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袭匪巢
12，智取二道坝
从聚义厅退出后，胡赤儿带着铁蛋回到了他的住处。
进屋后两人相视一笑，胡赤儿说道：“铁蛋兄弟，我们成功了一半了”。“对啊，等明天老大过来，我们一起干掉这帮王八蛋”，铁蛋应道。
胡赤儿低声问道：“你准备的药管不管用啊？”。
“这个你放心，俺懵子叔配的药，救人不敢保证，但毒死人那是一定没有问题”，铁蛋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行，那就行”，胡赤儿压低声音说：“我今天去联络几个人，他们都跟孟一刀有仇，让他们明晚和我们一起动手”。
“可以，但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能走漏风声”，铁蛋叮嘱胡赤儿道，“行，一定”，说完胡赤儿就出门去了。
第二天掌灯时分，分散在坝子内各处的土匪，都陆陆续续地向聚义厅汇集。
今晚的聚义厅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到处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居中的虎皮大椅后边，还挂着一个大大的寿字，大厅内的十几张八仙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虽然粗陋但对一众土匪来讲，已经是难得的盛宴了。
身穿大红寿袍的孟一刀，笑容满面地端坐在虎皮大座上，塞上花坐在旁边，虽然还是艳气逼人，但眉宇间透出一丝憔悴，估计被孟一刀折腾得不轻。
朱干成和赵狗子，两人分左右，坐在下手。看土匪们到得差不多了，朱干成起身端起一碗酒，高举过顶，对一众土匪大声说：“弟兄们，都把酒倒满，端起碗”。
然后，又侧过身对着孟一刀说道：“大当家，今天是你大寿，我和弟兄们敬你一碗酒，祝你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说完，一仰脖把一大碗酒灌了下去。众人也有样学样，齐声说道：“祝大当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然后，纷纷饮尽碗中酒。
孟一刀满脸堆笑地站起身，端起了一碗酒，大声说道：“弟兄们，山寨有今天，全靠弟兄们出力，今天好酒好肉管够，都放开肚皮给我吃喝，不躺倒几个不算完”。说着也把酒一饮而尽，大厅的气氛渐渐进入了高潮。
今天晚上除了鹰嘴岩有十个土匪值夜外，全部土匪都聚在了大厅。
在一片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声中，胡赤儿和铁蛋，手里各提着两坛酒，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大厅。
走到门口，他与门口拿着刀警戒的四个土匪对视了一眼，这四个人都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这四名土匪是被胡赤儿说服，决定跟胡赤儿反正，今晚都自告奋勇警戒。
目光交流后，胡赤儿没有说话，就带着铁蛋一起向鹰嘴岩方向走去
今晚的鹰嘴岩，是一个土匪小头目，带着十个土匪在此值守。
听到聚义厅隐隐传来的嘈杂和猜拳行令声，一个土匪对小头目抱怨道：“我说头呀，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呀？他们在里边大吃大喝，我们却在这喝西北风”。
“是啊，头，要是四当家还在今天的值守，绝对不是我们”。另一个土匪也说道。
土匪小头目骂了一句娘，说道：“早知道这样，老子也跟四当家去投周老六了”。
这队土匪是跟四当家的，老四一跑，他们这队人就成了没娘的孩子，好事轮不上，脏活累活跑不掉。
这帮土匪正在七嘴八舌抱怨时，看到胡赤儿手里提着两坛酒，正顺着台阶向寨墙上走来，后边跟个小胖子，手里也提着酒。
寨墙上地方不大，能容下十几二十个人的样子，胡赤儿走上城头，把两坛子酒往地上一放，一拍手说道：“弟兄们，看我给你们带的什么好东西”。
胡赤儿自小在二道坝长大，又是自来熟的性格，和一众土匪关系都很好，看到胡赤儿，也没人多想，一看他提着的酒，顿时都兴奋了起来。
胡赤儿拿起一坛酒递到土匪小头目面前，说道：“九哥，尝尝今天的酒，可是好酒啊”。
那个叫九哥的小头目，也不谦让，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一仰头对着嘴咕咕咚咚就灌了几口。
其他土匪见状，也纷纷上前，争抢着他们两人带来的几坛酒，一会工夫四坛酒就被喝得个精光。
有几个喝得少的土匪嚷嚷着对胡赤儿道：“赤儿，再去拿几坛去”。“好嘞！这就去，大当家说今天酒管够”。
胡赤儿一边应着，一边就和铁蛋转身向寨墙下走，还没等他俩走下寨墙，就听到身后的寨墙上，接二连三的扑通之声响起。
他两人旋即转身又上了城墙，只见这十几个土匪，已经全都倒在地上。
铁蛋嘿嘿一笑，对胡赤儿说：“咋样？俺懵子叔配的药管用吧？”。“管用管用真他妈管用”，胡赤儿连声说道”。
嘴里说着，胡赤儿手上也没有停，他提起寨墙上的灯笼，对着前方的山路，在空中一连虚画了三个圈。
不一会儿，就见一队人在黑暗中，急速向寨门奔驰而来。
两人连忙走下寨墙，合力打开寨门。
这时候，那一群人已经冲到了面前，为首的正是武沛和武铁锤，他身后跟着一众少年和村里能拿出手的全部青壮。
看到胡赤儿和铁蛋两人，武沛问道：“怎么样？”。
“一切顺利”铁蛋回答道。
“那就好”。
武沛回头对武铁锤说：“爹，你和哥哥，还有村里的叔叔伯伯们，就留在这里守好寨门，一个土匪也不能让他们逃脱”。
武铁锤有些担忧地说：“三儿，要不行，还是让我去吧，里面土匪太多”。
“不用爹，我们是整体作战，不会和他们单打独斗，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武铁锤无奈地点点头，他是真拗不过这个儿子，“你们可要小心啊，真不行就退回来，我在这接应你们”。
“爹，你放心，一定行”。武沛坚定地说完后，就一挥手，带着铁蛋、胡赤儿和一众少年直奔聚义厅方向。
今晚的二道坝基本不设防，武沛一行畅通无阻地冲到了聚义厅门外。
把门的四个土匪一看，是胡赤儿带着人过来，自觉让开大门，站到了两边。
听着大厅内人声鼎沸的嘈杂，武沛小声对胡赤儿和铁蛋说：“你们俩带着这四个人守在门口，一个人也不能放进去”。
他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一众人，众少年都向武沛点点头，眼中尽是坚定之色。
武沛也不多言，大步上前，一脚踹开聚义厅大门，巨大的踹门声，让大厅内原本的嘈杂戛然而止。
还没等厅内众人做出反应，武沛和众少年手中的投枪，纷纷飞出，顿时惊呼声惨叫声一片。
“嗖嗖”
“嗖嗖嗖”，在一片嗖嗖声中，第二轮、第三轮投枪接踵而至。
三轮投枪过后，至少造成了二十多名土匪伤亡，大厅内哀鸿遍地，乱作一团。
有的土匪被标枪一击毙命，有的没有刺中要害受伤倒地哀嚎不止。
好巧不巧，在第一轮投枪雨中，孟一刀就被吴沛掷出的投枪，直接扎穿了胸膛，钉死在他的虎皮宝座上。
坐在一旁的塞上飞，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蜷缩在一旁。
当然，这是武沛有意为之，他踹开大门的第一眼，就看到高坐上首的孟一刀，他手中的投枪就直冲孟一刀掷去。
他就是想着先干掉孟一刀，让众土匪失去主心骨，降低他们的抵抗意志。
可怜这位二道坝的大当家，连一丝反应都没做出，就被武沛势大力沉的投枪，扎了个透心凉。
二道坝真正的悍匪就二十来个，前天被武沛他们杀了六个，刚才的三轮投枪，又有两三个倒地不起。
现在大堂内剩余的悍匪也就十六七个了，他们这时候都聚拢在朱干成和赵狗子身边。
其他土匪本是孟一刀从周边村庄拉来的青壮，早已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破了胆，都瑟瑟发抖地躲在大堂的角落里。
这个时候，朱干成和赵狗子，也缓过来神，他们看到堵在大厅门口的，只是十几个半大孩子，胆气不由壮了起来。
朱干成挥舞着手中的环手大刀，大喊道：“弟兄们别怕，只是几个毛孩子，我们冲过去砍死他们”。
“奶奶的，就是”，“一群毛孩子，上去上去，跺了他们”。这十几个悍匪，在朱干成的鼓动下，叫嚣着，狞笑着，向武沛他们冲了过来，
随着武沛口中喊出“左刺”一声后，一阵卟扑扑的利器入肉之声响起，冲上去的十几个土匪，有一多半都倒在了血泊中。
落在后边的赵狗子和五六个没有被捅到的土匪，吓得惊叫着又退了回去。
被第一轮竹枪攻击后，死得最惨的是冲在最前面的二当家朱干成，他的腹部被捅穿，前后两个大洞都在咕咕地向外冒着血，倒在地上已经死透了。
看到平时在寨子里，最彪悍的十几名土匪，上去一轮，就被干翻了十几个，大厅内的大部分人，都被吓得面无人色。
看到这个局面，武沛对厅内众匪，大声喊道：“山寨已经被我们拿下，投降不杀，反抗者杀无赦”。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一众少年也跟着武沛齐喊。
厅内土匪，呼呼啦啦，大部分都跪在地上，只有赵狗子身边还聚拢着五六个人，紧张地望着赵狗子。
这个时候的赵狗子，脸上阴晴不定，他想冲上去，但看着少年们手中，那还在滴血的竹枪，心里又十分犯怵。
武沛也看出来了，这里只有那个手握环手刀的矮胖子土匪心存侥幸，想负隅顽抗。
他放下手中的竹枪，抽出腰间的齐头长刀，向前走了几步，用刀指着赵狗子，厉声说道：“跪地不杀”。
赵狗子看着武沛手中的长刀，惊讶地指着武沛手中刀说道：“这是老四的刀”。
“对，就是你们四当家的刀，他已经被我宰了”，吴佩朗声说道。
赵狗子脸上的惊慌更显几分，但是他还是不想向这个少年屈服。
“你能接我一刀，我就放你走”。武沛淡然对赵狗子说道。
“真的”。
“你还有选择吗？”。
“也是”。赵狗子心一横，向前几步，站在距离武沛五六步的地方，把手中的长刀横在胸前，大声说：“来吧”。
他暗想：这毛孩子，再怎么厉害，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能挡不下你一刀。
“那你接刀吧！”。武沛凌空跃起，挥手一刀，只听“哐当”“扑通”两声，武沛长刀落处，赵狗子刀断头落。
众人顿时震惊，快太快了，武沛这一刀势如闪电，电光石火之间，不仅斩断了赵狗子手中的长刀，顺势还砍下了他的脑袋。
赵狗子的武艺一众土匪是知道的，在寨子里也是排名第三，据说也是边军军官，上过战场，杀人无数的主，竟不是这少年一合之敌，被斩下了头颅。
看着寨子里三个大头目，都已殒命，一众土匪再无抵抗之心，全部跪伏于地。
看着跪满一地的土匪，武沛心道：大局已定，这次冒险行动成功了！
东方的太阳，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张家堡一众人，已经完全控制了二道坝。
投降的土匪，全被捆住双手，关了起来，这些土匪已经被吓破了胆，想来也不会生出什么事。
寨子内听到聚义厅传来的打斗声，担惊受怕了一夜的老弱妇孺，也在胡赤儿和四个反正土匪的安抚下，安静了下来。
受伤的土匪，也被一众少年补上一刀解决了。武沛的意思，就是让他们都见见血。
武沛知道经此一役，这群少年才是真正地走向了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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