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霓裳羽衣曲
良久之后，教坊司香阁。
“公子你轻一点，慢一点呀，第一次太快奴家不适应。”
“可是它本来就很长啊，红鸾姑娘加油，再努力适应一下，这才只是个头而已，还有很长一大段。”
“那好吧......”
红鸾脸蛋儿红扑扑的，香汗淋漓。
幸亏她从小习练柔术，身体天赋好，柔韧度高，对于其他女子来说的各种高难度动作她都能完成。
不然第一次与顾澜弹奏的《霓裳羽衣曲》配舞，还真的无法跟上他的节奏。
红鸾此刻才意识到，她对于顾澜的评价还是有所低估！
所谓才子，写出误闯天家那样的曲子，自然已经算是。
可跟眼下这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舞曲比较，就相差太远！
红鸾自小学舞，许多大家的名曲她都配过舞，见识卓绝，可能跟顾澜这首曲子相提并论的......一首都没有！
红鸾身姿绰约，轻纱曼妙，翩然起舞之间，美目流盼，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那抚琴的顾澜。
顾澜正襟端坐，一袭青衣，宽慰了她之后就专心奏乐，眉目俊朗，在如仙乐的氛围中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谪仙。
“这位公子，在抚琴的时候还煞是好看呢......”红鸾心中暗想。
不过想归想，作为花魁，她得有自己的矜持。
这种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流于表面，不然就会让人觉得掉价。
红鸾赞叹乐曲精妙的同时，顾澜又何尝不在心里欣赏，这古代的达官显贵玩的就是好！
身材与柔韧度拉满，容貌妩媚动人，随着那舞姿起伏，胸怀颤颤巍巍，眉目含笑又多情，如一汪秋水连绵。
哪怕是个清倌人花魁，这样的尤物也足以撩拨的人想一掷千金。
就是不知道将来谁能拔得头筹了。
一曲弹罢。
以红鸾对于乐理和舞蹈的领悟，已经记下了大概，只需要稍加练习，就可以跳出完美的《霓裳羽衣舞》。
顾澜为花魁娘子递上手帕擦汗，目光从下而上，由衷说道：“红鸾姑娘天赋惊人。”
“三日后的中秋庙会上，我会亲自为姑娘奏乐，姑娘届时一定能够大放异彩！”
红鸾听闻，落落大方的施礼道：“这还要多谢公子赐曲，奴家现在算是领教，何为才子了......”
“若人人都跟公子相比，这偌大的京城恐怕再无麒麟龙凤。”
红鸾此刻的言语情真意切。
从起初顾澜求见，到她产生一点好奇。
那时候，红鸾还有点怕顾澜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毕竟像让一个青楼女子名满天下这样的事情，着实不是凡俗之辈能够办到......
但此刻，她对顾澜再无疑虑，以这首曲子的含金量，名满天下已是板上钉钉。
花魁娘子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激动，美眸中只剩感念恩情之色！
这曲子精妙无比，也就是顾澜看得起她，才给她这个机会。
若是给别人，顾澜找代言的目的不一定打多少折扣，但她这位京城第一花魁的名头却极大可能会易主！
“多谢公子，愿意给奴家这个机会。”
“红鸾姑娘言重，你我双赢的买卖，心照不宣即可。”顾澜并未多言，清风拂面般的笑容。
看得出花魁娘子并不是只发育了胸怀，脑子很灵醒，对这样的聪明人不需要过多提点。
她自会知恩图报。
尽心尽力帮自己办成事，日后自己给她的只会更多。
一路走来，今天终于将香水的销售生产环节全部搞定。
顾澜伸了伸懒腰，起身准备告辞。
红鸾姑娘莲步轻移，紧随其后将他送出门口。
“公子，以后记得常来看红鸾，红鸾还想多与公子交流一下.....”红鸾软糯的嗓音说到一半。
却忽然被顾澜拉开门的动作打断，因为随着他拉开门，门外两个正在偷听的人影跌落进来。
顾澜和花魁娘子都愣住了。
一个是平日里端茶倒水，伺候红鸾的小厮，一个则是风韵犹存的教坊司老鸨。
“妈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红鸾见他们偷听墙角，不悦的说道。
顾澜没有吱声，不过心里也大概知道他们来偷听的目的。
刚才自己和花魁娘子配合琴舞的时候，弄的动静有点大，想来是那个时候的言语让小厮想偏了，就叫来老鸨一起听动静。
小厮可知道顾澜今天上来是没给钱的，又和他们的摇钱树花魁娘子单处一室。
这要是一个大意，顶级花魁被白嫖了，那教坊司得亏损多少！
银子还是其次，主要的是脸面！
“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谈了一笔生意罢了。”顾澜看着欲言又止，不好意思的两人，笑了笑，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便潇洒离去。
老鸨和小厮上下打量着红鸾，检查她的纱衣，见十分完整，这才放下心来。
“哎呀，你们做什么！”
“那位公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咱们这个地方见的下流人多了，你们就想当然......”
红鸾有些羞恼，斥责道：“再说以那位公子的大才，配我是绰绰有余......若是惹恼了他，我们之间的合作没了，到时候你们才知道什么叫亏！”
老鸨和小厮闻言一愣！
方才就听顾澜临走说生意，他们都没注意，一是心思都在花魁娘子身上，二是下意识以为红鸾会拒绝。
毕竟，以红鸾头牌的骄傲，可从未对什么男子的要求假以辞色过！
“生意？是什么生意，你年纪轻轻别被人骗了呀！我们养你这么大是做什么的......”
“你们就别管了，这是我跟那位公子的事，反正你就知道，做成我能赚钱就行！”
红鸾没好气的说道，将房门关上，不再理会两人。
她背靠着香阁小门，此刻看着顾澜方才坐过的位置，怔怔出神，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悲哀。
“大才子，可惜也只是个才子。”
被困在这销金窟中，迎来送往都是假笑多，真颜少，人人在乎的只有她能赚多少银子。
她纵然是其中最艳丽的花魁，可等不到有财有权之人，就永远不得自由。
......
一天的时间倏忽即过。
户部王尚书因为胆小甚微，所以执行命令起来一点不敢怠慢，在顾澜离开之后就紧锣密鼓的布置作坊，开始生产香水。
这天傍晚，许多香水就已经开始上架售卖。
晚间。
忙碌了一天的王尚书身心俱疲，正准备打烊回家。
可这时，一个下属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赶来。
“尚书大人，出事了，咱们统辖的香料店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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