如今了，你居然还在分裂人类的行为上执迷不悟！我哪里助纣为孽了？我这是在为人类这个种族着想！人类要想在赛尔洛斯立足，就必须要团结一致地对外！这样才可以让我们人类得到复兴！而你！包括你的父亲，还有那个古板的糟老头子，居然还想着这个萨兰国能成什么大事，认死理般地觉得索伦国在侵略！我就问你，你这样才不觉得羞愧吗？”
张志洁的语气是铿锵有力，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情感。
沈梦婷有些无言以对，她用着最为激烈的目光视向了张志洁。当时，她当前却一句话都未放出。
“嗯？怎么了？没话了吧！哈哈哈……真是的。和你们这些萨兰人，沟通起来就是吃力！”
“张志洁！不要忘记了，你自己也曾经是一名萨兰人！”
“不！我是一名索伦人，一名地地道道的索伦人。啊！当然，其实也大可不必强调索伦这个国家词汇。应该这么说！”张志洁歪了下嘴，口腔内的一边虎牙也就龇了出来，“我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人类！”说着，张志洁的两手都跟着抬起，好似在捧着什么东西似的。
“你……你……”沈梦婷又找不到话语去反驳了。
“好了！小姑娘！我该讲的都已经讲了，而你也已经是无言以对的样子。那么接下来嘛……”张志洁有些欲言又止，他的两手也随即放了下来。
沈梦婷能感到对方好似在集气，她也就在深吸了口气后，迅猛地拔出了背着的巨剑。只听见‘唰’的一下金属摩擦声，她确实已将宝剑给正握到了手中。当然，其中的锋利剑锋更是对向了敌人张志洁。
张志洁见状也勾嘴露出丝邪笑，“你这是准备要战斗了！嗯！我知道的，你没有道理了，就想着用武力去解决！但你是否想过，你的武力才只有多少呢？”
“张志洁！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洗不掉你出卖国家，杀死师傅的行径！”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出卖国家，更不能把杨洁宁那糟老头的死怪责在我身上！”张志洁那眼眶内的两颗眼球，都仿佛要弹出来那般，“如果你耳朵不好的话，我就再和你说遍！我之所以投奔到索伦国，就是为了我们人类的未来！只有索伦国才能成为人类的翘楚，才能代表人类去挑战赛尔洛斯的其他种族。而至于那个糟老头的死，也是他自作自受！”
稍微停顿了下，张志洁又挺胸般地继续说道，“当初在边境逮到他时，他已经到了垂死的地步。我可是还念在曾经的师徒情份，给他投降并交出文件的机会。谁知道他冥顽不灵，就是不肯听我的话。那我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可即便是这样，他最终也还不是死在我手上的。他是在逃掉以后重伤不愈死的。所以，请问你能怪在我手中吗？”
张志洁是说了一长串话，但却未有点气喘吁吁的样子。
沈梦婷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因为倘若把话语和张志洁其人给独立开来，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所以！沈梦婷小姑娘啊！以后就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了，我可是会生气的！”张志洁的目光有些呆滞，从中都没有一丝神韵弄出。
沈梦婷的身体往前倾泻了下，“你……你……”
“我？我怎么了啊？”
“张志洁！你就继续狡辩吧！”沈梦婷将握剑的右手臂举起，并将剑头牢牢地锁定住了张志洁，“现在的你，简直真得和一个索伦人一样。做起坏事来，还常常希望去打上个非常伟大光明正值的旗号！”
“哦？你说我这是在找借口吗？”
“你当然是在找借口！其实杨洁宁叔叔早就和我讲过了。你当初之所以背叛国家，就是觉得在萨兰国得不到重用。你认为萨兰国的官员都过于依仗资历，而当时的你又还非常年轻，所以肯定得不到重用。于是你才会去投靠索伦帝国的。”沈梦婷就直接注视着张志洁的双目，“哼！看来你当初的决断还是正确的，因为……”
沈梦婷纵然在讲述着些她所认为讨厌的事情，但是她目前的神情却是嬉笑着的，“因为索伦帝国中的人类，都是像你这种利己主义者，他们只知道实力，只要实力强就代表着一切。所以你这种畜生，在此国自然也就混得是风生水起了！”
讲完后，沈梦婷还在观测张志洁的举动。猜想着他是否会突然发火，沈梦婷也就将两脚岔开，跨步般地准备做好迎战。
但谁曾想到，张志洁却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的嘴角甚至还勾出了丝嘲笑，“你这个女人啊！唉！看来那个糟老头一定和你说了不少我的事情吧！”
“这是当然的！”沈梦婷沉下了眼皮，“曾几何时，你是杨洁宁叔叔最为器重的徒弟，也是他最为关心的人。或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在某天背叛萨兰王国，而去投奔到索伦帝国的怀抱中！”
“我再讲一遍！我没有背叛萨兰国！我之所以投奔索伦国，是因为要复兴人类。请你不要再让我重复话语了，好吗？”
“你至今还在死认着这个理吗？”沈梦婷那握剑柄的力道在加深，还弄出了滋滋的摩擦声响，“那你倒是说说！索伦帝国为何能代表人类？他们又凭什么有理由去侵略其他国家呢？”
这次，换做张志洁玩起了轻‘哼’声响了，他的双肩也随着语境的变化而起伏不断，“这难道还需要明示吗？索伦国在赛尔洛斯的强大，你应该是十分清楚的！”
“可它的强大是建立在侵略其他国家的基础上的！”
“那又怎么样呢？人类最初本来就是由一个国家组成的，它的名字叫神舟国！而现在，索伦国就是神舟国最好的继承者，它自然能去代表人类！”
“张志洁！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是不是强词夺理，也不是你这个小姑娘说了算的！”张志洁的口中露出了丝血腥气味。
“我是不会被你的这种歪理给忽悠的！对于索伦帝国的入侵，我沈梦婷……也一定会抵抗到底？”
“哦？是吗？”张志洁的脸部表情是放松了。不过，他的身体却在异常地绷紧着，“看来你就和那个糟老头子一样啊！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口中的‘糟老头子’，自然就是他曾经最为敬重的师傅——杨洁宁。
“张志洁！你还真是尊重你曾经的师傅啊！现在一口一个‘糟老头子’的！”沈梦婷略带嘲讽地喷出句话语。只是，她的脸上却一点没有本该出现的笑意。
“不用这般讽刺我。其实从我投靠索伦国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不是我师傅了！”张志洁的目光都有些虚无，他还耸了下提杖的手臂，“我自然也就不用过于尊重他！”
“但你是否想过！没有他，也不会有现在的你！”
“住嘴！”张志洁突然轻呵了声，他手中的法杖也顺势被高抬起，“我张志洁能有今天，绝对不是任何人成就的。我所得到的一切，全都是我自己奋斗的结果！”
“你话说得还真是不要脸啊！记得在你小时候，连饭都没得吃了。还是杨叔叔看你可怜，才收留你的。然后他也看出了你在魔法师造诣的天赋，从而破例收了你作为徒弟。我怎么看你现在能成为个大师级魔法师，都是叔叔的功劳。怎么一转眼，你居然什么都不认了呢？”
“你这个女人！废话给我少点！”
张志洁已经用‘这个女人’来形容沈梦婷了，这也意味着他不再会拘泥与往日的情感，而要直接动手。
“你想要怎么样呢？”沈梦婷算是看出点端倪，她即刻起便保持住了更为警戒的状态。
“我给你两个选择！”张志洁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马上向我投降，并且交出那份杨洁宁给你的黑色封皮文件袋！第二……”似乎在做什么停顿，他并没有马上接话。
“第二，是什么呢？”
“第二就是……你直接去黄泉！”张志洁的意思非常明显。要么第一投降，那么大家都好说话。要么就是第二，也就是直接去死。
张志洁对于自己的实力非常有信心，他认为沈梦婷要是不投降的话，就一定会被自己给杀死。所以，张志洁給出的第二选项就是个‘死’字。
“我想我一直都表达过我的想法吧！”沈梦婷挥动了下手中宝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投降的！”
“那好吧！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要来就，何必这么假惺惺的！”
面对沈梦婷的嘲讽，张志洁是勾嘴轻笑了下，“呵！你真得和那个糟老头一样啊！而且，你也即将要面对和他同样的下场！”
说罢，张志洁就稍微将手中的法杖给拎了拎。但也就是这个轻微的动作，却令他的周身瞬间爆发出了股蓝色能量。
沈梦婷清楚，那个大师级魔法师已经发功了。
后知后觉地倒吸了凉气，沈梦婷觉得自己的末日仿佛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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