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教父1
坤沙连给他上了几个口味的皇家菜肴,小武还是看着,就恶心,他眼光呆滞。米琪可饿了,她大块朵颐了一阵,看坤沙的脸色不对,差点忘记她是谁了。
她忙叉起一大块带着血色的野牛排,小武摇了摇头,看着都想干呕,可是米琪眼波回来转去:“小武,你吃了这块牛排,我可以讲大老板当年出道的故事。”
小武一听来,神情一振,一口咬下她叉子上的大块肉片,大嚼特嚼起来,接着硬咽了下去,还喝了一大口红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米琪,意思,你讲啊!
四十年前,大陆闹大饥荒,很多孩子都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十六岁的小坤沙背井离乡,跟着叔叔偷渡到港九。他跟着叔叔在码头上做搬运工,做搬运工的一天收入,比在家乡一年的收入还多。
但是,他们是偷渡客,只要警察抓住了,就要抓紧警车送回大陆,送回大陆就要服牢狱。谁都不想被警察抓住,因此他们都要交很高的保护费。即使被抓了,也有人保释他们。
坤沙看这生意很划算,他跟叔叔商量,咱们不如组织一帮人,专门收保护费,这生意一本万利。没想到,被他叔叔一耳光打过来:“我们坤家人,吃的是良心饭,做的是良心事,决不做那昧心的事。那钱有命挣,没命发!”
叔叔一顿臭骂,骂得小坤沙面红耳赤。只好乖乖地把每个月的保护费交给码头地头蛇,每天在码头上日晒雨淋地做苦力,推搬运车,一车可装五十公斤袋的大米,要装十袋,从船上推下来;装上去的也有大袋大袋的化工品,也有日用产品。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就是两年,小坤沙长成了棒小伙了,由于长年的苦力,在这边的营养跟得上,他练就了一身蛮力,双臂肌腱鼓起来全是鸡蛋疙瘩。
小坤沙为人厚道,他认识了一帮后生仔,因为小坤沙力气最大,鬼点子最多,大家都捧他为大哥。晚上下了班,他就伙同一帮兄弟到尖沙嘴街中心去玩,他们有时看电影,有时看录相,有时也看地摊歌星卖唱。
那天,刚发了薪金,除了交给叔叔大头寄回家养家,他手里还有不菲的日常开支,于是他们去尖沙咀吃宵夜,吃了宵夜,喝了点酒,醉醺醺就到闹市区看小百合唱歌。小百合当然是他们崇拜的歌星,长得水灵灵,纤腰细细,天鹅臀翘翘,说起话来像山泉,泠泠有韵;唱起歌来,婉转悠扬:“双双对对,明月照人来——”
哎哟,那兰花指轻轻摇曳,小酒窝对对圆润,小嘴唇胀若红樱桃,眼波细细泛起圈圈涟漪,轻轻扭动杨柳腰,上面高耸的神物也跟着微微地颤……醉眼看花花更花,看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就在他们看得神摇心荡,进来一伙收保护费的。小百合的父亲,忙出来打躬作揖:“各位大爷,各位大爷,这个月不是刮台风,就是下暴雨,生意没开张几天,着实没赚到几个钱,容几位爷宽限几天。这些钱,请几位爷拿去打酒喝。请几位爷高抬贵手。”
“他妈的,你打发叫化子!老子公务繁忙,哪一家不预先准备好礼金,老子一来拱手送上,就你他妈的啰啰嗦嗦,害老子回去交不了差。兄弟们,给我砸!”
“别!别!各位爷,确实不瞒你们,这个月挣的钱全部在这里了!”
“他妈的!你是故意,给老子寻晦气。弟兄们还等什么?砸!”
“各位大哥,小妹求你们了!宽限几天吧。我们一定会多加演几场,把你们的钱还上。”小百合不知好歹,她跑了出来。
“哦。弟兄,怪不得舍不得动手,那好啊,我们把小百合带去玩玩,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赎回去。走!”那带头的鸭舌帽,竟然伸手就去抓的神物,没想到小百合又气又急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哟嗬,敬酒不吃罚酒!”几个鸭舌帽冲上来,就硬拖着她的手要走。小坤沙火了;“操你娘,老子拼了!”
他抓起手中的茶壶,叭一声,重重地砸在带头的鸭舌帽头上,他闷了一声,栽倒了下去,脑袋上开了瓢。其他几个兄弟酒壮英雄胆,也跟着操起板凳,跟着大打出手。
小坤沙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每天憋屈在码头上,好想找人干一架,今天终于如愿了,当上了豪杰,他出手之快,身法之敏捷,令人眼花缭乱。几个来回将几个鸭舌帽,打得都趴在地上,只有哼哼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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